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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看自己就要被妖气吞噬，眼泪落下，这还是那个曾经说要保护自己的钰哥哥吗？

“求帝南饶了我姐姐……”

一个声音从远处响起，正是从南海归来的芙蓉仙子青荷。

她一身绿衣离裙，飞奔过来看着白绾玥此刻满身是血的模样，差点就摔在了地上。

“姐姐……帝南饶了我姐姐吧……”

白绾玥听到青荷的声音，眼中多了一分清明，仙力慢慢压住了妖气。

“青荷……”

她话音还没落下，南钰挥手之间一道寒光朝着青荷刺去。

青荷躲闪不及，一口鲜血喷出。

“为白绾玥求情者，与她同罪！”

青荷身形一晃，重重地跪了下来：“求帝南，饶了我姐姐……我相信长姐绝不会害兰薇……”

一根由天莽制成的长鞭被一个侍卫拿在手中，高高扬起直接甩在了青荷的后背上。

“啪……”

“不要！快住手，钰哥哥你快叫他住手！！青荷会死的！”

白绾玥看着三妹青荷一口又一口的吐着鲜血，血色全失，赶忙唤南钰。

南钰却冷笑看她：“你也懂珍惜之人受伤之痛吗？！”

“给本神继续打！！”

天莽制成的长鞭常人只用一鞭就会魂飞魄散，而神仙也接不住最多十鞭。

白绾玥看着青荷连话都说不出，大口的吐着鲜血，周身的妖气瞬间压盖了她所有的仙气。

“轰隆！”

闪电划过天空，而白绾玥也彻底成了妖，眉间白色的牡丹变成了血白色。

她挣脱开血网的束缚，奔向青荷。

可随着又一鞭落下，青荷重重倒地，身体越渐透明。

“姐……”

她抬手想要去擦白绾玥脸上的鲜血，可很快就变成了点点星光，最后徒留一朵芙蓉落在了白绾玥的怀里。

白绾玥小心翼翼地捧起那朵芙蓉，望向不远处一脸冷漠的男人。

“南钰！我们完了！！”

第三章 牡丹妖

爱一个人太苦。

白绾玥踉跄起身，刚走一步身体就支撑不住轰然倒地。

药神殿。

当白绾玥被送来时浑身是伤，周身都散发着死气。

而药神玥西看到成妖后的她，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他忐忑地看着南钰。

“帝南，牡丹仙子这是怎么回事啊？”

南钰冷冷看了他一眼：“记住往后她是牡丹妖，你只管救醒她便是。”

她害兰薇坠入无尽海，永无轮回，怎么能轻易死去？！

“是。”

药神玥西不敢多言，把脉施针诊治。

殿外，外面狂风呼啸。

白绾玥头上扎满了银针，额头上布满了密密匝匝的细汗。

她喉咙像是被烈火焚烧一般，疼的眉心紧锁，但依旧小心翼翼地捧着那朵芙蓉，嘴里呢喃。

南钰站在一旁，见她好似堕入了梦魇，走上前去，隐约听着她说。

“钰哥哥……餅餅付費獨家不怕，牡丹会保护你，牡丹的花瓣可以救你……”

保护……

南钰眸色一怔，甩开施针的药神玥西，强行用神力把白绾玥从梦魇之中拉回现实。

白绾玥缓缓抬起重如巨石的眼皮，目光所及是南钰冰冷的一张脸。

“白绾玥，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白绾玥感觉浑身都犹如车裂一般，妖气向自己的四肢蔓延。

她没有死，是真的成了人人唾弃的妖！

南钰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说，你到底是谁？”

是谁？

白绾玥忽然笑了，眼泪却不觉落下：“南钰帝南，我是牡丹花妖啊，你亲封的！”

泪水从她的脸颊滑落，落在了南钰指骨分明的的手上，他只觉滚烫，下意识松开了手。

而后一把推开了她，像是沾染了什么污秽一般起身。

“真脏！怎么死的不是你？！”

真脏！

怎么死的不是你？

白绾玥喉咙一涩，一口鲜血被她强行压下。

“是呀，怎么死的不是我……”

如果死的是我，我也不会被人冤枉。

南钰看着她疯魔的样子，心口不知为何猛地一窒。

他收回不安的感觉，对门外吩咐。

“来人，将她压去雷刑司！”

“是。”

几个侍卫上前。

“记住，她不能死，也不能疯，本神要她清醒的受永世折磨，祭奠兰薇！”

白绾玥是被拖走的，她将怀里的芙蓉花小心翼翼的放在枕头上，临走前祈求地看了一眼药神玥西。

希望玥西能够救三妹一命，只要她再修炼，还可成仙。

雷刑司靠近无尽海。

白绾玥被一路拖拽，鲜血也落了一路。

她奄奄一息地看着近如咫尺的无尽海，忽然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挣脱开侍卫，赤脚飞奔过去。

波涛汹涌的无尽海中有无数因为背离天规死去的仙家，海水都是黑色的。

别说她现在是妖，就算是大离神仙下去，也再无生还可能！

“白绾玥，你敢！”

南钰看着她直接跳下无尽海，瞳孔骤缩。

第四章 无尽海

无尽海波涛汹涌。

坠入的那一瞬，白绾玥浑身犹如被万蚁噬咬一般，痛苦的连声音也发不出。

她以为自己会这么消散世间，但南钰双目发白不顾一切将她捞了出来。

南钰修长的手被无尽海的水烧得皲裂，满是鲜血。

“钰哥哥……”

看到这一幕，白绾玥不由想起了曾经。

她扯着嗓子好不容易吐出三字，脸颊突然一疼，南钰打了她，下一刻双眼赤白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还没洗清罪孽，怎么敢死！！”

白绾玥目光中唯一的一束光，在这一刻没了。

她想哭，可痛苦到极致是哭不出来的。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南钰满眼恨意的掐着自己，呼吸慢慢艰难起来。

“白绾玥，你放心，在你没有洗清罪孽以前，我一定不杀你。”

南钰慢慢移开了手，攥紧了拳头。

不多时，白绾玥就被带到了雷刑司关押了起来。

只不过因为她受到了无尽海的水所伤，此刻根本不能抗下天雷。

玥西又被请了过来，等诊治完，他叹息。

“帝南，牡丹仙……牡丹妖的神形不稳，若再有差池可能会……”

“会死？”南钰打断他，目光如刀。

“臣也不敢断言，只不过照她如今情形，肯定会现出原形。”玥西躬身答。

南钰不以为意：“只要不死便可！”

话落，他跨步到了刑司之中。

白绾玥的四肢都被捆妖锁链给绑住了，奄奄一息，牡丹花瓣若隐若现。

不知为何，当看到那血色花瓣时，一阵痛意撅住了南钰的心。

他瞬时收回了视线，消失原地。

雷刑司暗无天日。

白绾玥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因最近她越来越难支撑起仙身，南钰就让人将捆妖锁链收了。

她靠在漆黑阴暗的角落，没有光和仙药身上的伤根本不可能愈合。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白绾玥又被拉入了梦魇之中。

在梦里也是一片漆黑，小小的她和南钰被人关进了魔窟，一直跑一直逃，可怎么也逃不出去。

“墨哥哥……不怕，不怕牡丹在……”

她眼角都是泪光，嘴里一直呢喃着。

“墨哥哥……你快跑，魔族来了……不要管我……”

忽然她的衣领被人一把提起，下一刻她被人从梦魇中唤醒。

“墨哥哥是谁？”南钰凝视着她。

白绾玥被强行从梦魇中唤醒，一口鲜血落了出来，周身也泛起了白光，原型牡丹花落入了南钰的眼中。

他心又是一痛，甩开了白绾玥：“说！墨哥哥是谁，你又是何时去的魔界！”

白绾玥听到他的问话，想起了一千年前，南钰还只是天界太子，被魔族抓入了魔窟，深受重伤和剧毒。

当时他化名墨钰，被自己在魔界采彼岸花的时偶然遇见，之后自己用花瓣为药，心头血为药引才将其救回来。

那时候他说：“若我们能回到天界，我定好好保护你，不让你受一丝一毫伤害。”

可现在，白绾玥看着自己越渐透明的身体，满嘴苦涩。

“墨哥哥他死了……”

原来的墨钰已经不在了，现在的他是南钰六界至尊，就算道出一切又有何用，都不重要了。

白绾玥看着南钰，一字一句。

“他死在了一千年前！”

第五章 只要不死便可

一千年前。

南钰从雷刑司走出来的时候忽然很慌。

“墨九。”

一道黑影跪在了他面前：“墨九在。”

“你去查一千年前，”南钰顿了顿，补充，“查一千年前白牡丹白绾玥的所有事，特别是关于魔族。”

墨九双手作揖：“是。”

等墨九走后，南钰神情还是紧绷的。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是因为白绾玥，特别是在她坠入无尽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