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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不上忙却足够清楚他的落魄和不甘，所以自己不出面，叫乔宁来当中间人。

　　“你的心情好一点了吗？”乔宁问。她不太擅长安慰人，刚才发消息给孟今尧，本来是打算约他明天一起吃饭，趁吃饭的时候跟他聊一聊。谁知孟今尧直接来找她了，她甚至都还没准备好安慰的话。

　　“见到宁宁心情会好一点。”孟今尧如实回答。

　　乔宁的脸更红了，“你没有和我说你遇到了这么大的事情，我都不知道。”

　　“这次确实是一个不小的挫折。但这是我的事情，我可以自己调整好，不需要和别人说。”

　　“你要说呀，说出来会好受一点。”乔宁有点着急。

　　“宁宁在关心我吗？”孟今尧笑问，顺势捏捏她的手。

　　乔宁把手收回去。他总是在该认真的时候不正经。

　　孟今尧不再逗她，“肚子还痛吗？”

　　“不痛了。”

　　“新家住得还习惯吗？”孟今尧问。

　　“挺好的。”

　　“我把你的联系方式给了赵律师，之后她会联系你。”孟今尧调低车窗，让夜风吹进来，“许依扬认识的心理咨询师很专业，如果你妈妈需要进一步的心理治疗，你也可以问她要她心理医生的联系方式。”

　　乔宁点点头，“谢谢。”

　　“宁宁。”孟今尧喊tຊ她。

　　“嗯？”

　　“你来安慰我，不应该多说一点吗？”孟今尧嘴角含笑。明明是她要见他，见了面却是他在说个不停。

　　乔宁坦白，“刚才你说你会自己调整好，我以为你不需要我的安慰。”

　　她知道得太迟了。孟今尧早已经调整好心态，她这时候再提就显得多余。设身处地去想，如果现在有人安慰她错失留学机会的事，她不会感激那个人。

　　她自己需要半年时间释然，但孟今尧重整情绪的效率明显比她高得多。不过是几天前的事情，对他来说已经是过去的事。

　　“如果许依扬没叫你来安慰我，你会找我吗？”孟今尧这次认真了。他不在乎安慰这件事本身，他在乎她。

　　乔宁犹豫了。她不知道。

　　孟今尧又问：“洗澡了吗？”

　　乔宁顿时慌张起来，“我还在生理期。”

　　孟今尧当然知道她还在生理期，不然他也不会安分到现在。强打起精神，孟今尧将车开回家，迅速洗了个热水澡，抱着乔宁倒头就睡。

　　太困了。

　　乔宁被他圈着腰一动也不敢动，直到听见身后轻微均匀的呼吸声才后知后觉，原来是因为家里没有女性的换洗衣服，才问她有没有洗澡，并不是任何暗示。

　　竟然是她想歪了。

　　乔宁小心翼翼转身面对孟今尧，心想他都这么困了，为什么还要来找她，她更不明白，他明明一个人也能睡觉，为什么还要把她大老远带过来。

　　两个问题想不出答案，乔宁也慢慢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乔宁睁眼，孟今尧还躺在床上，他们额头相抵，呼吸交错。

　　乔宁看到孟今尧比她迟一步睁眼，问他：“你今天不用工作吗？”以前孟今尧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工作，雷打不动，她几乎没有在白天见过他。但现在，床头的闹钟已经指向六点半，孟今尧还赖在床上。

　　“不想去。”孟今尧重新闭上眼睛，闷着一口气往她胸口钻，双手将她搂得更紧。

　　今天早上是沈氏的股东大会，爷爷昨晚突然找他谈话就是为了劝他今早去露个面。但爷孙俩都知道，真正的话事人已经发话，人选早已经定下，开会纯粹是枯燥流程中的一环。

　　多此一举。

　　乔宁不知道内情，毫不留情扒拉开胸前的脑袋，“我要去上班了。”

　　孟今尧不撒手，深深吸气，嘴巴也开始不安分，惹得乔宁身下一股暖流倾泻。乔宁感受到某个部位开始不对劲，马上弹开，义正词严，“不行。”

　　说完下意识去看身下的床单，好在没有沾染上其他颜色。

　　“我还在生理期。”乔宁再次强调。他自己把火挑起来，最后还得自己灭。

　　孟今尧翻身，整个人趴在床上，头埋进枕头里，被子里伸出一只肌肉分明的手臂，摇摇晃晃勾住她的食指，眼神朦胧，声音慵懒，“宁宁。”

　　“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

　　乔宁权衡一会儿，“不行。”她要住家里，这样方便她接送赵欣桦去做心理咨询。

　　孟今尧双手撑着从床上坐起来，盘腿坐在乔宁面前，身上的被子滑落，上身麦色肌肉抓人眼球，“我可以给你妈妈请一个司机。”

　　接送不是问题。谁送不是送。

　　“不行。”乔宁强迫自己不去看他赤裸的上身，飞快拒绝了他的提议，生怕下一秒就心软。

　　孟今尧的起床气随着理智的苏醒逐渐消散，但接连两次的拒绝仍然让他有点不悦，“理由？”

　　“我想多陪陪我妈妈。”乔宁紧张得不由自主握拳。

　　孟今尧眼中的不满褪去不少，但态度仍不明朗，“那我呢？”

　　“我会抽时间陪你的。”乔宁只能这么哄他。

　　孟今尧掀开被子站起来，面无表情越过她，把自己关进浴室洗漱。浴室里水声哗哗，乔宁等了十五分钟没见人出来，过去敲门，“我九点要去上班，你一会儿送我回家可以吗？”

　　没有回应。

　　“你没空的话，我自己打车回去吧。”

　　还是没有回应。

　　乔宁当他默许，说完要走，浴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孟今尧身上热气腾腾，显然刚洗过澡，“等我换衣服。”

　　乔宁突然想起什么，“你家里有卫生巾吗？” 一夜时间过去，她该换一张新的了。

　　问完又想起，孟今尧家里都没有女人的衣服，又怎么会屯卫生巾。

　　果然，孟今尧愣了一瞬，“没有。”

　　“没关系。我回家换吧。”乔宁自觉回避孟今尧换衣服，下楼等他。

　　将乔宁送走后，孟今尧在卫生间里收拾出半面墙，用来放置新买回来的各种卫生巾，做完这一切，又叫刘平把他买给乔宁的衣服和首饰从随芷园送到家里。

　　“孟先生，这里有一把扇子，要不要也带走？”刘平打来电话问。他看到主卧的衣帽间里放着一个木制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把他没见过的折扇。

　　“不用。放着吧。”

　　刘平觉得可惜，忍不住嘀咕，“好像挺值钱的。”

　　孟今尧波澜不惊，“那送给你了。”

　　刘平心虚赔笑，“我看这把扇子留在这挺好的……”

　　孟今尧仍旧端着波澜不惊的语气，“哪里好？”

18焦虑的心

　　刘平隐约觉得他的职业生涯要走到头了，就因为一把扇子。但他毕竟在孟家当了八年的司机，整个孟家他最熟悉的就是孟今尧。

　　孟堂那种不苟言笑的人物他都挺过来了，最后怎么会在他孙子这里滑铁卢？刘平暗暗给自己打气，同时大脑飞速运转，分析孟今尧刚才的语气和遣词造句，揣摩他的态度。

　　“看这把扇子的做工，应该是以前的东西。”刘平没敢把折扇拿出来展开看，小心翼翼把木盒重新盖上，“但过去的东西放到现在顶多剩个念想......还是新的更好、更实际。”

　　孟今尧以一声意味不明的“嗯”结束对话。

　　刘平为自己捏一把汗，将木盒放回原位。虽然不知道这把扇子惹了谁，但他总算是渡过了一劫。

　　——

　　关于离婚，乔柏天最终还是选择私下调解。

　　来来回回拉扯一周后，各种赔偿费用终于敲定——林林总总加起来将近一千万，外加两套市区的房子。

　　赵欣桦没想到乔柏天能拿得出这么多钱，更没想到他背着她买了两套房。他一开始提出赔偿一百万，她还以为那是他所有的积蓄。

　　但尽管这样，她还是签了字。夫妻一场，她想好聚好散。

　　孟今尧和许依扬掏空乔柏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不再插手赵欣桦的选择。乔宁知道如果真的闹上法院，各种繁琐程序不停折磨下，赵欣桦的情绪只会受到更多刺激，于是也没有阻止她签字。

　　一段婚姻就这样结束。

　　乔柏天离开那天，孟今尧约乔宁吃饭。赵欣桦的情况有明显好转，心理咨询已经从一周两次次变成了一个月一次，乔宁没理由再在家里住。

　　但他不知道，乔宁刚接手一个项目，并且成为了主要负责人，这一周忙得热火朝天。乔柏天和赵欣桦领离婚证那天，她忙于应酬抽不出时间，还是许依扬陪赵欣桦去民政局。

　　祝世让出差回来，听说孟今尧被乔宁晾了一周，邀他去酒庄喝两杯解解闷。

　　“这一杯我敬你，敬你还把我当朋友，愿意给我面子，没把乔柏天告上法庭。”祝世让一饮而尽，孟今尧捏着酒杯等他喝完，问，“你朋友真的要和他结婚？”

　　如果不是祝世让劝他适可而止，一场官司打完，赵欣桦和乔宁能拿到的绝不止一千万和两套房。但这样一来，难免会牵扯到乔柏天在德国的公司，伊芙会有所察觉，祝世让也会暴露。

　　人情总要往来，凡事都要留退路这点道理孟今尧还是懂的。再者，如果事情真的闹大了，把乔柏天逼急了，他动手的后果谁都承担不了。

　　因此，打官司只是手段，不是目的，在乔柏天能承受的范围内最大限度索取赔偿金才是他和许依扬的根本目标。

　　“伊芙是不婚主义者。”祝世让咂咂嘴，惬意往后一靠，“她不结婚，只想要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