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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一直盯着你们，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欧疏桐不满的看着他：“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们吗？你难道不清楚我的性格吗？我和宥安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情。”

纪云栩没再说话，拎起公文包，将传单收进去就打算走。

欧疏桐看着他这样的举动，心底划过一抹异样，看向他：“你要去哪？”

纪云栩没回答，只说：“办公室涉及秘密资料，我尽快离开。”

说完就离开了。

欧疏桐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等到房间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忽然踉跄一下，支撑着桌子边缘才没让自己倒下。

心头划过不安。

他是不是不耐烦了？

以前他从来不会这样对她。

第一次，欧疏桐有一种事情脱离她掌控的程度。

准备离开律所，又看到有人给纪云栩送东西。

她鬼使神差截胡了：“给我吧。”

是一份文件。

欧疏桐一打开，就看到里面一沓照片，每一张都是唐宥安，有他抽烟，有他欺负同学等等照片。

越看，欧疏桐心中越惊骇，心沉入谷底。

纪云栩竟然找人调查宥安。

欧疏桐将照片都塞回去，当做没看到一样，吩咐前台说：“别告诉纪云栩。”

说完就走了。

欧疏桐丈夫和纪云栩都是律所老板，欧疏桐丈夫死后，股份就都是欧疏桐的。

下午。

法院调解室。

许之灵和纪云栩坐在桌子两侧，面对面。

纪云栩只有一个人，许之灵那边有许之灵和方逸，以及方毅的女助理。

看起来，许之灵这边气势就浩大一些。

纪云栩和许之灵隔着桌子四目相对，在进行无声的对峙。

不多时，法官进来了，在中间落座。

法官看了看两个当事人：“首先询问一下，两位对于离婚的看法？”

许之灵态度很坚决：“我和纪云栩之间的矛盾不可调和，只能离婚。”

她说完，大家的视线就都落在了纪云栩身上。

纪云栩转动着无名指的素圈银戒指，表达自己的看法：“我不同意离婚。”

第27章

许之灵注意到他的动作，望着他手上的戒指。

她将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拿出来。

那里早已经没了结婚戒指的痕迹，就连常年带着戒指的痕迹都没有，看起来早就已经摘掉了。

纪云栩一瞥，动作一顿。

“纪云栩，你为什么不同意离婚？”

纪云栩敛神，藏在眼镜底下狭长的黑眸紧盯着她：“之灵，我们从孤儿院开始，就在一起，你是我的家人，我从没想过和你分开。”

他的声音低沉又磁性。

许之灵记不清他有多久没这么喊过自己了。

平时听多了那句“许之灵，你又想耍什么手段？”

许之灵将所有情绪压在心底，无比冷酷的扔下一句：“所以财产我都可以不要，tຊ女儿的抚养权归我。”

随后就不再看纪云栩，一副坚决要离婚的样子。

而方逸也接替了许之灵的话，向法官呈上证据：“法官大人，这是结婚期间，男方出轨以及冷暴力我方当事人的证据，而且在女儿出事以来，不曾施以关心，都是母亲跟着照料，我建议，抚养权归母亲。”

“至于财产，我方当事人是医生，但一直尽心尽力照顾家庭，婚后财产属于共同财产，一人一半。”

看到那些证据，法官问纪云栩：“你有什么想说的？”

纪云栩反驳：“我没有出轨，我和欧疏桐是正常来往，她不仅是我律师事务所的第二个老板，更是我救命恩人的妻子，我出于情义照顾她，与她从来没有任何超越男女关系界限的交往。”

“至于冷暴力，我工作繁忙，可能有疏忽的地方，但绝不是冷暴力。”

“对女儿的关心，女儿出事以后，她就将女儿带走，我根本没机会关心。”

“我知道，之前是我做的不对，我会改正。”

纪云栩有条不紊的反驳，再表明以后愿意改正，层层递进，诡计多端，许之灵怕法官会动容。

却不料方逸出声了：“可笑，改正，我当事人和你表达过多少次想法，让你和欧疏桐断绝往来，可你不听，并且我当事人还亲口听到过，你答应要当欧疏桐女士孩子的父亲。”

“你自己明明就有女儿，是你有给别人的儿子当父亲的癖好吗？”

纪云栩薄唇轻启，正要说话，方逸直接打断：“这两年，你有去看过我方当事人和你女儿一面吗？”

纪云栩冷眼逼人的盯着方逸：“那是因为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方逸像是抓住了把柄：“这是正常的夫妻关系吗？但凡你只要问一句，就会有人告诉你妻子的行踪，可你连问都没问。”

“你和我方当事人分居两年，期间，你从未出过国，光凭这点，就算到了法庭，婚也离定了！”

方逸慷慨激昂，随即话锋一转：“不过我方当事人看在你是律师的份上，不想打官司，只想和你协议离婚，只要你同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就可以了。”

他将离婚协议书摆好放在纪云栩面前。

许之灵看着纪云栩，他脸色很难看，可最终还是选择了签字。

签完字，许之灵就率先离开了，善后工作交给律师。

谁知，刚走出法院门口，手突然被紧紧攥住，一拉，她就转身。

看到纪云栩那张鲜少情绪外露的脸上出现疑惑的情绪：“之灵，我们之间，一定要走到这个地步吗？”

第28章

就算是前世死后化作灵魂跟在纪云栩身边，许之灵都鲜少看到纪云栩这样的表情。

她将手抽回来，抬头望着他：“你不是喜欢欧疏桐吗？我成全你们。”

纪云栩蹙眉：“我要说多少次，我和欧疏桐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又怕许之灵不信，又补充了一句：“或许我曾经喜欢过她，可那都已经是过去了。”

许之灵并不信。

就算现在纪云栩这么说，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也会在一起的。

有时候她曾经仔细思考过，纪云栩当初娶她是因为责任，还是因为爱？

他有没有爱过自己。

可看着他的眉眼，又觉得没必要问，毕竟都离婚了。

不过纪云栩肯定会代理欧疏桐的案子，欧疏桐之所以这么嚣张也是仗着有纪云栩。

既然他眼下这么说，或许可以想办法分开他们。

“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欧疏桐，那你就不要帮她辩护。”

纪云栩看着她，似乎在思索。

而这时，忽然传来方逸的声音：“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你可千万不要相信他的鬼话。”

许之灵抬头，就看见方逸和他的泡面头助理走了过来。

泡面头助理翻着白眼。

而方逸则挤进许之灵和纪云栩两人中间，将两人距离拉开，面对着纪云栩。

两人身高差不多。

“纪律师，你别忘了，除去离婚官司，还有一个官司，你和我方当事人存在利益冲突，没什么事还是别再见面了。”

方逸挑眉，眼神明晃晃的挑衅。

说完就带着许之灵扬长而去：“泡面头，走！”

两人走下楼梯，许之灵问：“怎么突然冲上来？”

方逸一笑：“这不是怕你后悔吗？”

许之灵眼底划过一抹深沉：“放心，不会后悔。”

前世，她离婚离得很容易。

此刻，心头才终于有了和纪云栩正式离婚的感觉。

这么多年的感情，许之灵好像心都被剥去了外皮，可感觉却浑身轻松了。

这时，走下台阶，一辆大众停在她面前。

副驾驶的车窗摇下来，驾驶座的聂绪风探出头来：“之灵，事情办完了？上车。”

许之灵转头和方逸道谢：“谢谢你们，再见。”

然后就拉开车门离开了。

而站在台阶上的纪云栩看到了，眼神幽深。

那是……聂绪风？

他们两个还有联系。

纪云栩心中不舒服，可也只能看着两人开车离去。

车上。

聂绪风直接问：“离婚办得怎么样了？”

许之灵眉眼放松：“他签字了，接下来，我就要专心忙嘉虞的案子了。”

聂绪风看了她一眼，嘴角带笑：“你别只想着案子，离婚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我请客，走吧。”

许之灵察觉到他的情绪，随口一说：“我离婚，你怎么比我还高兴？”

说完，车厢内气氛莫名就有些怪异起来。

聂绪风也没有回答。

之后两人一路相对无言。

吃完饭，聂绪风又送许之灵回兴安岭酒店。

回到酒店房间，许之灵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纪嘉虞打来的视频电话。

许之灵调整好状态，眉眼柔和接通，屏幕上就出现一间暖黄色的房间，纪嘉虞出现在屏幕上。

她笑得灿烂：“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