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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就好，否则……小心我家公子砸了你的招牌，让你这教坊司妈妈，去洗衣刷夜壶。”

　　一把将秦妈妈推开，沈亭恭敬地抬起右臂。

　　“公子，请！”

　　他摆谱，谢蕴宁自然得把谱摆得更大。

　　晃晃扇子，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大摇大摆地走出教坊司。

　　秦妈妈忙着晃着粗腰追出来，巴巴地将三人送下台阶，就差跪tຊ在地上。

　　一位龟公打着哈欠出来，好奇询问：“秦妈妈，这几位到底什么人啊？”

　　“不该问的别瞎打听。”秦妈妈转手就是一巴掌，“摘星楼里好好伺候着，不许偷接别的客人，通知下去谁也不许乱嚼舌头，否则我撕了他的嘴。”

　　这可是宫里贵人，说不定哪天就是天子，若是得罪了，她十八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龟公答应着去了，秦妈妈转眼看看走远的谢蕴宁等人的马车，抬起手抹一把额上的冷汗。

　　马车内。

　　谢蕴宁轻笑出声：“这位秦妈妈也不知道是把我当是谁？”

　　“大太监没有夫人这般年轻，属下推测八成是当成大皇子。”沈亭道。

　　“那也好。”谢蕴宁点头，“这次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乱说了。”

　　毕竟，事关皇家颜面，要是传出去大皇子到宫外狎妓，那还得了。

　　视线落在一旁宋执身上，谢蕴宁一笑。

　　“为了把这戏演足，以后还要辛苦宋公子，隔三岔五陪我到摘星楼里走一趟，以免他人生疑。”

　　宋执是聪明人，知道对方是主动给自己机会见宋清欢。

　　“宋某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姑娘。”

　　“感谢就不必了，我只希望公子平步青云时，不要忘记今日你在摘星楼里说的那些话。”

　　谢蕴宁话音落下，马车已经停在国公府角门。

　　谢蕴宁摘下面具，披上沈暮止给她的大氅。

　　沈亭先一步下车，小心地将她扶下车辕，帮她拍开角门。

　　等在角门的司琴立刻迎过来，将她扶进去。

　　沈亭重新回到马车上，立刻向车夫下令：“回绣衣司。”

　　宋执一怔：“学生也要去吗？”

　　沈亭：“司主有令，等他下朝后有话要与宋公子说。”

　　马车拐出小巷，驶向绣衣司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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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大殿，正值早朝。

　　文武百官左右分列，今天第一天上朝的谢蕴礼也在武将群中。

　　一身玄色绣衣的沈暮止，站于阶下距离天子最近的地方。

　　看天子梁启承坐好，叶景明迈出两步准备开口。

　　昨日里到教坊司拿人，没有捉到，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住，他原本是打算主动请罪的。

　　沈暮止先他一步，站出来。

　　“启禀皇上，臣有本要奏。”

　　梁启承微微一怔。

　　平日里，沈暮止有事向来都是私下说，这还是头一回在朝堂上奏本。

　　“说吧。”

　　“是！”沈暮止直起身，“臣要奏请皇上，罢免叶景明大理寺少卿之职。”

　　一句话，震惊整个大厅。

　　叶景明皱眉握紧笏板，急匆匆跪到地上：“皇上，臣……”

　　“住口！”梁启承皱眉喝住他，依旧看着沈暮止，“说，为何？”

　　“回皇上。”沈暮止缓缓抬起头，“昨夜，叶景明在教坊司里因与人争风吃醋，集结捕快百余人，围住教坊司闹事，如今京城已经是沸沸扬扬，众人皆知。此事不仅违规越矩，更是有损大梁国誉，如此奸恶之徒，又有何资格再做这坐卿之位？”

　　“皇……”

　　叶景明刚要开口。

　　一位老臣也站出来：“皇上，此事老臣也有风闻，叶少卿此举，实在令人不齿。”

　　“是啊，皇上，此事绝不能姑息，否则岂不是要万民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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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在官场上没几个敌人？

　　更何况是正得圣宠的叶景明，树大招风难免也招人嫉妒。

　　墙倒众人推，这样的机会政敌当然不会放过。

　　听着众臣都在弹劾叶景明，周锦程的党羽们纷纷看向周锦程，想要看看他的举动。

　　周锦程站在文臣前头，冷冷地斜着叶景明没出声。

　　昨天的事情闹得这么大，周锦程当然也听到风声，早就生着一肚子气。

　　对方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家女儿，竟然跑去教坊司里狎妓，还为了女人争风醋，闹得全上京都知道。

　　他把自家女儿当什么？

　　叶景明悄悄看一眼周锦程，从对方的表情里已经猜到对方想法。

　　这一次他一时失手，被沈暮止抓住把柄。

　　如果他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说明自己的行为，肯定要失去皇上的宠信。

　　要是连周锦程也抛弃他，那他可就没有出头之日了。

　　现在，他只能走这一步险棋了。

　　向前跪爬两步，叶景明急急开口。

　　“皇上明鉴，臣到教坊司绝不是狎妓，而是为了查找反贼。”

　　“放肆！”沈暮止怒喝，“大梁国泰民安，何来反贼？”

　　“皇上，臣没有说谎。”叶景明抬起脸，“那人是沈家军旧部，他们是来给西北王报仇的，他们要造反啊！”

　　听到叶景明说出“沈家军”、“西北王”几个字，大殿内顿时一片死寂。

　　当年，西北王沈括与王妃一同入宫，次日便变成两具尸体。

　　天子梁启承对外的说法，是称皇宫里有刺客，西北王和王妃保护天子而死。

　　傻子都明白，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只是，看破不说破。

　　现在叶景明把沈家军说成反贼，还说什么给西北王报仇……

　　他们为什么反，叶景明这不就是在说，西北王是皇上害死的？

　　这不是打皇上的脸吗？！

　　高台上，梁启承龙颜顿怒。

　　“西北王与朕情同手足，为保护朕不惜牺牲自己，如今灵位还在太庙里享受皇家供养，叶景明……”梁启承的声音猛地尖厉起来，“你倒是和朕说说，他们为什么要造反！”

　　叶景明知道触到天子逆鳞，忙着俯首于地。

　　“皇上对西北王和沈家军自然是情深意义，可是……他们不这么想，臣已经有确切地的消息，真有的人在造反啊皇上，那个为首之人戴着面具，面具上还有鹰形雕纹，沈家军一向被誉为神鹰之师，若不是沈家军还能是谁？”

　　听到面具的事，梁启承目光一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