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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寒意从枪口爬上头顶。
房以橙狠狠打了个颤，却还是一个字也不信：“阿泽，你说什么呢？”
她转过身想看他。
可就在她动的那一瞬，程季泽扣下了扳机。
“嘭！”
一声枪响，子弹擦过房以橙的耳边击中了前面的木椅。
她脚下一崴摔在地上，眼眶被惊吓染红，耳边嗡嗡作响。
好久，她才感觉到脸颊被划伤，有血流下。
她怔怔抬头，程季泽却再次用枪口抵住她额头。
“希望房小姐配合警方行动，再有逃避行为，视为畏罪潜逃。”
那样冷峻的目光，房以橙从没见过。
她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你要杀我？”
程季泽没有回答她，直接将她拽了起来拷上手铐，推出了门外。
楼下，警车包围。
房以橙被推进车里后，浑身僵硬。
驾驶位上的警察回头厌恶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对着程季泽微微颔首。
“程警督辛苦了。”
程警督……
房以橙看着身旁的程季泽，开口时声音干涩得吓人：“程警督？什么时候的事？”
她咬重前三个字，带着被背叛的恨和痛。
“你就是周秘书说的那个内鬼——为什么？程季泽，我父亲那么信任你！”
“而且我们……”不是再谈恋爱吗？
开车的警察打断她，低声警告：“禁止窥探执法人员隐私，房小姐，这里不是你家。”
而程季泽目视前方，仿若没听见一般。
房以橙十指攥紧，骨节泛白。
到此时此刻，她还是不明白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爱恋的青梅竹马程季泽，竟摇身一变，变成了警察。
还亲自设局将疼爱她的父亲抓进了警局。
审讯室里，只点着一盏刺眼的白炽灯。
严肃的铁门隔绝了内外的世界。
程季泽将一杯水放在房以橙面前，随后在她对面坐下。
“关于房南葉……”
话没说完，她一把将水打翻。
“房以橙！”程季泽拍了把桌子，“你耍什么脾气，你还当自己是大小姐？！”
巨大的响声震得房以橙抖了抖。
她盯着程季泽，死死忍住泪意：“你没有话和我说吗？”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欺骗我的？”
程季泽冷着一双眼：“你父亲作恶多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抓他是理所当然！”
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房以橙呼吸一窒，矢口否认：“根本没有！”
她父亲早就不做没良心的事，每天只顾着经营公司。
程季泽双手承撑在桌上盯紧了她：“房以橙，搞清楚你现在的处境。”
“抓你来，是要你老实交代，你都知道房南葉哪些事情！”
今天之前，房以橙一直没有看清程季泽眼底涌动的暗潮究竟是什么。
这一刻她看清了——
是恨，对她父亲的恨，对她的恨。
可这恨从哪儿来的？
房以橙掐住手臂，掐出了一个个月牙形的血印。
沉默半晌。
她压下心底的酸涩，哑声开口：“我父亲都做了什么，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
“毕竟你是公司的二把手。”
程季泽手握成拳，嗓音冰冷：“既然你不配合，那就继续耗着。”
说罢，他和同僚摆了个手势，示意中场休息。
同僚起身走出去，将门开着。
没一会儿，竟又走回来。
“程警督！”同僚脸上带着戏谑，“我帮你看着，你先休息吧。”
“你未婚妻来了。”
话音未落，就有一个同样穿着警服的女人走进屋，直接扑入程季泽的怀抱。
“阿泽！”
房以橙狠狠一怔，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