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语程钧廷(沈鹤语程钧廷)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沈鹤语程钧廷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沈鹤语程钧廷)
行至一半,沈鹤语命小厮停了马车。
她独自下了马车,让随行丫鬟先回府,一人在街上逛着。
长安年味盎然,大街小巷随处可见手拿鞭炮乱窜的孩童。
沈鹤语站在一家药铺面前,心头有些发闷。
十年前,这里本是一家名为梦梁阁的食楼。
她与程钧廷来过几次,还记得他最喜欢梦梁阁的重阳糕和甘露饼。
然而那香甜的糕点味却被此刻苦涩的药味所取代了。
沈鹤语站了许久,脑中尽是和程钧廷的过往,也只有回忆能让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时已四更,她才回到府里。
沈鹤语还未入正厅,心中已生了丝期待。
她晚归,程钧廷会不会在等她?
可行至正厅,迎接她的不过是入了夜的寂静和寒凉。
沈鹤语掩盖心中的悲伤,转头看向一旁候着的丫鬟秋儿:“大人可是歇息了?”
秋儿小心地抬眸看了她一眼:“宫宴尽后,宋小姐身子不适,大人……送她回去了。”
闻言,沈鹤语心中一窒:“这样啊……”
见她这样,秋儿眼中蒙上心疼:“夫人,时候不早了,奴婢伺候您歇息吧。”
沈鹤语摇了摇头,让她退下后便往程钧廷卧房去了。
卧房空寂,她点了盏烛火便坐于榻上静静等待着。
外头寒风卷着些许雪花吹进来,沈鹤语眼眶微涩,空荡的房间亦如她的心一般,越渐孤寂悲凉。
从大婚那日起,她与程钧廷便同院不同房。
他们不像夫妻,更像是同窗好友。
时已卯初,天依旧如漫无边际的黑布。
程钧廷推开虚掩着的房门,却见沈鹤语端坐在榻上,眼中不由划过一丝诧异:“你怎么会在这儿?”
沈鹤语抬头,布满血丝的双眸看了他好一会儿,正想要说什么,可刚一起身,眼前就天旋地转起来,一头栽了下去……
第四章 和离吧
再醒来,沈鹤语发现自己正躺在程钧廷的床榻上,而程钧廷坐在桌边。
见她醒了,程钧廷暗自松了口气,倒了杯热茶走过去递到她唇边。
“府医说你心神不宁,昨夜吹了冷风受了风寒。”他语气带着几许担忧,又似是在怪责她不爱惜身子。
沈鹤语见他衣物未换,心中微涩,垂下眼眸,将情绪掩盖后掀开被褥下了床榻。
“我已无碍。”她理了理衣襟,匆忙道,“反倒是你有些憔悴,先更衣吧,一会儿还要去早朝。”
说着,沈鹤语脚步不稳地走了出去。
她不知如何面对这样温柔体贴的程钧廷,最后只能选择狼狈逃离。
房内。
程钧廷望着那匆匆而去的背影,微张的唇瓣慢慢抿成一条直线。
之后几天。
沈鹤语风寒总不见好,程钧廷见她面色越发难看,便叫来府医给她诊治。
他这一举动让沈鹤语倍感温暖,却也害怕程钧廷知道她真正的病。
府医才进府,跟在程钧廷身边的小厮便来传话。
“大人,宋府来人请您去一趟。”
程钧廷看着病弱的沈鹤语,柔声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沈鹤语闻言,眼中的光芒如燃尽的烛火般慢慢散去。
她目送着程钧廷离开,心里的情绪却似海浪翻涌,压不住激的她一阵猛咳。
府医把脉后,面色沉重:“忧思成疾,夫人若不能放宽心,一月难活。”
沈鹤语沉默不语。
丫鬟秋儿从袖中拿出一锭金子塞到府医手中:“夫人身体安康,只是偶感风寒,多休息即可。”
府医很快就明白了,忙推辞:“老夫不会多嘴,夫人放心。”
话毕,行礼后离去。
秋儿攥着冰冷的金子,红了眼眶:“夫人,若是找神医,总能治好的。”
沈鹤语望着窗外的风雪,红梅飘落,长叹一声:“治的了病,治不了命。”
次日,宫里来人说淑妃传见她。
沈鹤语知道姐姐定是收到她的信了。
她并未多做打扮,换了身干净的衣裳随同宫人一起出去。
她知道自己骗不过姐姐,也不隐瞒,只让姐姐觉着自己生了病,能治好便罢。
刚出府,沈鹤语想着同程钧廷说一声,却得知他早已去了宋府,心中不免又是落寞和悲戚。
她咽下难忍的苦涩,嘱咐秋儿:“等大人回来了同他说一声。”
说完,转身上了马车。
皇宫,长宁宫。
沈鹤语被宫人引进正殿后,看见淑妃,苍白的脸上扬起了抹笑意。
但她还是秉着礼数跪下行礼:“参见淑妃娘娘。”
淑妃忙屏退了宫人,上前将沈鹤语扶起:“快让姐姐看看。”
纤细玉指抚在沈鹤语的脸上,淑妃眼眶微红:“你的病到底如何?我瞧着你瘦多了。”
沈鹤语强扯着唇角,安抚道:“姐姐放心,没什么,只是大夫说有一味药长安城内不太好寻。我便想着自己亲往,也顺便走走,散散心。”
淑妃看着她,将信将疑:“当真?”
沈鹤语点点头,眼中满是诚恳。
许久,淑妃叹了口气,执起她的手,眉目温柔:“我就你这一个妹妹,你有何事都要同我说,可千万别瞒我!”
故作坚强的伪装似是被这句话击碎,沈鹤语眼眶一热,忙垂眸压下。
“姐姐,我想和离了。”
第五章 人生苦短
闻言,淑妃一时愣在原地。
她还没说什么,沈鹤语又仰头强扯一笑:“我开个玩笑,你别当真。”
淑妃见此却只是抱着她,拍着她的肩膀。
“不管如何,长姐都站你身边。”
沈鹤语眼底含泪,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直至酉正,她才出了宫。
站在宫门外,沈鹤语望着恢弘的皇宫,千言万语都难诉一字。
姐姐孤身在宫中生存本就艰难,她又怎么忍心让姐姐为她烦忧。
她叹气,心道:姐姐莫怪我,你能好生安稳的活着,妹妹便心满意足了。
雪落在身上,寒风似刀,忽然牵动起沈鹤语胸口的一阵痒意。
她没忍住咳了起来,好一会儿才缓过去。
微微晃动的马车里,沈鹤语忽闻一阵香甜的梨膏糖的气味。
她掀开车帘,不想一眼便看见几尺外的程钧廷,还有他身旁的宋宛儿。
两人站在卖梨膏糖的铺子前,一墨一霜的衣裳,甚是般配。
沈鹤语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