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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碎银子藏在胸口。
又将馒头分成三份藏了起来。
狼吞虎咽的啃食着那小块馒头，这样下次他就不会挨饿了。
破庙中突然涌进了其他乞丐。
他们将祁寒临一把踢倒在地，像牲口般在他身上起伏。
带有恶臭的嘴在他身上胡乱亲着：“这小乞丐还是有点用处的……”
祁寒临无力反抗，整个人像破布娃娃。
绝望的望着破庙漏进风雪的地方。
孙兰莺看的目眦欲裂，奋力的想要将那些畜生从他身上推开。
可她却一次次的穿过他们的身体。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祁寒临受辱，她哽咽着：“寒临……”
一场羞辱结束。
庙外飘着鹅毛大雪。
乞丐们转身离开，寻找着其他避风的地方。
祁寒临眼神一片死寂，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眼里存着嗜血的恨意。
他抱着膝盖，哆哆嗦嗦的在风口熬到了第二天。
孙兰莺抱着他，想要给他一丝暖意。
但却无济于事。
“寒临寒临，我在……”
越说，孙兰莺的眼眶就泛着酸意，泪水不自觉的从眼角滑落。
她心疼他。
恨不得将那些畜生杀死！
祁寒临是被人踢醒的，那些乞丐嘲笑的看向他：“看来，是快要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说完，就把他一脚踢了出去。
祁寒临挣扎着，想tຊ要用怀中的碎银子买碗热汤。
路过孙府前。
就看见了施粥的孙兰莺，她穿的光鲜，甚至还围着温暖的大氅。
祁寒临起了恶念，想和这样的人一起坠入地狱。
他挤入人群，想要一碗粥。
她认出了他，笑的眉眼弯弯：“拿好了，喝完了一会可以再来，然后你再那边等我，我为你看腿。”
被孙兰莺刻意遗忘的记忆再次唤起。
她当时只觉得，他有一双很好看的桃花眼，漆黑的眸子让她某名的想要对他好。
他捧着那碗很稠的粥，不顾热气一口就喝了下去。
痛的痉挛的胃一下子就暖了起来。
看着人群中和善的她，他心底的恶念愈发的旺盛。
好像让这样的人，和他一样卑贱如泥……
“想什么呢？把手给我，我为你诊脉。”
他故意将手上的污泥擦到她泛着药香的衣衫上，她却不恼，只是笑着。
笑眼盈盈。
像是应该精致的瓷娃娃。
他衣袖中用碎银子买来的利刃，就这样藏了进去。
突然觉得，他自己好坏，这样好的人，就应该好好活着，活在大家的爱意里。
后来他的腿好了。
祁寒临的僵硬的走着，左脚踏在地上时。
那种不真实的感觉，让他干涩的眼睛再次流出了泪水。
他紧紧的抱住孙兰莺，泪水侵湿了她整洁的衣襟：“谢谢你，谢谢你……”
孙兰莺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即回抱住他。
轻轻的拍着他的脊背。
“我今年十三了，你多少岁了？”
祁寒临哽咽道：“十五。”
长久营养不良，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十岁不到的孩童。
他眼眸湿漉漉的，像是被人抛弃的小狗：“小姐，你可以收留我吗？我早就无家可归了……”
祁寒临真的好想永远陪在她的身边。
永永远远，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