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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婉言一路驱车朝精神病院赶去，油门都踩到了底。

　　一路上，他脑海中都是俞砚清的字字句句，也更恨自己为什么不信她，为什么不在刚才就带她离开！

　　他急切的想见俞砚清。

　　不想刚到大门，就被夏清欢堵住：“年微？你怎么回来了？”

　　颜婉言眸光冰冷：“夏清欢，这里真的是普通的精神病院吗？”

　　夏清欢眼底闪过抹慌乱，反应过来后忙道：“当然……”

　　颜婉言却清楚她在撒谎！

　　他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我之所以让你来做助理律师，不过是念及当初的情分，如果荟清出了什么事，我可以保证上海的律所你都待不下去。”

　　他说完，挥开夏清欢径直向俞砚清的病房走去。

　　然后在打开门的那刻，颜婉言瞳孔骤然一缩。

　　里面竟空无一人！

　　颜婉言回头冷眼看着追上来的夏清欢：“俞砚清人呢？”

　　夏清欢看着空荡的屋子，也怔住了。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颜婉言点开，就看到俞砚清发来的离婚协议！

　　他蓦地想起了那晚在家里，俞砚清提出离婚的场景。

　　无尽的恐慌袭上心间，颜婉言连忙给俞砚清打电话，却显示已被对方拉黑。

　　换个手机打，却已变成了空号。

　　俞砚清失踪了！

　　颜婉言找遍了她所有可能去的地方，却再也看不见那个身影，也没有她的消息。

　　三年后。

　　庭审等候室里。

　　张律讲解着刚刚打听到的事，言语中满是感叹：“这次的辩护律师是从北京来的，听说只要是她接受的委托，绝对会胜，无一例外。”

　　“如今她任职不到三年，就被破例评定为一级律师，甚至还有律所想挖她去当高级合伙人！年微，你这次可算是遇到对手了。”

　　颜婉言神色并没有太大起伏，反而一直盯着手机屏保上他和俞砚清的合照，心不在焉。

　　张律看在眼里：“三年了，荟清她还没有消息？”

　　颜婉言摇了摇头，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这时，开庭时间到了。

　　颜婉言起身整理了下西装，阔步走进庭审室。

　　他镇定自若的坐在原告律师席，可等看见对面那道身影时，却怔住了。

　　对面的女人一身黑色职业装，面容淡雅，可周身气势凌厉。

　　更让颜婉言在意的，是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

　　曾注视过这双眼睛千万次，可这一次，她的眼里……却没有了自己。

　　颜婉言就这样定定的望着对面，直到她淡声开口——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本次被告的辩护律师，俞砚清。”

第11章

　　时隔三年，再一次看见颜婉言时，我的内心好似并没有多大的起伏。

　　或者说，我早就猜到了这次的对手是他。

　　毕竟我的委托人反复强调，原告代理人是上海名律，从无败绩，一定要谨慎对待。

　　与颜婉言四目相对，我看着他的眼底划过一抹情绪，还没来得及看清，他就垂下了眼睛：“原告代理律师，颜婉言。”

　　旁听席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一片哗然。

　　开庭前就有许多记者听见风声，知道这次的双方律师都没有败诉过，慕名前来想看这次是哪方输。

　　而在听见双方名字的那一刻，应该有不少记者想起了我和颜婉言曾经是夫妻关系。

　　因为我们曾经总是会并肩出现在镜头前。

　　一时间，我看见四周的人都举起了摄像机。

　　“肃静。”

　　威严的声音传来，法庭上归于安静，接下来法官宣布开庭。

　　公诉人开始宣读起诉书：“原告：贺清奇，被告：顾识屿。原告申诉恳求法院判定被告赔偿二百七十万。”

　　“原告父亲在被告公司任职，被告诬陷其盗取机密文件并要将他送往监狱，最终他迫于压力自杀，原告母亲随后也抑郁而终。”0

　　我听着起诉书的内容，目光落到站在原告席的贺清奇身上。

　　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岁，面容憔悴至极，好似正在为失去的双亲而感到痛不欲生。

　　起诉书读完，贺清奇颤抖着开口：“我的父亲不过是顾氏公司的底层员工，怎么可能接触到机密文件？”

　　“是顾识屿利欲熏心，想将文件卖给对家却不慎败露，找我的父亲顶罪！”

　　我的委托人顾识屿再也坐不住了，沉着脸开口：“顾氏是我家的公司，我是疯了才会将机密文件卖给对家。”

　　贺清奇的眼眶越来越红：“谁都知道顾氏真正的继承人是你哥哥！你自知不能接手顾氏，才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

　　“可怜我的父亲，他是我们家的顶梁柱啊！就因为你，我们家的天都塌了……”

　　他说着，哽咽了起来。

　　眼见顾识屿又要发作，我用眼神示意他冷静下来。

　　也不怪他沉不住气，若这个罪名真的下来，他不止要赔偿，还要面临牢狱之灾。

　　除此之外，顾家也会为了颜面把他逐出家门。

　　接下来，便是代理律师发言的时候了。

　　我抬眸看向颜婉言，却发现他竟一直在看我。

　　我愣了一瞬，回过神来时发现他已经别开了目光，速度之快甚至让我以为刚刚是我的错觉。

　　“经过我这段时间的查证，原告父亲确实没有可能接触顾氏机密文件，以及这是被告与顾家对家接头的照片。”

　　“除此之外，还有原告父亲的绝笔信，里面详述了被告陷害他前曾找他谈话的种种细节。”

　　我看着颜婉言依旧如以前一样，面容平静的描述着一切，而我知道在这平静之下，是绝对的自信。

　　贺清奇这样的人，其实是没有资格请颜婉言来做他的律师的。

　　我猜是因为颜婉言不愿看见资本待普通人的性命如蝼蚁，而普通人束手无策，所以特例为他代理。

　　颜婉言之前就和我说过，做律师，就是为了调节那本来倾斜的公正天平。

　　可他不知道，贺清奇不是他看见的那样，是所谓的弱势群体。

　　在他的证据呈上去之后，我随之开口：“我有异议。”

　　“其实原告父亲并没有被诬陷，他的死也不是因为自杀，而凶手，正是原告贺清奇。”

第12章

　　我的话音刚落，周围就响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我大概能猜到，他们是在说我为了钱什么都敢说。

　　但我并不会因为这些话而受到影响，或许连曾经和我相处了十余年的颜婉言此时也在用异样的目光看我。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抬头看他，却发现他的眼中竟没有我想象中的反对。

　　我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