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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洵是真的很清醒，她就是有点晕，腿有点软，当苏烟问她要不要上厕所时，她想起文清跟她说的事儿，上次她喝醉是苏烟帮她脱裤子的。
　　她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能自己脱裤子，我没醉。”
　　展洵为了证明什么，当着苏烟的面解开裤子纽扣：“你看，很容易。”
　　“我是问你要不要上厕所？”苏烟再次低声询问。
　　她不要上厕所，刚才在餐厅上过了，展洵摆头，动作略显笨拙：“我去刷牙。”
　　苏烟帮她挤牙膏，等水龙头放出热水，帮她接了一杯子温水。
　　展洵接过牙刷刷牙，刚才她在餐厅洗手间抠了嗓子眼把酒给吐了，这是她在酒桌上常用的手段，比较不容易醉。
　　吐的事她记得，所以她得刷牙刷干净一点，于是刷了很久，苏烟就在旁边耐心地等着，没离开。
　　她刷完牙后开始拿着盥洗台上的瓶瓶罐罐看，这些都是她的护肤品和化妆品，才入住几天，苏烟的浴室里大部分就都是她的东西。
　　展洵没找到她要的东西，苏烟抓住她继续乱摸的手问：“你要什么，我帮你找。”
　　“我真没醉，你先出去吧，我自己可以的。”展洵想说服他，不要把自己当成醉鬼：“我今天擦了隔离霜，遮瑕膏，粉底液，对了还有眼线笔，定妆粉，睫毛膏……”
　　她掰着手指头数，口齿清晰，头脑也很清晰，早上化妆的流程她都记得，怎么可能醉了？
　　展洵按着自己的逻辑走：“所以要先用卸妆水，放心，我都知道，我上次是真的喝醉了，才会麻烦你的，这次我能自己来。”
　　苏烟将卸妆水递给她，神色淡淡地应付：“是，你没醉。”
　　展洵看出他并不相信自己，于是拿了片化妆棉，沾些化妆水，手很稳地卸妆：”看到没有，我很稳的。”
　　苏烟正在帮她拿洗面奶和洗脸巾，看到她要强的模样，轻笑：“嗯，很稳，这些放这里了，我去拿衣服。”
　　他走出浴室，等再次回来，展洵坐在浴缸边缘，双手撑在两侧，低着头眯着眼在打盹，
　　苏烟轻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洗完澡再睡。”
　　展洵听到声响，睁开眼看着苏烟，她没睡着，就是眼睛有点胀，刚眯了会，身体机能懈怠，腿更软了，她将手伸向苏烟。
　　苏烟会意，抓着她的手将她带起。
　　展洵起身没站稳，撞在苏烟硬邦邦的胸膛上，她不抓着他的衣服无法直立站着。
　　总在苏烟面前这么狼狈，他可能会觉得她是个酒鬼，展洵有点不好意思，开始解释：“我平常不喝酒的……”
　　话刚说出口，又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她在喝闷酒，后来她还买醉断片，这话没什么信服力。
　　她难为情地笑了笑，改了说法：“我不怎么喝高的，今天是没办法，我这样的小人物，很想吃公司这碗饭，就只能做领导的附庸。”
　　展洵没法子任性，若是拎不清，怕是活不下去。
　　不过遇到苏烟这样的室友还算不错，不至于喝高后，第二天睡在地板上醒来，她以前没少过这样的日子。
　　苏烟安静地听着她说话，从镜子下的收纳盒中拿了个皮筋，帮她将散下的头发扎起来：“我给你放洗澡水，你洗完澡，好好睡一觉。”
　　展洵点点头，试着松开他，站得不算稳当，苏烟怕她摔倒，大手搭在她的腰间，将她圈在怀里，另一只手去放热水。
　　水声哗啦啦的，排风扇也在呼呼作响。
　　他们都没说话，屋里的温度渐渐升高，让浴室大理石的墙壁上反着的刺眼白光都有几分暖味。
　　展洵抬头看着苏烟，他垂着双眸看向浴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的视线顺着他的眸眼而下，最后落在他的薄唇上，她竟然开始怀念他跟她上床的夜晚。
　　文清说女人是个鸡蛋，表皮是硬的，当剥开表皮里面是纯清的，但内心是黄的。
　　展洵以前不相信，因为她没心思想那事，可自从苏烟出现在她卑微的生命里，她感觉自己不仅有黄，还是个双黄。
　　氛围和酒精作祟，展洵的克制有了缺口。
　　她纤细的手臂情不自禁地搂住了苏烟的脖子：“今晚我们可以……做吗？”
　　她问得很认真，脑子比什么时候都清明，她早猜到跟苏烟住在一起会出事，而此刻正在出事。
　　苏烟俯首审视着她，拧眉：“你想？”
　　展洵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薄唇：“有点想。”
　　苏烟眸光幽暗，低沉的嗓音微哑：“现在很晚了，你明天不是要上班？”
　　“没事。”展洵声音很轻。
　　她知道他的敏感处，柔软的红唇吻在他性感的喉结上，说话呼出的热气更是刺激着他，她能看到他喉结快速上下滚动。
　　苏烟本想推开她，大手却掠过她的肩头，转而捧着她粉红的脸颊，指腹在她眼窝下温柔地摩挲：“这次会对我负责吗？”
　　对他负责？展洵准备再次亲吻他的动作停住，片刻晃神。她该怎么对他负责？
　　可是他专注的眼神让她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她忽然想，等爸爸做完手术，她就彻底离开那个家。离开那个家，她的病应该会好吧。
　　做了某种决定，展洵的心舒展开来，像小猫一样，软软的脸颊蹭着他的掌心，她清秀的容颜荡漾着柔和的笑意：“会。”
　　苏烟闻言，黑眸如渊，深邃无比，他知道她醉了，却选择无脑地相信小酒鬼的醉话。
　　他呢喃如自语：“如果你这次只是说说而已，又不对我负责，我就再也不管你了。事不过三，这是第四次，因为是你，我才会给这么多次机会的。”
　　因为是她。展洵怦然心动，他在跟她告白吗？她喜欢这样不拐弯抹角的苏烟。
　　展洵绯红的小脸上笑意更浓，纤白的手指满是柔情地描绘着他棱角分明的轮廓：“谢谢你没有丢下我。”
　　苏烟深深地凝视着她，意有所指：“谢谢？”
　　他被她伤了心吧，她曾说过自己只是感激他，而不喜欢他。展洵吻他：“上次骗你的，苏烟，我喜欢你，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