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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瞬间，宋悠然就没有了声音。
她的面色一白，看向韩曦的眼神极为复杂，有恐惧，怨恨和不甘。
韩曦也是一愣，她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看见宋悠然。
她没说话，而是仔细打量了宋悠然一番。
宋悠然穿着一身粉色的套装，是某迪的最新款。
韩曦有些好笑。
昨天那个伏在地上求她的人，只是过了一天，就好像恢复了精神，还有余力来这里参加拍卖会？
她应该感叹，是她的恢复能力强呢，还是她的脸皮足够厚呢。
不过……
韩曦瞥了一眼宋悠然的穿着，想，她应该只是参加这个拍卖会，而拍卖会后的那个晚宴，没有受邀，是不能参加的。
可看到晚宴名单的人就知道，这个拍卖会其实就是个幌子，而最重要的，其实就是这个拍卖会后的晚宴。
韩曦的视线淡淡的从宋悠然的身上移开。
她看向了侍者，道：“怎么回事？”
侍者是个三十多岁，极富经验的人，可当他对上韩曦的眼神的时候，还是没有忍住一怔。
韩曦看着年纪不大的样子，可眼神却极富有压迫性，甚至能跟侍者见过的很多跨国公司的总裁相比。
侍者原本在看到这个包厢是个小姑娘而松的那口气顿时提了上来。
他咽了口口水，紧张道：“是这样的，这位女士明明只是普通的邀请函，在我把她带到下面后，她却有些不满，说她明明之前一直是在VIP室的，不管我怎么说都不听，我想拦，可又怕冲撞到这位女士，所以……”
侍者也越说越委屈，他一碰这人，这人就开始嚷嚷。
搞得他手足无措，最后也没有拦住，让她闯了上来，还闯进了这位看着就气质不凡的女士的包间。
侍者手心冒汗。
能进VIP室的人，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只要觉得不舒服了，认为他没有做好，那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就能把他这份薪资不错的工作就弄黄。
所以在他看到这个包间的人是个小姑娘的时候，松了口气。
毕竟他对自己的相貌还是有几分自信的，年轻的小姑娘也好说话，只要他对她们说几句甜言蜜语，大多数都能看在他这张脸的情况下原谅他。
可是……
侍者悄悄看了一眼正面色平淡的看着这边的韩曦，双手一瞬紧攥。
——她不是凭着他就能拿下的人。
第二十一章
韩曦看着额角不断冒出冷汗的侍者，和正睁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看的宋悠然，知道如果宋悠然使出她那蛮横的劲，一个侍者是拦不住她的。
这样想着，韩曦对侍者说：“没事，我与这位小姐相熟，你先下去吧。”
侍者这才松了口气，恭敬道谢后离开。
宋悠然看了这一幕，一瞬攥紧了拳头。
明明刚刚无论她说什么，又是软硬皆施，这个侍者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绝情样子。
可是到了韩曦这里，这侍者就变得这么小心翼翼，甚至还带了敬畏的意味。
宋悠然越想，心中那股怨恨的火焰就烧的越旺。
她咬牙道：“韩曦，你别太得意。”
韩曦闻言，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宋悠然在说些什么。
但她也不打算理解宋悠然的脑回路究竟是怎么样的，她现在只想为自己无聊的等待时间添几分乐子。
于是韩曦看着宋悠然，挑眉道：“你不应该感谢我吗？”
话音刚落，宋悠然的脸瞬间扭曲。
韩曦满意的看着这一幕，就像是在欣赏跳梁小丑表演一样。
可是还不够，光是这些还不够有趣，她还要看到更多宋悠然有趣的表情。
于是韩曦火上浇油道：“不过其实我一直想请教宋小姐一个问题。”
在宋悠然徒然变得警惕的表情中，韩曦慢悠悠道：“宋总和宋夫人究竟是怎样培养的宋小姐，宋小姐才会是现在这样乐观的样子。”
宋悠然一怔，迎着韩曦诚恳的视线，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良久，宋悠然的脸色瞬间扭曲。
她终于听懂了韩曦的言下之意。
表面说她乐观，其实是在讽刺她脸皮厚，发生了昨天那样的事情后，还能没脸没皮的来参加这个拍卖会。
宋悠然双眼都几乎冒出火来。
她恨得紧咬牙关，硬生生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韩曦，你个害人精，我……”
可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韩曦打断。
只见韩曦捂住鼻子，一脸抱歉道：“不好意思，宋小姐，我这人吧，总对一些异味敏感，闻到就忍不住浑身难受。”
“能麻烦你现在出去吗？”
宋悠然那岌岌可危的名为理智的弦在韩曦的最后一个字落下后，就骤然断裂。
她再也顾不上别的，脑子里也只剩下来要好好教训韩曦的想法。
宋悠然直直的朝韩曦冲了过去。
韩曦的脸色不变。
她岿然不动的站在原地，看着宋悠然宛如一头红眼的斗牛一般朝她冲来。
在外人看来，她好像就是被吓傻了一样。
至少在外面偶然经过的男人眼中，是这样的。
男人脸色一变，刚准备出手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眼看着宋悠然已经冲到了韩曦的面前。
他都以为那漂亮优雅的女士要被狼狈的撞在地上了。
就在他感到惋惜的时候，韩曦面对狰狞着脸的宋悠然，动作迅速的一个侧身，宋悠然就与她擦肩而过。
‘砰’的一声，来不及刹车的宋悠然就这么撞在了拍卖场那厚厚的防弹玻璃上。
第二十二章
韩曦看着缓缓滑落在地的宋悠然，不住的笑出了声，原本无聊的心情变得极为愉悦起来。
包厢内，除了韩曦的笑声，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半晌，似乎撞懵了的宋悠然才有了动作。
她低着头，扶着玻璃站了起来。
她缓缓转过身来，还是没有抬头。
韩曦只能看到有什么液体从她被发丝遮掩的脸上落了下来，掉到了厚而柔软的地毯上。
本应该听到的液体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也被厚实的地毯吞没。
韩曦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水，道：“宋小姐，也是真够幽默的。”
宋悠然没有说话，她仍旧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
韩曦见状，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几步，边走边说：“宋小姐，这里的玻璃还挺厚的，我觉得宋小姐还是要去医院看看，别真的撞出个好歹了。”
话音落下，宋悠然便猛地抬起头来。
不知何时，她的双眼竟然已经布满了血丝，她的鼻下有两行血顺着人中滴下，将鼻子以下的部分都染得通红。
宋悠然张开了自己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的嘴巴，甚至她的牙齿都已经变成了血红色。
她怒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