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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连衣服都没换就直接来了这里。

整个过程孔樊东看在眼里，或许连他老板自己都不知道，他对沈灵灵是有多在乎。

就怕明白晚了，也就迟了。

沈艾问他：“你说老板到底喜不喜欢沈灵灵？”

孔樊东：“你说呢？”

从沈灵灵离开，他老板的表现来看，是喜欢的，可是喜欢一个人可不是这么个方式。

沈艾摇头：“反正他从来没说过。”

孔樊东跟贺辰诺时间最久，也最了解他。

“要是不喜欢，能容她住在贺家这么久，默认她是未婚妻？”

“要是不喜欢，能每次出差费尽心思给她选礼物？”

“要是不喜欢……能现在被她气的吃不下饭？”

说完他看了一眼书房紧闭着的门，低声：“要是不喜欢，惹他这么生气的人……恐怕不死也脱层皮了。”

沈艾终究是女的，理解不了这种霸道总裁的爱：“喜欢就说呀。”

孔樊东沉默了一会儿：“以前沈灵灵喜欢他的时候，他都没想清楚怎么表达。”

“现在她不喜欢了，你想他还能说吗？”

沈艾一口气憋在心里：“那估计不会说了。”

两人又一同叹了口气。

——

晚饭因为太寡淡，加上她看见贺家人导致没胃口，晚上一过九点沈灵灵肚子就响个不停。

饥肠辘辘的让她睡不好觉。

身边没手机，外卖也不好点。她从床上起来，打算出去买点吃的。

结果，一出病房门就被人拦了下来。

病房门口的保镖，一脸正气：“沈小姐，您不能出去。”

沈灵灵穿着空荡荡的病号服：“为什么？”

保镖翻来覆去只有那一句话，不能出去。

沈灵灵决定放弃跟两个彪形大汉动粗，开始讲道理：“我很饿，你们可以选择给我点外卖，或者放我出去自己找吃的。”

结果这两个保镖哪个都没选，而是选择给他们孔老大打电话。

沈灵灵：“……”

孔樊东正在发愁怎么才能让贺辰诺这个拗脾气的老板出来吃点东西。

却在这时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他饱经风霜的狐狸眼一合计：“你们把沈灵灵接过来。”

于是，沈灵灵本来是打算出来随便吃一口，现在却被接回贺辰诺住的地方。

孔樊东这只老狐狸，看到她后，皮笑肉不笑：“饭菜都准备好了，你进去吃吧。”

这个地方是贺辰诺偶尔下住的地方，因为离医院比较近，今天才临时住过来。

以前沈灵灵从来没来过。

所以当孔樊东跟她指了一道门，让她进去吃饭时，她才想都没想地推门进去。

至始至终都没想过……贺辰诺也会在里面。

沈灵灵一推门，看清里面坐着的人后——平静的内心登时有种被骗的感觉。

男人一个人静坐在书房里，额头微微偏向一处，眼神垂落，不知道在想什么。身旁的落地灯亮着浅浅的白光，洒在他的肩上，将冷酷的身影割裂出温柔的一小块。

沈灵灵看了一眼就转动门把，打算出去，结果却发现门被锁了……

这是贺家人多年以来的老毛病，只有胆子算计她。

声音惊动了坐在沙发上的人，贺辰诺手里不知拿着件什么东西，看见沈灵灵后迅速地放回抽屉。

声音从光亮处传到这里，混着黑夜特有的冷：“你怎么来了？”

沈灵灵反思，为什么要为口吃的，来到陷阱里。

黑暗中，食物的味道尤为明显，她向前走了两步，来到餐车旁。

——资本家大财阀的生活令人羡慕，沈灵灵在医院喝清汤白粥饿，睡前饿到前胸贴后背。

而贺辰诺坐在丰盛大餐前皱着眉头……无动于衷。

他这挑食的毛病，就应该把他流放到非洲去。

她指了指餐车：“你这里有吃的。”

贺辰诺以为沈灵灵是来服软道歉的，甚至连往常那副高高在上的架子都摆起来了。

却见她看都没看自己一眼，直奔放着食物的餐车，他表情愣住。

沈灵灵觉得自己这样推出去，有点像贼。

她站在落地灯暗黄的边缘线上，真诚的语气问：“你吃饭吗？”

贺辰诺窝了一个多月的脾气，岂是一顿饭就能哄好的，凛着的脸丝毫没有缓和的意思：“我不吃。”

沈灵灵点点头，她扶起餐车，边推边说道：“你不吃，那我推出去了。”

“站住！”贺辰诺咬牙切齿。

今天上午在医院时，沈灵灵把他气的摔门而出的账还没算，他是鬼迷心窍才会认为她是过来服软的。

沈灵灵侧过身，头发顺着她的动作遮住了半张小脸。病号服有些大，领子竖在她的下巴处，侧着时，微微低头便能看见一个漂亮的下颚线。

她觉得贺辰诺莫名其妙：“你不是不吃吗？”

贺辰诺见她一副理所当然，不吃就不吃的样子，压着心里的不痛快：“不吃也放这儿。”

沈灵灵眯了眯眼，脑海里突然出现一句话：她以前怎么从来没觉得贺辰诺这么讨人嫌呢？

其实不是贺辰诺以前有多招人喜欢，而是沈灵灵喜欢他时，情人眼里出西施，觉得他什么都好。

贺辰诺霸道是一向就有的，沈灵灵十八岁刚来N市上大学，对这个发达的沿海城市充满了好奇，她没有住校，就有很多自由活动的空间，于晓晓常常带着她出去逛逛街，唱唱歌。

有一次于晓晓过生日，约了班级同学一起去唱歌，玩了通宵。沈灵灵只给家里阿姨打过电话，却没有跟贺辰诺说晚上不回去。

第二天放学回去，她就被小心眼的男人关在别墅的大门外，贺辰诺坐在二楼的花园台里喝茶，透着玻璃窗，居高临下地看她。

将沈灵灵关在门外有一个小时，他才慢慢悠悠地下来开门。

并质问：“昨晚去哪了。”

沈灵灵那时候刚刚寄人篱下，对贺辰诺的畏惧是多过喜欢的，老老实实把行踪告诉他。

贺辰诺生气时候的表情很能唬人，当即给沈灵灵定了一条家规：晚上最迟不超过九点回来。

当年沈灵灵是小女生心态，刚从小地方来大城市，觉得贺家是他唯一依靠，而且贺辰诺又是跟她关系如此特殊的人，什么都听他的。

内心还觉得贺辰诺是关心她，才会给她设门禁。这种“关心”其实压根跟他喜不喜欢沈灵灵没有任何关系。一直以来沈灵灵都是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即使他出差，在国外长驻达一年，但贺辰诺始终要知道她的一切，知道她在哪里，知道自己一回来就能看见她。

就这样，贺辰诺哄骗一无所知的沈灵灵好几年，直到她越来越明白事理，知道很多事情不是一厢情愿，无尊严的顺从就能长长久久的，那几年她把贺辰诺惯得——在感情上没有丝毫道德底线可言！

沈灵灵把餐车推回来，站在他不远的地方：“贺辰诺，你幼稚不幼稚？”

贺辰诺眼神一抬，眉头一皱，沈灵灵就知道他又要生气了。

她刚从医院出来，站着说话累，顺手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