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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海棠的怀抱带着暖意,像那无数个夜晚里洒进黑暗的月光。
祁斐在裴海棠的怀里做完了那个梦的后续。
他接过那个男人手里的手枪,枪口迟疑地对准了母亲。
那把手枪已经上了保险,他要做的事就是狠下心去,扣下扳机。
男人的视线恶心而黏腻,如同毒蛇的信子一般粘黏在他的后颈上。
他看到女人的眼神,在恍如慢放的时间里,空得像他手中枪支的洞口。
看到他绝望的表情,女人眼里闪过一丝悲哀。
她轻轻地对他点了点头。
然后,闭上了眼睛。
“砰!”
第32章
在她闭上眼的同时,祁斐也闭上眼。
迟疑地、恐惧地、扣动了扳机。
死一般的寂静。
身后的男人似乎没想到他真会开枪,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
接着,他畅快地大笑起来,如同观赏了一部极有趣的喜剧一般。
他的嗓音粗狂,像是闷雷炸响。
祁斐近乎呆滞地跪在地上,手枪从手上滑落在地。
他双手举在胸前,不住发愣。
女人的胸前绽开一朵血花,双手无力地垂下,嘴角却露出一丝笑容。
是祁斐很久没见过的,不带着痛苦和安慰的,真心的笑容。
“好小子!好小子!”
男人开怀大笑着,从走到他身后,狠狠拍了两下他的肩膀。tຊ
但马上,他就笑不出来了。
祁斐在牢里呆了那么久,理应是虚弱的,不该有那么快的速度和力量。
但他就是做到了,在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之前,他迅速抓起了地上的枪,双手握住,转身一枪打在男人的头上!
“砰!”
“砰!砰砰!”
在男人不可思议的眼神里,他又连着补了好几枪。
直到那臃肿如猪的身影倒下,压在他身上山一样的阴影也随之消去。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小跑着跑到女人身边,希望她能给自己擦一擦头上的冷汗。
可女人没有抬手。
她太累啦睡着啦,所以什么都没有做。
我原谅她。祁斐想。
于是他蜷缩在女人的怀中,用身体勉强地堵在女人心口的洞上。
他站起来已经比妈妈高了,这个洞他堵得很轻松。
可为什么。
他醒来的时候,洞里的水已经不再往外冒了。
可是妈妈温暖的怀抱变得那么冰冷。
她再也没有。
睁眼看过自己一次。
“她再也不能睁眼看你了!她死了!那是血!”
一个声音在他脑海里盘旋,如恶魔的低吟。
“是你亲手杀死了她!”
该死的,该死的……
祁斐觉得手脚都不听使唤,他踉跄两步想逃离这里,手却不自觉地又拿起了地上的那把枪。
他在心里哭喊着不要。
却仿佛有只无形的手控制着他。
让他把黑洞洞地,如女人无神双眼一般的枪。
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牢里阴暗潮湿,从昨天开始就再没人来过这座牢房。
男人的尸体还倒在地上,他瞪着双眼,还维持着死前那不可置信的样子。
不断有苍蝇盘旋的声音,嗡嗡嗡嗡的,吵死人了。
他能听到自己嘶哑喉咙里发出的气音。
他的头已经痛到什么东西都没法去想了,眼睛也瞪得发疼。
“啪嗒。”
轻微地,扣动扳机的声音响起。
却没有子弹出膛的声音。
原来射杀男人的时候他已经用光了所有的子弹。
祁斐甩开手里的枪,浑身是汗、失魂落魄地踉跄往后退了几步。
他像是被什么东西绊倒,向后跌入了一个僵硬的怀抱。
他回头,看到母亲失温僵硬的身体。
“啊……”
“啊啊,啊啊啊!”
终于。
他抑制不住地,发出野兽一般的哀鸣。
……
在那之后,祁斐也尝试过很多次自杀。
但每一次,都无法下定像那日一样的决心。
后来他才明白。
或许是因为自己是她留在世界的最后一样东西了。
也或许自己能杀了她只是因为知道她很痛苦,也不想再让她受苦。
至于自己,既然她已经死了,那也没人会在乎自己痛不痛了。
既然不在乎痛不痛,那还不如干脆就作为她留在世界的最后一样东西,痛苦的活下去。
第33章
我醒来的时候,祁斐已经走了。
他总是这样,离开得无声无息的。
昨晚入睡之前,他对我交待了他的几乎所有计划。
甚至把祁氏和DF集团勾结的硬盘都丢给了我。
丢得比在摊子上给我丢筷子的时候还要漫不经心。
以至于他轻描淡写把内容说出来让我收好后,我只觉得浑身一震,然后骂他。
“这么重要的证据摔坏了怎么办!”
祁斐像个没事人一样和我插科打诨:“那就是你们运气不好。”
我气得伸手要去挠他。
他也只是自顾自接着说下去。
“你知不知道南坪市的茶金港?”
“知道。”
“前段时间那里发生了爆炸,目的是为了掩护祁家在荔纱港的枪支走私交易。”
他又从兜里掏出两张照片,随手甩在我床上。
“……你是不是把自己当个行走的证物袋。”
说真的,我有时候会觉得现实相当荒谬。
“那你说安插进警局DF成员是谁?”
知道他的立场,我开始毫无顾忌地和他套消息。
“你这算是在作弊,小海棠。”
他眯起眼笑。
“没有卧底,卧底在那场爆炸里被一起炸死了。”
“那白秋蕊是什么情况?”我继续问。
他知无不答,耐心地给我解惑。
“我假借你的名义给她递了消息,威胁她为我做了点事。”
“她太蠢了,竟然信了我。”祁斐说。
“不过也好,方便我找个由头把你送出去。”
……
“你为什么把这些证据都给我?”我说出最后一个疑惑。
像临终托孤似的。
不知道为什么,相比起之前那个疯疯癫癫的祁斐,眼前的祁斐平和得堪称温驯。
却比之前更让我觉得虚幻。
我听别人说,这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
它只能够一直的飞呀飞呀,飞累了就在风里面睡觉。
这种鸟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
那一次就是它死的时候。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形容的就是眼前的祁斐。
他在天上为了活着不断的煽动翅膀,但其实他早就累了。
现在他终于能停下了。
他沉默了很久,最终像晚上刚见面那样揉了揉我的头。
他似乎很喜欢这个动作。
“这是我们的交易。”
“你记得吗?你得到他们的信任,我帮你毁了DF。”
他闭上眼,垂下的眼睫微微颤抖。
“你被拐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