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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的事情。”余微拼命稳住自己抖动的声音。
方明泽张了张有些发白的嘴唇，无奈一笑：“昨天去体检的时候查出来的，已经是晚期了。”
没想到，还是被她发现了。
他本来是打算回国看看她，再躲回加拿大静静等死的。
余微的心像是被狠狠剜了一刀，双手将报告单攥得死死的，然后撕得粉碎。
“大学时你最喜欢跟我开玩笑，我不信。”余微咬着牙，故作平静。
车缓缓停下，窗外是熟悉的餐厅。
那时，两人经常在这家日料店吃饭，无忧无虑。
方明泽低下头抹掉了眼角的泪意，看向窗外，复而一笑：“到了，先吃饭吧。”
余微定定看了他半晌，接着，一把抱住了他。
她将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双肩抑制不住地不停地抖动，发出啜泣声。
许久，方明泽轻轻帮她拭去眼泪：“我回来可不是为了看你哭的。”
余微拼命抑制住翻涌的难过，点了点头。
……
莫浔轩就这样在地上躺了一夜。
房间里没有开空调，一身单薄睡衣的他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
高跟鞋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不用猜也知道，是杜静妍又来了。
她砸着嘴，走到莫浔轩身侧，傲然地居高临下。
“我们堂堂莫总，竟然也会有这样狼狈的一面。”杜静妍讥唇一笑，伸出高跟鞋轻轻踢了踢他的双腿。
莫浔轩不屑搭理他，面无表情的偏过了头。
他现在多看她一眼，都觉得生理不适。
而他不屑一顾地态度显然激怒了杜静妍，高跟鞋的声音重新响起。
这次，她手里多了个平板。
她将平板伸到莫浔轩的眼前，里面是一个直播画面。
只是，画面的主角从余微换成了莫浔轩。
莫浔轩心里没什么波动，只觉得是风水轮流转。
是之前他加注在余微身上的痛苦，回到了他身上。
似乎是觉得没意思，直播没持续多久，就被杜静妍掐断了。
“我来是想告诉你，即使你不告诉我，我也有的是办法找到那个小女孩。”杜静妍挑起莫浔轩的下巴，得意地笑。
“你把她怎么了？”莫浔轩脸一沉，转向杜静妍。
杜静妍伸出手指，玩味地点了点他的眉心：“没怎么，就是让她永远都说不了话了而已。”
莫浔轩瞳孔骤然一缩，紧紧握住了双拳。
翌日。
余微抱着可能误诊的心理，带方明泽去仁博医院复诊。
方明泽不愿让她跟着，余微只好在车里等他。
她举着手表看了几次，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怎么样。
外面的阳光有些燥，应该是入冬前的最后一次高温。
想着方明泽出来的时候可能会口渴，余微便下车帮他买纯净水。
等她回程时，在十字路口的那头就遥遥看见方明泽清隽的身影。
十字路口很大，路绿灯交替闪烁。
他手里捏着药缓缓走着，跟着人群穿过马路。
不知道是谁撞了他一下，他手里的药磕在石油地面，竟然磕开盖子，散了一地。
他连忙蹲下捡药，像在地上掏金子似的。
可他的动作太慢了，药被人群踢散得到处都是。
尽管如此，他仍固执地佝偻着身子在地上捡着。
余微鼻头一酸，快步冲了过去，将他扶起来：“明泽，别再执着这些药了，我们再去买新的就是了！”
方明泽抬起头，眼眶早已红了：“余微……”他眼底弥漫上一层雾气：“我不是执着捡药，而是执着这个世界，和这个世界的你啊……”
余微愣住了，她没想到方明泽会突然表白，在这样的境遇下。
她低下头，心左右摇摆不定。
过了很久，她抬起头，做了一个决定。
“明泽，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