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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动了动嘴唇，将心里默念的歌词哼出来，想通过这种方式找回节奏。

　　“……亲爱的，小姑娘，请你请你不要不要哭泣。”

　　她觉得自己可能真的醉了，原先无比轻快的情调忽然变得悲哀起来，邓霍的那番话到底是影响到了她。

　　他要是乱说胡说还好，偏偏说到了她担心的点。

　　进牢是不大可能，但也够丢脸的。

　　别人工作都是进出高楼大厦，体体面面坐在人体工学椅上。

　　她呢，则是跑到对方当事人的会议上闹，干的都是些不怎么得体的事。

　　灯光在摇曳，晃得她头晕。

　　酒吧正是最热闹的时候，潘乐无论如何也没有心情再跳了，她转身拨开人群往回走。

　　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终于松了口气。

　　“潘律师，你跳累了？”李毫看她一眼，问。

　　“嗯。”她随手拿起一杯酒抿了解渴。

　　“李毫，我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邓霍他是不是没什么朋友啊？嘴这么臭。”

　　“……”李毫含糊回答她：“邓总有朋友的，你没见过吗？”

　　“没有，一个都没有，也没见朋友来看他。”潘乐眨着眼眸，下结论：“他肯定人缘不好。”

　　李毫瞥到她后面，眼角抽了筋般想提醒她：“不是的，潘律您可能误会了……”

　　潘乐摆摆手，了然一笑：“就算有，那也是看中他其他东西，不是真心的，暗地里指不定要如何骂他。”

　　邓霍从阴影中从容缓步地走出来，李毫站起来，不安地问好：“邓总。”

　　邓霍“嗯”了一声，倒是没说什么。

　　他迈开脚步往里走去，路过潘乐身边时，脚步停下：“少喝点，别喝醉了。”

　　潘乐将手里的酒喝完，嘀咕：“不仅阴魂不散，还教人做事，烦人不自知。”

　　邓霍脚步往后退，干脆在她旁边坐下，沙发往下沉，轻微发出响声。

　　他给自己倒酒，漫不经心说了句：“喝醉了，吃亏的也不是我。”

　　潘乐默了半响，斜眼问：“什么意思？”

　　她无可避免想起那个车上吻……

　　但她不确定他是不是这个意思。

　　“没别的意思。”邓霍这样回答，却举起酒杯，隔着摇晃的液体，冲她露出一个别有他意的笑。

　　他这一句话让潘乐成功放下酒杯，又逃一般去了洗手间。

　　也是奇了，每次谈起那件事，反而是她先不自在。

　　“去哪里？”邓霍在她身后问。

　　潘乐没回答他，她就不信他还能跟着她去卫生间。

　　七拐八绕，终于寻着路到了卫生间，刚才酒喝多了，此时的膀胱有些膨胀。

　　她仰着头找男女的那两个小人标。

　　寻找一番无果后，她才意识到酒吧厕所并不分男女。

　　额，不管了，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厕所是满人的，她在过道里排起长队。

　　随着时间的过去，小队的前面开始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有个厕所进了两个人，好久都没有出来了。”

　　“好想去敲下门啊。”

　　“去呗。”

　　“不敢不敢。”

　　“……”

　　潘乐从队伍里探出头。

　　她有些急，随着膀胱的膨胀，她的焦虑也逐渐增长。

　　她向前弯着腰，小声问：“我去敲门，待会让我插个队？”

　　前面的人向她看过来，然后，第一位的人看热闹般让出了位置。

　　“可以啊，我和你换个位置，你去敲打这霸着厕所不拉屎的那两个人。”

　　潘乐二话不说就往里走，走到那扇门前时停下，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

　　里面的人可能察觉到什么，节奏渐缓，如此之下，起伏的呼吸声便显得异常。

　　为了能尽快上厕所，潘乐拼了。

　　她抬手敲门，大声催促：“外面很多人在排队，麻烦快点出来，就算是两个人，时间也够了。”

　　排队的人果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直接笑说：“厕所禁止做爱，违者罚款一百。”

　　“……”潘乐完全不知道这个规定。

　　若是有的话，她觉得有必要喊保安进来。

　　就是不知道到时是罚一人罚一百，还是两人一起罚一百。

　　她这样乱想着时，一道气息不稳的女声在里面响起。

　　“别误会，我们是夫妻，两个人一起的，你们去其他厕所吧。”

　　潘乐不假思索：“两个人一起拉屎啊。”

　　她这话一出，里面静寂了半响才出声，这下换了男声：“我老婆的脚不方便，我扶她一把，就快了。”

　　“……”扶是可能真的扶，就是不知道扶着干什么了。

　　潘乐默默等待着。

　　伴随着一些比较大的动作，门终于开了，走出来一对年轻男女，低着头离开，并不敢与其他人的视线接触。

　　潘乐瞥了眼他们，不管是身体还是面容都比较的稚嫩，算不上什么老司机。

　　她没多看，收回视线就连忙窜进隔间解手。

　　等她结束后，她才察觉到空气中飘浮着一股耐人寻味的气息。

　　她一刻都不想多留，很快离开。

　　到洗手池洗手时，她瞥到镜子里的自己。

　　酒吧的卫生间设计得都比较的难以理解，诡异的暖色光衬得她神色异常。

第72章 账单

　　从厕所出来，潘乐已经有了离开的心思。

　　于是干脆直接往外走去，与晚来的人擦肩而过。

　　站在酒吧门口时，她第一时间先是给简纪辜打电话。

　　“喂，师兄啊，我想回去了，你要不要走？我在酒吧门口。”

　　电话那头有些慢半拍：“等我一下，我就去找你。”

　　“好。”潘乐挂了电话，便给邓霍发了条消息讨钱。

　　“你转给我一千三吧。”

　　她再想发第二句解释是如何分摊的，那边邓霍直接打了电话。

　　她只好手忙脚乱按下接听。

　　“你现在干什么？”他单枪直入，好奇的声音里夹杂着鼓噪的音乐背景。

　　潘乐重复她的意思：“账单你看到了吧，我喝得多你喝得少，我给你少两百，没问题就把钱转给我吧。”

　　邓霍默了半秒，随后慢条斯理地说：“你上厕所还顺便算个账？”

　　“是啊，时刻想着钱，1300块钱不少呢，收不到钱做什么都不心安。”

　　“……”邓霍边通话边给她转了账，输完密码后，提醒她收钱：“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