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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像是礼花一样在我脑中轰的一声炸开。

所以，我所说的那些话，祁皓凯根本没有相信，反而觉得我有病？

第6章

我不可置信地去看祁皓凯：“皓凯，你说过你信我的。”

当初有多开心，现在我就有多难受。

祁皓凯抿唇看着我，半晌，才对秦书言说：“书言，你先回去。”

秦书言点点头，然后离开。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祁皓凯两个人。

已经入秋，阳台上摆着的盆栽上有几片叶子已然开始泛黄。

‘祁皓凯不相信我’这样的念头久久盘踞在脑海里，让我的心里一片荒芜。

“亦舒，我没有不相信你，可是循环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过荒谬。”

祁皓凯牵着我在沙发上坐下，轻声哄着我，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有耐心。

我却情绪激动，连指尖都在发抖。

“我问过书言，你可能是工作压力太大了，才会胡思乱想幻想出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情来。”

“再这么下去会影响我们的感情，让书言给你看看，我们忘掉这些事情，回到以前的生活，好不好？”

祁皓凯的每一个字都那么情深义重。

我差一点就要相信，事实就是像他说的那个样子！

一切都只是我的幻想！

可偏偏记忆里那99次的循环是那么的真！

我看着祁皓凯笃定的眼眸，最后还是没有跟他对峙下去。

这些日子我也感觉到了，循环这件事已经影响了我的心态，也影响了我和祁皓凯的生活。tຊ

事情不能这样发展下去了！

我忍不住点头：“好，我听你的。”

心里也在希冀着：要是循环真的只是我的幻想那该有多好？

这样的话，祁皓凯以后就不会跟我提分手了！

……

第二天，祁皓凯带着我去了秦书言的心理咨询工作室。

诊疗室里点着不知名的熏香，一进去，我的心神便放松下来。

秦书言坐在我对面，在他的引导下，我回答着他的问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从诊疗室里出来，祁皓凯就被叫了进去。

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但祁皓凯真的在里面待了很久。

出来的时候，脸色也不太好看。

我心里也跟着惴惴不安：“皓凯，怎么了？”

几乎是我声音响起的一瞬间，祁皓凯就调整好了表情。

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他走过来捏了捏我的脸颊：“书言说没什么大事，只要你按期来治疗，很快就会痊愈。”

闻言，我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信。

心里一片乱糟糟的。

最后，只好胡乱地点头回应：“嗯。”

那之后，我又去秦书言那里做了几次诊疗。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隐隐的，我的状态好像确实越来越好。

甚至已经开始忘记循环的事情。

这天周末，祁皓凯在公司加班。

我想到凉诗诗说的那些话，便做了饭煲了汤给祁皓凯送去。

一路上，我的脑子里想着的都是祁皓凯见到我时的表情。

知道我来给他送午饭，他应该会很开心吧？

想着，我到了祁皓凯办公室门口，推开门，里面却只有秦可可。

我环视一圈，并没有发现祁皓凯的身影。

按照他的性格，绝不会让人单独待在他的办公室里。

我的心脏兀地下沉。

刚要开口询问，却先看见了秦可可脖子上的项链。

项链坠子上是一个跃出海平面的海豚。

我几乎是一眼就认出，这条项链赫然就是上个循环里出现在秦可可脖子上的那条。

而在不久后，祁皓凯跟我说了分手！

第7章

我只觉得喉咙艰涩，吞咽都变得困难。

“项链……很漂亮。”

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

倒是秦可可低头看了一眼，笑容得意：“祁总送的，当然好看！”

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破碎开来，疼得我无法呼吸。

这条项链，真的跟上个循环一样，是祁皓凯送她的？

那……

胡思乱想间，一只手突然搭上我的肩膀，紧接着，熟悉的气息包裹了我。

“怎么想起给我送饭了？”

祁皓凯将保温盒从我手中接过，拉着我走进办公室。

这时，他才看见办公室里的秦可可，难得发怒：“谁允许你进来的，出去！”

我下意识去看秦可可，她的脸色瞬间苍白，却也只能不甘心地转身离开。

办公室只剩下我跟祁皓凯之后，他才恢复温和的样子。

“没受伤吧？不是说了以后你不要进厨房了吗？”

祁皓凯抓起我的手指查看，一脸的忧心忡忡。

我看在眼里，想起了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

我说要下厨，切菜的时候却不小心将手指割了一道口子。

他担心的眼睛都红了，去拿医药箱的时候自己差点滑了一跤。

自那之后，他就不允许我再进厨房。

……

回忆起这些，我心里看见秦可可那条项链的难受顿时消散不少。

我强撑起抹笑：“我总不能一直让你来照顾，这样你也太累了。”

祁皓凯无奈地笑着摇头，打开了保温盒，吃了起来。

我看在眼里，心间的疑惑怎么也压不下去。

“皓凯，秦可可说她那条海豚项链是你送的？”

闻言，祁皓凯的脸色瞬间变得冷沉。

“前些日子公司团建，她运气好，抽中了那条项链。”

说着，他戳了戳我脖子上他曾送我的生日礼物，一条樱花项链。

“你才是我的女朋友，我怎么会送别人这种礼物？”

听了他的解释，我心里的那根刺也被拔出。

办公室的氛围顿时轻松了起来。

我没有待太久，等皓凯吃完，我就收拾东西离开。

不想刚走出大厦，秦可可就叫住了我：“纪亦舒！”

我回头，再看见她脖子上的项链时，我的心里已经没有了什么波澜。

“有事？”

她看着我，语气格外不客气：“你以为祁总真的还爱你吗？”

“要不是你得了妄想症，祁总早就跟你提分手了。”

“现在对你好，只不过是因为过意不去罢了！”

我没信她的话，却忍不住疑惑，我生病的事情秦可可是怎么知道的？

会是祁皓凯告诉她的吗？

我不想这么想，可思绪根本控制不住的往那个方向飘。

我死死攥着拳，指甲抠进了掌心，带来几丝刺痛。

我也找回了镇定：“这些话，你让祁皓凯亲自来跟我说。”

扔下这话，我转身就走。

可回到家面对空荡荡的房间，我心神又开始动摇起来。

心力交瘁下，我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响起祁皓凯的声音。

我睁开眼，就看见了祁皓凯的脸。

冷漠中带着疏离，与这些天温柔的他相比，完全就像是另一个人。

反而与每一次循环后期的他，完美重合。

我心里升起恐慌，刚想说些什么。

祁皓凯却先一步冷冷开口：“纪亦舒，我们分手吧。”

第8章

我的脑袋瞬间空白，手脚也冰凉得没有一丝暖意。

努力了这么久，最终……祁皓凯还是要分手吗？

……

突然，一道清润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亦舒，亦舒？”

清润的声音由远及近，瞬间将浮沉在梦魇里的我唤醒。

我睁开眼睛，灯光刺眼，好一会儿，我才看清眼前祁皓凯着急又关切的样子。

“在沙发上睡着着凉了怎么办？”

原来刚刚……是梦啊！

我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祁皓凯看到，手忙脚乱地安抚我：“是不是做噩梦了？”

“别怕，有我在呢。”

他声音轻柔，我的情绪却怎么也缓和不下来。

我紧紧抱着他，不肯放手：“皓凯，我梦见……你要分手。”

祁皓凯沉默了一会，才道：“不会。”

他虽然说着不会，可我却敏锐地察觉到他语气里隐隐的疲惫。

是不是我的反复求证，让他觉得不耐烦了？

我突然有些恐慌。

我还想再问，就听他转移了话题：“今天怎么又做噩梦，药吃了吗？”

我知道我没有妄想症，这种精神类的药物不能吃。7

但又担心祁皓凯知道我没吃药会生气，只好骗他：“吃了。”

祁皓凯顿了一下：“吃了就好，走吧，我们去休息。”

我点头，跟着他进了房间。

躺在床上，身边很快传来祁皓凯绵长的呼吸。

床头的小夜灯散发着柔和的光。

我望着天花板，不禁想起之前的99次循环。

从最开始不明所以的慌张，到后来有机会挽回祁皓凯的庆幸。

一次又一次，虽然累，可我对他的爱从未消磨。

我侧身看着他的侧脸，轻轻抱住了他的胳膊：“皓凯，这一次，我们一定不会走到那个结果吧？”

回答我的，只有祁皓凯绵长的呼吸。

听着，我也渐渐睡了过去。

梦里光怪陆离，一会儿是冷漠的祁皓凯，一会儿又是温柔的祁皓凯。

两相拉锯，我的梦境变得支离破碎。

再次惊醒，已是半夜，我下意识想去抓祁皓凯的手，却只碰到了一片冰凉。

我看着空荡荡的另一半床，有些发怔。

皓凯呢？

我心里一慌，立马下床去找他。

客厅里一片漆黑。

阳台上有个人影，我下意识走了过去。

祁皓凯站在那里打着电话，指尖还有着一点火光。

我不自觉恍惚一瞬。

祁皓凯的公司刚起步的时候压力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