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莹歆萧君煀小说全文-(云莹歆萧君煀)精选小说云莹歆萧君煀大结局阅读
自从沈家出事,婢女身为,女儿又被送走后,萧君煀这几日,睡在云莹歆枕边,根本不能阖眼真心安眠。
而今好不容易睡了过去,却也没能好眠。
她眼下乌青很是严重,睡梦中也紧蹙着眉心。
好似梦里,总能听见女儿的啼哭声。
睡了没多久,就被梦里女儿的啼哭声惹得心口发疼。
她在梦里瞧见个陌生的仆妇照料女儿,竟嫌弃女儿夜半啼哭,动手拧了女儿娇嫩的脸蛋,把她脸上婴孩生嫩的皮肉,掐的全是青紫。
萧君煀从噩梦中惊醒,满心惦记女儿,心焦不已。
耳边总能隐约听到女儿的啼哭声,循环往复,一次又一次……
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孩,被陌生的人,不知扔到了这世间的哪一处。
萧君煀将女儿视作眼珠子般疼爱养大,云莹歆在扬州那日做下的事,无异于拿着一般利刃,生生在她心口剜下一块肉来。
自这日之后,入京途中,萧君煀几乎夜夜惊梦,总梦见女儿啼哭不已。
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安稳,只要阖眼入睡,就梦见女儿,对着自己啼哭不已。
扬州到京城,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萧君煀入京这一趟,原就不是急着入京办事,故而一行人并未焦急赶路。
不疾不徐的,花了两月时日,才将将要抵达京城。
即将抵达京城的前一日,萧君煀在马车中午歇,睡梦中耳边仍时不时响起女儿的哭声。
那哭声让她难受得心如刀绞,从梦中惊醒时,不自觉掉了滴泪。
归京途中,舟车劳顿,夜夜惊梦,难以安眠,折磨的她愈发清瘦,原本丰腴的身子,眼下单薄的厉害,往日的衣裳穿上,都有些宽大了,衬得整个人都弱不胜衣。
嬷嬷瞧着不忍,也听到了萧君煀梦中哭出的声音,瞧见她惊醒后颊边挂着泪,心里也清楚知道,她的心结是什么,下意识劝道:
“姑娘想开些,待入了京,富贵繁华的日子,且等着您呢,扬州城这段过往,既已是往事,便让它过去就是。”
萧君煀目光微微溢出苦涩,又不动声色的遮掩。
柔柔含笑道:“嬷嬷说的是,我都明白的,我一个弱女子,本就是生如浮萍无所依仗,而今既已同沈家和离,自然会一心一意的跟着大人,尽心伺候他,哪里还会念着过去的事,也就是,想起我那可怜的女儿,这样小就同我骨肉分离,难免惦念,也不知,大人将她送去了哪里?”
第58章女妖
她知晓嬷嬷是云莹歆的人,也是云莹歆安插在她身边盯着她的眼睛,在每日朝夕相处的嬷嬷跟前,也习惯了做戏,装出一副认了命的姿态,话里却不动声色的想从嬷嬷口中套出自己女儿的下落。
一个弱女子,哪里能同云莹歆这样的权贵抗衡叫板呢,萧君煀往日闹得那般厉害,不也没得半分好嘛。
嬷嬷如此想着,倒是信了萧君煀今日认命妥协的话语,却也记着主子的交代,并未泄露萧君煀女儿的下落,
只道:“姑娘女儿的下落,老奴也不大清楚,只记得,主子是交代了要把那位小小姐和沈家少爷一道安顿了的。
我家主子并非言而无信之人,他既然答应了姑娘护住您的女儿,必定会做到,姑娘的女儿有亲生父亲养育,也不会受什么罪的。
一个小女婴而已,主子怎么会容不得,姑娘您只管放心就是。”
嬷嬷这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萧君煀未曾从她话中探得自己女儿的下落。
含笑点了点头,便没再言语。
眼瞧着天色将晚,马车停在了一处客栈前头。
嬷嬷撩开车帘子扫了眼外头,提醒萧君煀道:“今日天色已晚,再往前走,或许正赶上城门关闭京中宵禁,咱们今夜先歇在此间客栈,明日一早便可入京。”
萧君煀并未来过京城,自然也没有什么异议,闻言颔首应下,扶着嬷嬷的手,戴上帷帽下了马车。
入京这段路,云莹歆安排的那些明里暗里跟着的护卫不少,加之萧君煀但凡下了马车也都戴着帷帽,倒是没遇见什么危险。
此时是是初秋,天气微微转寒。
萧君煀下了马车,隔着帷帽打量夕阳下的北方景致。
江南一年四季草木如荫,这京城外头的道上树木却已渐趋凋零,
萧君煀自十三岁之后,再未离开过江南。
此行离开水乡周折北上,瞧着途中的风物景致一点点渐趋荒凉。
也让她,想了十三岁那年从西北边塞回到江南的场景。
她自幼随祖父母长居西北边疆的祖宅,十三岁那年祖父母双双病逝,才从西北回了江南的家。
一晃七年过去,她原以为,一生都会终老在扬州城内的高门大院里,没成想,竟这样阴差阳错的,又一次从南到北。
微风吹得人身子发冷,萧君煀收回视线,扶着嬷嬷的手,往客栈内走去。
没成想,刚一入客栈,却被一个拿着拨浪鼓的小女娃扑在了身上。
萧君煀身子弱,险些站不稳,那小娃娃扑了人后,鬼精灵的笑,钻进了萧君煀帷帽下摆,昂着头打量萧君煀的容貌,目光有些奇怪。
嬷嬷也是唬了一跳,慌忙扶着萧君煀后撤,将那小丫头拉了出来。
正要训人问责时,瞧见那小丫头的脸,却突然住了口。
这丫头是当今圣上长子齐王府上的小郡主。
“咦,嬷嬷,你怎么在这,我七叔也在吗?怎么不见他?这位姐姐生得好漂亮,是谁呀?七叔新娶的小媳妇吗?”
嬷嬷被小郡主唬了一跳,唯恐小郡主说出自家主子的身份来,不好交代。
忙上前去,抱了她到一旁,低声问:“小主子身边伺候的奴婢呢,怎么不见人?”
问话声未落,客栈二楼,便出现了一个被婢女推着轮椅的男人。
被嬷嬷抱着的小丫头见了人后忙挣脱嬷嬷跑过去扑在了轮椅上。
嘟嘟囔囔的喊了句“父王”。
只是萧君煀隔得远,没能听见那小丫头喊的是什么。
虽未听见,却也知晓,那轮椅上的男人,应当是这小丫头的父亲。
她隔着帷帽瞧了眼那男人,果然在他眉眼间看出几分和云莹歆相似之处。
那小丫头方才说“七叔”,想来云莹歆在家中是排行第七。
嬷嬷是皇后亲信,知晓皇后一惯忌惮皇帝这个性子阴沉乖戾长子,不愿让萧君煀和齐王接触,匆匆见了个礼后,便拉着萧君煀上了二楼。
齐王没说话,只目光沉凝的瞧着萧君煀被嬷嬷拉着过去,手指无意识的摩挲了几下轮椅。
真是奇怪,那个清心寡欲这些年的七弟,居然突然有了女人。
萧君煀被嬷嬷拉进了客栈厢房里,外头那趴在齐王轮椅上的小丫头,凑到自己爹爹耳边,小声道:“父王,我方才钻进帷帽里头,瞧见那个姐姐,长得好像明宁姑姑。”
齐王闻言猛然握着轮椅扶手,视线带着几分衡量,扫向了那已经被嬷嬷阖上房门的客栈厢房。
沉声问女儿道:“像?有多像?比你在咱们府上瞧见的绿芜还像吗?”
小郡主闻言皱着眉头思量,想了半晌嘟嘟囔囔道:“都很像呢,我分不出谁更像来。”
齐王闻言笑了声,面容有些阴戾。
云莹歆竟然在江南寻了个消遣解欲的赝品玩意,若是这女子和明宁生得,当真很是相似,乃至于胜过绿芜,那他费心调教了许多年而今刚刚在江宁派上用场的棋子,岂非没了用处。
……
内室里,嬷嬷阖上门后,想起那齐王的模样,仍觉心有余悸。
面上有些惧意,抚着胸口平复心绪。
萧君煀瞧见微微惊讶,低声不解的问:“嬷嬷这是怎么了?外面那位不是大人的兄长吗?您怎么瞧见他是这副模样。”
嬷嬷摇了摇头,也不敢多说,只道:“姑娘有所不知,我家老爷家大业大,儿子也多,主子虽是嫡出,却是幼子,前头六位兄长,没几个善茬,尤以外头那位长兄最是阴狠,眼下主子不在,老奴可不敢惹着他,自是避如蛇蝎。”
萧君煀闻言低眸思量,也从嬷嬷口中略微知晓了几分云莹歆家中情形。
想起方才瞧见那人的轮椅,却有些纳闷。
寻常人家,嫡庶之差甚大,庶出的儿子可拿不到府上多少银钱,可方才外头那人坐着的轮椅上头,却全是上等的玉石珠宝。
云莹歆的家世,竟这般豪奢吗?
连一个庶出的兄长,都过得如此奢靡。
萧君煀不知晓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