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微絮裴时瑾(桑微絮裴时瑾)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桑微絮裴时瑾在线阅读(桑微絮裴时瑾)
他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
不得不说,元天野虽然年龄不大,可是看问题却是一针见血。
是的,他很清楚一旦加入我们的团队,最大的矛盾点可能就在于裴时瑾这个投资人和我们项目组创始人的矛盾。
聪明如他,早就看清了这一点,自然不愿意蹚这一趟浑水。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只能开口道:“好,我尊重你的选择。”
离开咖啡馆时外面忽然下起了绵绵细雨,雨不算大,可是钻进脖子里却冰冷刺骨,冷彻心扉。
我迎着雨赶回酒店,冲了个热水澡后,浑身上下忽然使不出一丁点力气,往床上一躺后,整个人便陷入了迷迷糊糊之中。
我想我大概是命不好吧,想守护的人一个没守住,想守住的项目再怎么努力结果依旧不尽人意,是不是哪一天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也不会有人难过呢?
我真的,挺累的。
直到一串急促的手机铃声把我从思绪中拉回。
我勉强地睁开眼,只见窗口钻进来一束光晕,这才意识到天已经亮了。
手机屏幕依旧在闪,来电显示上写着林西西三个字。
我估计她是来询问谈判结果的,深吸一口气后,这才按下接听。
“微絮姐,不好了,”甜糯的嗓音里夹杂着一丝慌乱,林西西焦急道,“我刚才经过时瑾房间,听他跟曾助理讨论教训逍遥客的事,你说怎么办呀。”
教训逍遥客?
果不其然,裴时瑾到底还是咽不下那口气,准备对逍遥客下手了。
可是韩硕是无辜的呀,他不过是替元天野隐藏了身份,现在竟无辜躺枪。
但韩硕又哪里是省油的灯,一旦在裴时瑾这里吃了亏,必然会想办法讨回来,这两个人真的闹起来,只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头痛欲裂,我捏了捏眉心,问,“周总有说要如何处理吗?”
“好像是画廊什么的……”林西西压低声音,“微絮姐,你快想想办法吧,时瑾如果在这种时候跟韩总斗,只会落下话柄,很麻烦的。”
画廊。
我联想先前裴时瑾从韩硕那里买的两幅画,顿时了然于心。
正如元天野所说,那间画廊里的作品参差不一,裴时瑾想要从其中挑出点刺来,简直易如反掌。
不行,我决不能让矛盾扩大化。
半小时后,我出现在裴时瑾所在的套房。
见到我,男人眉头微皱,冷嗤一声道:“看来结果不尽人意。”
我自知理亏,硬着头皮道:“是,我被拒了,还请周总责罚。”
裴时瑾睨了我一眼,淡淡道:“意料之中的事,说白了,你还是太给他韩硕脸。”
裴时瑾提到韩硕的名字时眼神里闪过了一抹杀气。
我回想林西西跟我说的话,谨慎道:“周总,其实你说得对,或许我们应该把精力放在寻找新的原画师上,正好我这边有两位备选名单,还请你过目。”
说完我便将资料递了过去。
这是我一早就准备好的。
用来转移矛盾再合适不过。
裴时瑾见到我递过去的资料也略露迟疑,随意的瞥了两眼后,平静道:“你倒是考虑得周全。”
“周总过奖,”我见好就收,勉强地扯了扯嘴角,说,“那接下来我跟林经理是不是要准备准备跟这两位备选人员接触了?”
男人狐疑的目光在我脸上流转,顿了两秒钟后,我听到他问,“桑微絮,你这葫芦里又要卖什么药?”
心口微微一颤,我尽量保持镇定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跟对手的较劲中,不如新开辟一条康庄大道。”
闻声,男人微微一怔,沉默了两秒钟后,眉头忽然拧作一团:“所以,你是来替韩硕求情的?”
第90章资格
裴时瑾看问题一向一针见血。
我见瞒不过了,便心平气和道:“我跟韩总聊过了,他确实有难言之隐。”
“哦,是吗?”裴时瑾淡淡地瞄了我一眼,说:“到底是什么难言之隐让一个见钱眼开之人放弃一份唾手可得的利益呢,还请孟经理告知一二。”
这就为难我了,毕竟来之前我答应过元天野不暴露他的身份,他隐藏了那么久,我总得尊重他人。
想到这,我叹了口气,说:“韩总也表示了,没能跟荣域合作是他的一大遗憾。”
“这种话孟经理也会信?”
一声诘问落入我的耳中,我顿时哑口无言。
也是,对于商场上的这些敷衍词,裴时瑾早就见怪不怪了。
“呵,孟经理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你可别跟我说你没看出来,”裴时瑾冷冷地盯着我,又道,“还是说,你本就存在私心,故意装聋作哑。”
“私心?”我重复着裴时瑾的台词,问:“周总何意?”
裴时瑾又冷嗤一声道:“韩硕跟元天野穿一条裤子长大,得罪了他,会让你在元天野面前不好交代吧?”
裴时瑾用的是笃定的语气,就好像我真的要跟元天野交代什么一样。
我忽略掉他言辞之中的讽刺之意,耐心道:“荣域现在在高速发展期,贸然对韩硕出手,只会落人口舌,况且韩家在京港占据了百分之四十的服装贸易生意,经济实力不容小觑,跟韩氏交恶,不是明智之举。”
既然道理讲不通,那我只能从利益面为出发点了,可是我话音刚落,就听到裴时瑾讽刺道:“这么说,我还得谢谢孟经理的提醒了。”
我盯着男人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孔,一时间回不上话来。
裴时瑾的心思,我还是摸不透的。
短暂的对视后,我又听到裴时瑾说:“只可惜这一次,我不打算听孟经理的,他韩硕既然不给荣域面子,那我就必须把这个面子挣回来。”
我听着裴时瑾笃定的语气,顿时无言以对,慌了片刻神后,没好气道:“你现在真像是一个任性的小朋友。”
闻言,裴时瑾神色一滞,眉头拧作一团,用着凛冽的口吻道:“我做事,还用得着孟经理教?”
我当然清楚自己没这个资格。
可心口却跟堵了一团棉花似的,让人喘不过气来,正准备回应时,男人那阴阳怪气的语调又压在了我的耳边:“当然,孟经理如果想维护什么人,大可以前去通风报信。”
心口像是忽然被刺了一下,我难以置信地看向裴时瑾,猝然间眼前一黑,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迷糊间,我似乎闻到了熟悉的皂香。
但睁开眼时,弥漫在嗅觉里的,是一片刺鼻消毒水味。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竟躺在了病房里。
病房还是先前的那个病房,连窗口摆放的小盆栽都还跟之前一样。
光秃秃的枝丫,饱受着冬天的摧残,没有半点儿精神。
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