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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促地响了一下。

是短信的声音。

夏晚吟用余光看见顾清淮拿起手机，接着他的瞳孔紧缩了一下。

夏晚吟转过头朝他看过去。

顾清淮拉住她的手：“回去说。”

——

夏晚吟和顾清淮回到院子里，直接去了她的房间。

顾清淮进门的时候反锁了房门，两人在沙发前坐下来。

顾清淮全神贯注地看着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点着。

一分钟之后，顾清淮把手机放到腿上，示意夏晚吟来看。

夏晚吟凑上去，屏幕上是一份个人资料。

姓名那一栏写着“刘芳”，籍贯地址正是滇南市。

夏晚吟：“她是刘院长的亲戚？”

顾清淮：“堂妹。”

“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个身份。”

夏晚吟的目光瞬间犀利了许多：“和那个空壳食品厂有关系，是么？”

顾清淮：“刘芳就是食品厂的法人和注册人。”

夏晚吟：“你和郑老板的人是不是只守了滇南的港口？”

顾清淮：“还有周边几个市。”

夏晚吟：“没有北城。”

顾清淮：“对。”

夏晚吟从旁边的包里翻出中性笔和笔记本，弯腰在纸上写写画画。

顾清淮低头去看，她已经在纸上写下了三个人的名字，接着是已经掌握的信息。

她的每一笔都逻辑清晰、有条不紊。

夏晚吟用了差不多十五分钟的时间完成了这张线索图。

之后她把本子递给顾清淮：“我写得有点潦草，你凑合看。”

顾清淮：“你刚才写的时候我看到了。”

夏晚吟：“所以你也赞同我的推测？”

顾清淮：“是。”

夏晚吟：“如果我的推测没有错的话，今天他们会找另外一辆大巴过来——对了，你记车牌号了么？”

顾清淮：“记了。”

“你怀疑他们会换车牌？”他问。

夏晚吟：“大巴车都长一个样，换过车牌以后谁认得出呢？”

顾清淮：“逻辑上说不过去，除非是——”

顾清淮起夏晚吟的本子端详着上面的字迹，眉心忽地一跳：“你是说——”

夏晚吟：“我们等等看，如果他们要行动应该就是今晚。”

之前打听的消息是孩子们只会在这里住一个晚上，他们一定是计算好了时间的。

渔村的监控覆盖并不多，大巴所在那个停车区就没有监控。

“如果晚上真的来了一辆一模一样的大巴车，并且换了车牌，那就说明我的猜想是对的。”夏晚吟说，“那些孩子就在停车场的大巴里，等着晚上换过车牌之后被送出去。”

这样一来，春游的专用大巴还是之前车牌，一模一样的车，小朋友哪里分得出区别。

顾清淮听完夏晚吟的话之后迟迟没有出声，一双漆黑的眼睛紧盯住她的脸，眼神复杂。

夏晚吟：“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吗？”

顾清淮摇摇头。

夏晚吟下意识以为他是没听懂，正准备解释的时候，顾清淮忽然说：“你很聪明。”

夏晚吟：“……”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听见顾清淮夸她，夸奖的话她听得多了去了，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是挺稀罕的。

顾清淮：“如果是你推测的这样，北城会有人接应他们。”

短暂的沉默之后，顾清淮又谈回了正事。

夏晚吟：“我让郑老板——”

“不用，我通知警察。”顾清淮打断夏晚吟的话：“他们已经成立专案组了，有线索给他们，他们会行动。”

夏晚吟：“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们现在还没有掌握他们做实验的证……”

话说到一半，夏晚吟忽然停住，她猛地抬起眼睛来看向顾清淮：“那个工厂是他们的实验基地？”

顾清淮：“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

夏晚吟愣了几秒钟之后恍然大悟——难怪之前郑凛叙和周义两个人合起来都没在美國查到证据。

他们所有人都认为詹语白和宿珉一定会先把人弄到国外、再采取行动。

所有盯梢的人都集中在滇南和周边几个城市的港口，没有人去关注北城。

夏晚吟深吸了一口气，盯上顾清淮的眼睛：“你什么时候想到的？”

顾清淮：“昨晚。”

夏晚吟：“那你是不是也想到了车牌——”

“这个没有。”顾清淮说：“如果你的推测是对的，很快就会有结果。”

夏晚吟心率加快，她捏紧五指，掌心渗出了汗水。

“今天晚上我和你一起去停车场。”她的口吻不容置喙。

顾清淮动了动嘴唇，夏晚吟像是有预判一样，撕了吐司边塞到他嘴里。

“没得商量，我一定要去。”

第256回独占

吐司边干涩又无味，顾清淮却没有像平时一样皱眉。

他咀嚼几口咽下去之后回答夏晚吟：“嗯，带你去。”

夏晚吟觉得顾清淮这几天越来越好说话了：“谢了。”

顾清淮：“该吃午饭了。”

夏晚吟：“是哦，你之前是说孩子们也在这里吃？”

顾清淮：“嗯。”

夏晚吟：“那去看看。”

说完之后她又觉得不太对，“诶，那个刘院长是不是认识你啊，要不你还是别去了。”

顾清淮之前跟詹语白一起到滇南福利院参加过捐赠仪式来着。

顾清淮：“打电话让他们送来。”

因为这句话，顾清淮理所应当地在夏晚吟的房间里坐下来吃了午饭。

午餐的菜都是夏晚吟点的，有鱼有虾，还有几道青菜，以及她很喜欢的炒饭。

吃午饭的时候夏晚吟接到了郑凛叙的视频电话，她没在意对面的顾清淮，就这么接起来了。

接起视频之后，夏晚吟和郑凛叙说了她和顾清淮开拓的新思路，以及他们晚上的计划。

郑凛叙不太赞同夏晚吟亲自过去。

夏晚吟：“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一定要自己去。”

郑凛叙无奈。

他正要继续劝夏晚吟的时候，忽然听见顾清淮的声音：“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郑凛叙：“你和顾清淮在一起？你不是在宾馆房间吃饭么？”

他的语气很像是那种家里小白菜被猪拱了的老父亲，充满了戒备和敌意。

夏晚吟：“福利院刚好在这边吃饭，他怕被认出来就顺便在我这里吃了。”

郑凛叙：“吃完饭赶紧走。”

这句话很显然是对着顾清淮说的。

顾清淮：“嗯。”

——

晚上要去停车场蹲点，注定是要通宵了。

夏晚吟原本的打算是睡一个下午，但躺在床上大脑亢奋不已，根本酝酿不起来睡意。

夏晚吟戴上帽子走出了院子，没走几步就是饭店。

孩子们已经吃完午饭了，被几个志愿者带回去帐篷那边午休。

刘院长在这里和农家乐的老板聊天，顺便算账。

结账的时候农家乐的老板又例行吹了几句刘院长的彩虹屁，说他对孩子们好，这些孤儿能遇上他这样好的院长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刘院长笑得和蔼可亲，看起来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的。

夏晚吟不疾不徐地跟在刘院长身后去了海滩。

中午太阳很大，海滩这边没几个人，孩子们也都回了帐篷休息。

夏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