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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梦初醒。

原来周夫人不是怀疑她和陆砚森，是怀疑她图钱，出卖自己。

“那只包...是高仿。”

周夫人半信半疑，真货和水货，她是分得出的。

明显货真价实。

不过，不排除没看好，走了眼。

陆砚森洗漱完，接过保姆递来的大衣，走到餐厅，“实习还是上课？”

苏橙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匆匆站起来，“有考试。”

“考什么？”

“证券投资。”

他简单关怀了一下，抬腕看时间，“一起走。”

周夫人制止，“我和禧儿没谈完呢。”

“我去集团，顺路送她。”

陆砚森是说一不二的脾气，在公事上没人敢反抗他，在家里，他知道顾全大局，比如结婚，其余的小事周淮康夫妇基本依着他。

苏橙戴好帽子，和周夫人道别，跟在陆砚森身后走出院子。

他今天没开红旗L9，tຊ开了一辆银白色的轿车，苏橙不认识车标，反正不是大众款。

陆砚森递给她一张中银的贵宾卡，“你不愿意欠周家太多，这笔钱周家不知情。”

苏橙盯着卡，隐隐明白了什么。

这两天陆砚森大约慎重考虑了和她的关系，也回味了和她亲密的感受，挺合拍，彼此知根知底，结识一个“新人”远远不如“旧人”省心省事。

她按捺住心跳，“你不是要结婚了吗？”

“没那么快。”

陆砚森斜靠着椅背，雪光照进来，白得刺眼。

“合不合适还另说。”

苏橙顺着他的话脱口而出，“假如合适呢？”

“合适有合适的安排。”

她彻底明白了他的意思。

男人的感情观不止有爱，恨，名分，还有身体的欲望。

名正言顺有名正言顺的安全，地下情有地下情的刺激。

“我不要。”苏橙别开头。

陆砚森将那张卡插在她的大衣袖口，“你不要，你母亲需要。”

苏橙抽出卡，正想扔给他，他一把攥住她手腕，“卡是卡，其他是其他，不是一码事。”

她呼吸局促，胸脯一鼓一鼓的，软绵绵抵在陆砚森手背。

“司机在，别闹。”厮磨得他也燥热，一边解衣领，一边松了手。

这一路回学校，谁都没开口。

车里死气沉沉的。

到了学校，苏橙下去，“包藏在卫生间的镜柜里。”

陆砚森降落车窗，不等他说话，苏橙快步走远。

“苏橙！”

钟雯抱着一摞书，从食堂的方向冲过来，拦住她，“你昨天旷课了啊。”

苏橙心口猛地一咯噔。

陆砚森其实一个月也接送不了她一次，每次停在距离学校300米的烧烤店，苏橙独自出校，生怕被同学撞破。

大学校园是恋爱和八卦最流行的地方。

她已经格外小心了，仍旧没瞒过钟雯。

“你男朋友？”钟雯笑里藏刀，“那车两百多万，你够厉害啊。”

苏橙绕开她，“不是。”

“那是包养你的金主喽？”她咄咄逼人，“你是不是叫干爹呀，他岁数很大吧？”

第5章 高难度的花样

钟雯虚荣，又毒舌，瞧不惯女生过得比她好，苏橙懒得和她吵，径直走进宿舍楼。

钟雯碰了一鼻子灰，踢着墙角的垃圾桶发泄。

寝室里安然气喘吁吁练健美操，“系主任报你的节目了，毕业生典礼上跳个人独舞！”

苏橙掏出口袋里的内衣，藏在枕头下，“不跳。”

“女生抢破头的C位，你不跳？”安然卷起垫子，竖在阳台的角落，“据说是周先生点名看的。”

苏橙动作一滞，死死地压着枕头。

这么多年了，陆砚森没看过她跳舞。

只记得她会跳。

那天在浴缸里，他操纵着她挑战高难度的花样，他作为主导者甚至招架不住的，她都很轻松承受了。

她有舞蹈功底，身段软得像一根面条。

即使青涩，但没有驾驭不了的姿势。

“周先生还特意去参观了优秀生照片栏，问起你了。”安然中午有约会，坐在椅子上化妆。

“他问什么了？”苏橙忍不住好奇。

“问你的成绩，同学关系和不和睦。真奇怪，校长以为他认识你，结果他说不认识，随便一问。”

苏橙胸腔仿佛漏了一个洞，剜掉了一大块血肉。

她从没向任何人提过与周家的渊源。

周夫人有意和校长打个招呼，多关照她，她也拒绝了。

她凭分数考上的，不希望自己变成“关系户”。

可陆砚森如今撇得干干净净，令她彻底清醒了。

女人或许会因为上了床爱得更依赖，男人眼中，仅仅是露水情缘。

没必要暴露，不值得负担风险。

苏橙上午考完试，回寝室躺了一下午，傍晚钟雯叮叮咣咣地收拾衣柜，她没出声，钟雯以为她睡了，蹑手蹑脚翻她的抽屉。

苏橙没什么贵重物品，那只包也还给陆砚森了，所以她没锁。

钟雯轻轻一拉，拉开了。

里面有一个方形的首饰盒，是一条三千块钱的18K金项链，其余的是商业街地摊买的手串，发卡。

钟雯不屑嗤笑，爬回上铺和备胎打视频，“我猜包是假的，那男人糊弄她的，她又没见过世面，分不清冒牌货。要么就是她租的，最近不是有很多的伪名媛吗？租包，租豪车，租五星级套房，拼单拍照，发网上炫富。”

苏橙这时关闭了床头的小夜灯。

钟雯一愣，立刻没动静了。

......

北方冬夜漫长，早晨七点钟刚蒙蒙亮，苏橙睡得正沉，安然踩着梯子使劲捅她，“苏橙！班级群有你的谣言！”

她翻了个身，安然把手机屏幕对准她，“你和老男人谈恋爱呢？”

苏橙迷迷瞪瞪的，“老男人？”

“钟雯爆料的，你从一辆豪车下来，男人五十多岁了，秃头，大肚子，满口黄牙，用一个假爱马仕骗了你的色。”

当头一棒惊得苏橙困意全无，她换了羽绒服匆匆去食堂找钟雯。

金融系有早课，一大半是同班同学在吃饭，凑在一张桌上窃窃私语。

苏橙一露面，不约而同安静了。

“钟雯呢？她关机了。”

同学们纷纷摇头。

苏橙又找到宿管阿姨，得知钟雯六点多被隔壁音乐学院的一辆宝马7接走，去月亮湾滑冰场了。

钟雯每个周末住在校外，如果不去堵她，只能等周一，谣言指不定蔓延什么样了。

苏橙拦了一辆出租直奔月亮湾。

冰场没多少人，钟雯和一个AJ运动鞋、LV外套的男生在路边烤红薯摊儿搂着谈情，苏橙下车追进铁栅栏门里，一把拽住她，“你在班里胡说什么？你是不是嘴欠？”

钟雯交往的对象有社会混子，有金融小开，她嚣张惯了，苏橙当众栽她面子，她怒火中烧，“你没爸没妈的，不是男人养着，坐得起豪车吗？高仿的爱马仕也要卖几千吧，你哪来的钱？”

她朋友附和大笑。

苏橙没法解释，又气不过污蔑，重重推搡钟雯，“不关你的事，你少造谣！管好你自己，你圣诞节在宿舍和英国籍的留学生裸聊，你男朋友清楚吗？”

钟雯扬手要扇巴掌，道旁忽然爆发一阵鸣笛。

陆砚森的司机站在冰场围栏外，锃亮漆黑的红旗L9打着双闪。

“程小姐，我送您去上课。”司机神色凌厉环顾了一圈，威慑着那伙男女，识相的老实点。

司机是特警退役，打群架不在话下，周淮康亲自下基层挑选的人。周家上一辈有一儿三女，周淮康是独苗儿，到陆砚森这一辈只一个儿子了，独苗儿中的独苗儿，饮食起居万分谨慎，唯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