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霜程若谦小说全文大结局-沈含霜程若谦(沈含霜程若谦)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朋友两字似是像两根尖刺分别扎在他们心上,隐隐地疼痛起来。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沈含霜不愿让江知言再多问,便将话题转移了。
听到她这么说,江知言的戒备才稍稍放下了些,他红着脸道:“我忘记拿书了,先生让我回来拿。”
沈含霜闻言,微微蹙了下眉,她还没做饭。
她倒不觉得饿,但是江知言要长身体,老吃这些糕点也不行。
沉默许久的程若谦似是明白她在想什么一样,突然道:“不如去外头用午膳吧。”
第二十五章 互不亏欠
临仙楼。
沈含霜看着满桌的饭菜,没有半点胃口,只是一直给江知言夹着菜。
而程若谦也只是抿了口茶,目光在沈含霜和江知言身上徘徊着。
江知言惦记着上学,吃完饭以后也没有立刻走。
他见两个大人都没有动筷子,扯了扯沈含霜的衣袖,小声道:“娘,若是你们不吃,可不可以包回家啊?”
“……”沈含霜无奈地笑了一下,“好,快去学堂吧。”
江知言这才背起书兜跑出了雅间。
他一走,雅间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程若谦看了眼江知言那连一颗饭粒都没有的碗,终于忍不住问:“这孩子是谁?”
“我儿子。”沈含霜几乎是脱口而出。
闻言,程若谦皱了下眉,心中远不止这一个问题。
可是在看到面前神情淡漠的沈含霜后,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沈含霜眼睫一垂,抿了口茶,低声问:“你和……宋小姐,可还好?”
程若谦闻言,拿着茶杯的手一顿,目光深沉了些许。
她再提起此事,他心中五味杂陈,甚至有些矛盾。
他不想再想,却又希望沈含霜在乎,这样是否能证明她心中还有他?
程若谦摩挲着杯沿的手渐渐收紧,又不住地暗骂自己自私。
淑妃说的对,枉他报读圣贤书……
沈含霜并不知道程若谦的心思已经绕了多少个弯了,她看了他一眼,干笑了两声低下了头:“这是大人的私事,是我冒昧了。”
她将茶一饮而尽,想着这若是酒就好了,至少能让她意识能逃避一下。
“含霜。”程若谦抬眸,沉默了许久才道,“对不起。”
或许他该将他的情意告诉沈含霜,可此时看来,说出来却只是惹人笑话罢了。
沈含霜眼眸一闪,抬起了头正撞上他那深邃眸子。
半晌,她摇头笑问:“为什么说对不起?你并没有对不起我。”
十年中,程若谦并未说过心悦她,一直都是她只顾深情而已。
他只是不爱她,这并没错。
然而,程若谦并不这么想,听着沈含霜那透着凄怆的双眼,还有那满含孤寂的语气,他心如刀割。
他紧握瓷杯的手骨节渐渐泛了白,几乎都要将它捏碎了。
十年前,他们大婚,因为他的那个约定,他耽误了沈含霜十年的青春。
她病重时,他和别人暧昧不明……
他怎会没有对不起她,只不过都心知肚明,不愿说罢了。
“我说过了,我们一别两宽,你不必对我抱有任何愧疚。”沈含霜看着手中的空杯,仿佛在看自己的心,也是空荡荡的。
她顿了顿,又继续道:“至于江知言,他是我在泗州捡到的孩子,自小乞讨为生,着实可怜,我便将他认作义子,我们过得很好。”
其实她也有私心,她已经没有再嫁人的心思了。
况且她先前身子不好,常年服药,又去鬼门关走了一遭,根本无福生养。
或许是上天怜她,才让她遇到江知言。
程若谦心一紧,他听出沈含霜话里有话。
她是不想现在的日子有任何改变,或者说不愿再和他有任何交集。
第二十六章 行善
程若谦再想说什么,沈含霜已经起身叫小二来把这些菜包了起来。
她从袖中掏出一两碎银放在桌上,看着程若谦,微张着唇:“往后……”
吐出两字以后,她还是没能继续说下去,拿着油纸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程若谦没有去追,紧抿的唇如绷着的琴弦。
他眼底淌过的痛意深深地刺进了心里,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窗外的阳光落在他身上,暖意反而让他想起数月前的冬日。
他竟觉得像是十年前的事,终究,是他错了……
回到家的沈含霜也没了做生意的心思,呆坐在椅子上又开始出神。
程若谦那等聪明的人,一定能听出她话里的意思。
只是她心中还是不免有些落寞,甚至是不舍。
如果没有看到他,或许他会在她心里满满隐去,就像她十年都不曾对他袒露过的情意一样。
沈含霜不住地深深叹了口气,程若谦好像是已经深刻于心,只能变淡,无法忘记。
她甩了甩头,想将那些情绪都甩掉,却发现桌上有一锭银子。
沈含霜一愣,这应该不是程若谦留下的吧?
除了他,难道说是唐少白?
她扫了眼一旁今天一点都没卖出去的糕点,打从唐少白说将这些包了她就知道他不过是在找茬罢了。
她也不管他付没付钱,她只是心疼这些糕点,不想糟蹋这么些食物。
沈含霜皱着眉想了想,倒也如愿的暂时忘掉了程若谦的事儿。
刚入酉时,江知言就回来了。
沈含霜将饭端了出来,笑道:“快去洗手吃饭,一会儿跟娘出去一趟。”
江知言刚进厨房,听了后探出了个头:“去哪儿啊?”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沈含霜卖起了关子。
因为这句话,江知言吃饭都比平时快了,她板着脸说了几句慢些吃,他才不情不愿地细嚼慢咽起来。
天色已黑,外头夜市仍旧喧嚣。
沈含霜将糕点都放在大花篮中,又给江知言准备了一个小花篮,母子俩一人挎一个牵着手出了门。
“娘,我们去哪儿啊?”江知言抬头不解地问。
沈含霜笑了笑,没有回答。
她牵着江知言,往扬州城东南角去了。
那边破败的屋子多,许多无处可去的乞丐都在哪儿勉强过活。
当江知言看到坐在墙角啃着脏兮兮的馒头的一个三四岁小女孩时,整个人都呆了。
沈含霜明显感觉到他握着自己的手紧了一下。
她放开手,温柔地抚了抚他的头,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其实她也很难想象,一个没有父母的五岁孩子是怎么靠着乞讨挨过两个春夏秋冬的。
只要一想到江知言那骨瘦如柴的身子流浪在街头,她心就不住的疼。
然而,无论是在长安还是扬州,像江知言这样的孩子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