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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的原因是他心中有愧。

第三十三章 狡辩

楚汐月轻声问道：“婆婆，除了您之外这附近还有什么人？”

老人瞧了她一眼，又看了沈烬玄一眼。

沈烬玄点头之后她方才开口：“还有一些老人和孩子，家里有年轻人的都外出谋生。我们本就是靠打鱼谋生，西海突然干涸，只能去旁处谋生计。如天下大旱，有一部分也就回来了，毕竟是自己的家……”

老人说着突然哽咽，有袖子擦了擦眼泪。

“能带我们去看看吗？”

这些人都是西海的子民，他们世世代代居住在西海旁。如今却遭此大罪，楚汐月心中多多少少有些难受。

因为突然的干涸、烈日的暴晒，这里的房子都破旧不堪，仅仅可以暂时栖身。

楚汐月不忍再看，转身来到了一片林子里。

这里也只有干秃秃的枝干，地上的裂纹清晰可见，太阳炙热地烤着，仿佛要将最后一滴水都给蒸发殆尽。

“请问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道义吗？”

楚汐月压抑着的感情终于爆发了出来，她恨沈烬玄，她替天下人恨沈烬玄。

若不是他罔顾真相，执意将自己的父王和叔父们关押起来，这天下何止如此？

现在爹爹兄长亡故，叔父又不知何踪。

沈烬玄拉住她解释道：“菁菁，你听我说，这并非我的本意……”

楚汐月冷笑：“这不是你的本意，呵……这自然不是你的本意，你本意是让我们整个龙族都死光，换得你九天战神的地位稳固，天下苍生安居乐业，天族流芳万代！”

如今灾难不断，百姓必然怨声载道，他们的安生日子估计也过不长了。

沈烬玄张了张嘴，却不知以何话来答。

楚汐月接着说：“沈烬玄，我且问你，我父王和三个叔叔因何被压在深海最底层？因何你突然对我父王提前行刑？又因何我的三个叔叔突然不见了踪迹？”

沈烬玄实在想象不到，眼前这个满眼猩红对他步步逼问的人，竟然跟曾经每日跟在自己身后，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小丫头是一个人。

他喉咙一哽：“我关押四海龙王，一为他们罔顾规矩；二为擅离职守，导致天下大旱百姓流离失所；三为草菅人命！”

可笑！他为了洗脱自己的罪责竟然如此泼脏水于父王他们。

父王和叔父们向来循规蹈矩，倘若是因为楚汐月或许还能碰一碰罔顾规矩这一条。可是已然过了几千年，现在重提不太可能，所以他所说绝不是这件事。

除此之外，她相信他们绝不会做出此等事情来。

“罔顾规矩是何时？擅离职守是何地？草菅人命又是何处？”

楚汐月步步紧逼。

“罔顾规矩是因越柬上书，擅离职守是不能按需布云施雨，草菅人命是滥发海潮淹死行人！”

楚汐月身形一晃，这么多年了，她还总是忽略，沈烬玄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她知道父王越柬上书是为了给自己求情，滥发海潮恐怕也是为自己而伤心多掉了几滴泪罢了。

她笑了笑，里面满是苦涩：“那你有没有想过这究竟是不是事实？”

沈烬玄突然想起之前自己冤枉楚汐月的事情，第一次对自己的判断有了怀疑。

语气中也多了几分不确定：“我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怎会出错？”

夜泽终于忍不住道：“之前我百般劝阻说四公主之事有蹊跷，但是你却充耳不闻。沈烬玄，你不是不懂，而是怕损了你的面子。”

“就算事出突然，你判断错了无可厚非，但是事后只要想想就会知道有问题。可是你没有，五千年过去了，你仍旧一意孤行！”

沈烬玄不敢想下去，他已经冤枉了楚汐月。倘若又误杀了西海龙王，楚汐月留给他的恐怕就只有恨了。

“不是，此事认人证物证据在，不会出错！”

第三十四章 真相大白

“好，很好，沈烬玄！”楚汐月突然哈哈大笑：“你们天界果然一个个都是正人君子！”

楚汐月刚转身，沈烬玄就跟了上去。

“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今后也不想再看到你，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跟着我。”楚汐月冷笑，眉宇间都是厌恶：“而今你已摆脱我，总算可以得偿所愿……”

“不对，你恐怕娶不到莫兰了，在此我要跟你说声抱歉，不过这也是她罪有应得！”

“你放心，我一定会还我父王一个公道！”

楚汐月说完，就要离开。

沈烬玄本要追出去，突然传音镜中突然传出了天帝的声音。

天帝的声音很急想来是有要事相商，现在他虽说跟天帝之间关系并不是多么融洽。但也算君臣一场，他好歹也是天族人。

沈烬玄只好先前往凌霄宝殿。

大殿后面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咳嗽声停后，就从内殿走出来一个侍卫。

他对着沈烬玄施了施礼：“战神，请移步内殿”

沈烬玄到里面，只见天帝躺在床上，神色苍白。

他施了个礼，就站在一旁：“请问天帝有何吩咐？”

天帝抬眼看了一眼他，不觉微微一笑，神情释然。

眼前的沈烬玄依旧如少年般英姿勃发，不同的是多了几分桀骜与沉稳。

天帝轻轻吐出：“沈烬玄……”

沈烬玄怔住，直直地盯着天帝。

天帝已经好久没有叫过他的名字了，上次还是他的少年。

现在已有上万年了吧。

“本帝大限将至，已将所有威胁尽数清理，想托你护佑太子辅佐登基。”

沈烬玄微怔，但随即就明白了。

也终于知道了天帝关押龙族、残杀西海龙王的目的。

他心底一丝苦涩开始泛滥，原来一切都是一场局。

他以为自己是主场者，却原来也只是天帝手中的一颗棋子。

“为何不连本君一块铲除？”

他冷冷地看着天帝，仿若九天寒冰，瞧的天帝不禁打了个寒噤。

“战神虽位高权重，但是本帝知晓你的忠心，绝不会背叛天族！”

沈烬玄冷笑：“那本君还要多谢天帝的信任。”

“如此就交给战神了。”

天帝虚弱的脸庞显现出一抹笑容，如五月的春风，暖入心底。

那时一种欣慰的笑。

只要帝位有了继承者，那所有的一切就都无所谓。

沈烬玄脸上陡然阴沉下来：“恕本君不能从命！”

天帝不可思议地瞧着他：“为何？”

随后又咳嗽起来。

沈烬玄说道：“我为天族囚了我的妻，屠了她的父，害的她家破人亡，无处可依。”

“我欠她的这辈子都还不完，对于天族，我虽享有殊荣，但是都是我上万年来出生入死上换来的，我已不欠天族！”

语毕，转身就走了。

天帝一口血吐出。

沈烬玄回到九天神殿，心里觉得很是烦闷。

之前自己信誓旦旦说自己绝不会出错，以为四海龙王被关皆为咎由自取。

他们所犯的罪责单单拿出一条就已足够斩杀。

现在想来只不过是功高盖主的莫须有罢了。

另一边。

魔界。

楚汐月的身体已经差不多恢复了，她决定先回苍穹之地。那里有龙族的幸存者，是哥哥们拼尽全力护住的，她一定要守护他们。

楚汐月本来这边就没有什么东西，走到时候自然轻松。

她走进大殿给夜泽辞行：“多谢近日的照料，我的身体已无大碍，就先告辞了。”

夜泽站起来，挽留道：“现如今你也没处可去，不如就待在我这魔界，总可以护你平安。”

楚汐月摇了摇头：“我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我陪你去！”

“不必了，这本就是我的事，为了我与天界为敌不值当。”

夜泽往前走了走，神情很是复杂。

“当初就是为了这一纸约定，我并未发兵救你，如今也成为我最后悔之事。现在期限已过，何况又是天界对你不起，左右我们是占理一方。”

“可是，你总要为魔界百姓考虑……”

第三十五章 脱离

“这是本就不是他们的职责，为我一个外人，不值当。”

楚汐月轻叹口气，转身欲走。

“你不是外人！”

听到夜泽的这句话，楚汐月疑惑地转过身来：“嗯？”

夜泽眼神闪躲，低头不敢看楚汐月的眼睛：“我……我们是朋友……”

楚汐月笑了笑：“不管结果如何，都谢谢你。”

苍穹之地。

楚汐月穿着一身弋㦊黑色的斗笠，站在远处瞧着里面。

里面来来往往，热闹非凡，他们的伤也差不多好了，楚汐月心底略微有所安慰。

她走到之前自己龙骨盘踞所在地的大树旁，胸口莫名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那棵大树已经完全枯萎。

沈烬玄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随后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楚汐月晃动身躯想要挣脱他的钳制，但是却因为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在沈烬玄面前并没有多少作用。

沈烬玄立刻俯身在她耳边，小声道：“菁菁，我已经决定脱离天界，你可想见你的三位叔叔？”

楚汐月顿了顿，轻轻地点了点头。

不管沈烬玄有什么阴谋，只要能让她见到叔父，刀山火海她都要闯一闯。

深海。

沈烬玄带着楚汐月一直潜到了深海，虽然楚汐月的仙力还未完全恢复，但是作为龙族四公主，她在此处也并不费力。

沈烬玄一直牵着她是手，虽然紧，但并不疼。

小心翼翼的，就像在呵护一个易碎品一样，。

这让楚汐月很不习惯，但是自己又不认识路，只好由他去。

这里设计还真巧妙，弯弯曲曲的路绕的人头晕，若是她自己来恐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