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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

“从前我没弄懂自己的感情，不知自己为何要隐瞒此事，分明我知道你有多想找到亲生父母。”

“可直到我以为你死了之后，心中强烈的痛意才让我明白，原来我对你的种种不同，都是因为我喜欢你。”

“凌霜，从前是我错了，是我混蛋，我不该瞒你，更不该一次次的冷落于你。是我不好，你能不能原谅我这一回？从今往后，我们从头开始，好不好？”

顾凌霜看着眼前向她袒露心意的谢墨衍，只觉得自己仿佛从未认识过他。

谢墨衍喜欢自己，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就算他喜欢的人不是顾紫雪，他喜欢的也绝不可能是自己才对。

顾凌霜垂下眼眸，却看见了谢墨衍腰间挂着的同心扣，那是她送给他的生辰礼。

顾凌霜不由得一怔。

如果说，谢墨衍刚刚的话都可以胡诌出来骗她，可这枚同心扣不会骗人。

方才谢墨衍来太子别院之前，是不知道她其实是顾凌霜的，可他依旧还是戴上了这枚同心扣。

这只能说明，他记挂于她，他心中有她。

而顾凌霜也看得出来，这枚玉坠同心扣上的光泽感，已经与当时她送给谢墨衍时有所不同，一看便是经常被拿在手中婆娑把玩，才会产生这样的变化。

所以，谢墨衍并不是不喜欢她费劲心思给她准备的生辰礼。

顾凌霜出神了片刻，却问了个和谢墨衍的吐露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我害死了顾紫雪，你不怪我？”

谢墨衍捏了捏她的手，仿佛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淡淡道：“顾紫雪，自己拿带有剧毒的匕首捅了自己，她的死与你何干？”

“之前我让你给她以血换血，是因为我以为她是你捅伤的，所以我便觉着你应该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可后来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这一切都是她的谋划，心中已然后悔。”

“如今你活着，而她死了，倒是正中我的下怀。她派人追杀你，还自导自演捅伤自己，所以她的死也正是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你无需介怀，这是她咎由自取，与你无关。”

能走到今天的位置，也就意味着谢墨衍和顾凌霜都不是什么大慈大悲的性格。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的心是冷的，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相互吸引，就像黑夜中的火光，哪怕隔得再远，也能看见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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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说起来，我之前还以为死的是你，想着你喜欢海棠，便让君莫离把你葬在了王府后山的海棠树下，打算来年开春折一支海棠花放在你坟前的。”谢墨衍不禁觉得好笑。

顾凌霜讶然道：“是你让君莫离这么做的？”ɹp

“当然，不然你以为谁会这么做？”谢墨衍拧了拧眉。

“我还以为是君莫离记下了我当年玩笑般的话。”顾凌霜如实说道。

谢墨衍不悦道：“莫非我这些年对你很不好吗？为何你总不相信我对你的情意？”

“特赦你不用服毒也好，手把手教你武功也罢，桩桩件件哪件不是对你格外优待？你还真以为人人都能在我跟前有这待遇不成？”

“是，此前我是不该让你替顾紫雪嫁给太子为侧妃，还让你饱受换皮之苦。”

“可那也是因为，我一念着顾紫雪手无缚鸡之力，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好和骁勇将军交代，而且她哭哭啼啼的容易坏我的好事。二是我知道你一直介怀自己身上过多的伤疤难看，便想趁机让君莫离替你施了这换皮之术。再者，我不可能让你被太子糟蹋了的，我哪里舍得？”

闻言，顾凌霜一时之间有些语塞，她竟不知道谢墨衍背后竟是如此想的。

顾凌霜的确觉得自己身上诸多伤疤，有些难看，但这话她从未说过，谢墨衍又是如何得知的？

像是察觉了顾凌霜的所思所想，谢墨衍解释道：“是有一回，你受伤后高烧不止，我去照顾你时，你烧糊涂了说的。你问君莫离有没有除疤的药膏，说这一身疤痕，难看的紧。”

顾凌霜抿了抿唇，没有言语。

她哪里晓得，向来冷心冷血的谢墨衍，还有如此心细如发的时刻，竟能将她随口说的话都记在心上，并且桩桩件件替她达成所愿了。

意识到好像确实是自己误解了谢墨衍，顾凌霜对他的态度也不再那样的抗拒了。

但她还是忍不住问：“那你刚刚，为什么让太子杀我？就因为你以为我是顾紫雪？”

谢墨衍一怔，像是有些讶异她居然在介怀此时，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解释道：“你莫不是做了几天顾紫雪，脑筋也跟她一样转不过来了？我那样说是为了吸引太子的注意力，好方便暗卫的行动。谁知道太子信了我的话，你也信了我的话，被激的直接上手了。你可知要是太子有旁的埋伏的话，你很可能会命丧当场。”

顾凌霜张了张嘴，有些哑然。

她当时被点了穴道，五感都有些不灵敏，因此没能察觉到屋顶上已经布满了她此前的同僚。

在听见谢墨衍那样说之后，她一怒之下便冲开了穴道，反制住了太子。

谢墨衍拥她入怀，闷声道：“凌霜，你可知我发现那人是你时，心中有多欣喜？”

“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回府后我定要重重的嘉奖君莫离，感谢他没有对你实施以血换血之术。”

“若是你侥幸活了下来，却落得终日缠绵病榻的下场，我会后悔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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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顾凌霜被谢墨衍揽着，动弹不得，心却已然软了。

她倾心相待了整整十年的人，竟也心悦着她，这是顾凌霜此前做梦也不敢想的事情。

这个尊贵的男人，虽身居高位，顾凌霜却始终觉得高处不胜寒。

可如今他如此袒露向她的表白他的心意，她心动不已的同时，竟也觉得心疼。

其实在顾凌霜以为自己即将赴死的时候，她也是不后悔的。

否则，她也不会在君莫离问她，还有什么想和谢墨衍说的时，说出无怨亦无悔那样颇有些孤注一掷的话。

从十年前决心跟在谢墨衍的身边开始，便注定了，顾凌霜这辈子都不会背叛他，也注定了她这辈子就是要栽在谢墨衍身上。

可为这个俊朗矜贵的男人义无反顾，顾凌霜觉得很值。

谢墨衍将头抬起来，看向顾凌霜，问道：“凌霜，你明知前前后后都是顾紫雪设的一个局，为何要不顾一切的往里跳，你怎么这么傻？”

因为她以为他喜欢顾紫雪，因为她喜欢他，她不想他伤心。所以她明知那是个火坑，却依旧为了谢墨衍跳了进去。

她只是不想他伤心。

可清冷如顾凌霜，哪怕心中再是如何情深不顾，也绝对不可能将这些话宣之于口的。

所以她抿了抿唇，答道：“因为摄政王府从不要护不了主的暗卫。”

她是仆，而顾紫雪是主，于情于理她都该保护顾紫雪的安危，更何况，顾紫雪还是她的妹妹。

谢墨衍像是有些不满顾凌霜的话，“你尽说些谎话来哄骗我，你若打心底的觉得你为仆从顾紫雪为主子，那日便不会扼住她的脖颈了。”

顾凌霜一愣，当日的事谢墨衍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