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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神飘忽不敢落在我的脸上，就见他从身后捧出一束玫瑰：“纪亦舒，我，我喜欢你。”

一个在辩论台上能将人说得哑口无言的人，在我面前居然紧张到结巴。

但我并不相信他的真心。

像他这样优秀的人，我怎么会入得了他的眼？

我怀疑地看了一眼他，转头就走。

原以为这件事情会就这么过去，但从这天开始，每天早上，我都能看见他在宿舍楼下等我，风雨无阻。

他给我带早餐，甚至帮我准备能带去公司的小零食。

渐渐地，所有人都知道，他在追求我。

在我的观念里，爱情是势均力敌的，而我跟他，并不在一条水平线上。

我从来没有给过他回应。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我毕业，而他的创业项目也终于有了起色。

我们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了，可他好像从来没有发觉，日复一日出现在我面前，不管我怎么拒绝，他也依旧如此。

他追了我两年。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长久以往，我动心了。

那是一个秋天，他约我回了学校。

林荫道，地面落满了香樟树的叶子和黑色果实。

我和他并肩走着，每一步都会发出香樟树果实被踩爆的声响。

这个时候，已经是我毕业快一年的时候。

学弟学妹从我们身边走过，他试探地过来牵我的手。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我并没有拒绝。

牵住手他依然不满足，又轻柔地与我十指相扣。

我们从学校西门，一路走到南门，都没有开口说话。

直到最后我要离开，他才开口叫我：“纪亦舒。”

他抓着我的手紧了紧：“这代表我有机会了吗？”

他眼中带光，让我能很清楚感觉到他的开心。

即使我现在对他已经很有好感，但我依然没有答应：“祁皓凯，这一次来，我是想告诉你，我要去北京发展了。”

第31章

在他与我的未来之间，我选择了我的未来。

他也没有生气，只是笑着，祝我一路顺风。

第二天，我就离开了这个城市。

与祁皓凯之间的联系，变成了聊天软件里冰冷的字句。

我没想到，半年之后，我就又在北京见到了他。

他已经变成了人们口中那个雷厉风行的‘祁总’。

见面的第一句话，他看着我笑：“纪亦舒，我追上你了。”

那一瞬间，我就知道，在这一场追逐战中，我输了。

在一起之后的日子，他无微不至。

很快，我就搬去跟他住在一起。

我们之间从来没有红过脸。

梦境中，所有的一切都十分美好。

可是，周围的场景再一次破碎。

我开始进入了循环。

在我与他感情日渐深厚的时候，我们之间有了变化。

99次，他都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跟我说了同一句话。

我陷入了时间的沼泽，再也没能爬出来。

直到，我选择离开。

“亦舒，亦舒，你怎么了？”

焦急的呼喊由远及近，将我从梦境中唤醒。

睁开眼，我首先看见的，就是屋顶的灯光。

刺激得我的眼睛下意识流出生理性的泪水来。

祁皓凯紧紧拉着我的手，急得眼眶里都是泪。

我心里酸酸涨涨，不知道要怎么回应他。

我都想起来了，那些我曾主动接受催眠忘记的记忆。

也因为这样，现在我并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祁皓凯。

我只好先随意找了个理由：“应该是低血糖了，刚才有点头晕。”

看上去我在梦境中待了很久，但实际上从我晕倒一直到我醒来，也不过过了短短几分钟的时间。

甚至隔壁的吵闹声依旧还在继续。

祁皓凯并没有怀疑我的话，给我找来了巧克力。

他对我仍旧跟往常一样，可越是如此，我心里的结也就越深。

躺在床上，祁皓凯从背后搂着我。

他呼吸绵长，已然是睡着的状态，我却怎么也睡不着。

心中烦躁，我轻轻拉开祁皓凯搂着我的手臂，下床来到了阳台。

已是深夜，从阳台上看去，能看见外面的光亮。

像是一副画卷在我的眼前展开，美不胜收。

我的心情好了一点。

吹了会儿风，我突然听到周围有人在哭。

循声望去，就看见隔壁的阳台上也蹲了个人。

是那对情侣中的女生。

她蹲在角落里，埋首在双臂之间，哭声很小，看得出来她是在尽力地压抑着自己。

我实在见不得这种场面，便小声开口：“你还好吗？”

听见我的声音，女生抬起头来，轻轻摇了摇头：“谢谢，我没事。”

然后我就看见她站了起来。

她装作不在意地抹了一把眼泪，靠在了阳台边上。

“我们的吵架，你都听见了？”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好像风一吹就要吹散般。

我点头，又摇头。

我确实听到他们在隔壁吵架，但是我并没有听清楚。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女生叹了口气：“这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就有的问题了。”

“他身边女人很多，总是跟我保证他跟别人之间清清白白，但是，我并不能相信他。”

我默默抓紧了手下的栏杆，冰凉的触感透过皮肤一路抵达心底。

我的心里，也是一片荒凉。

女生的声音继续传来：“爱情这种东西，没有信任的存在，就是个笑话。”

她自嘲地笑了两声：“不过好在，这一切都结束了。”

也许是我也曾因为循环的事情而不信任祁皓凯，此刻我很能理解女生那中无助的感觉。

哪怕自己的爱人什么也没做，但是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一有风吹草动，便草木皆兵。

人的思维最是控制不住的东西。

一旦某种想法冒了头，就再也止不住。

这种感觉，我也深有体会。

“那你，还爱他吗？”

良久的沉默之后，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