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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身上有股苹果混合酒精的清香。

　　贺煜皱眉问：“你喝酒了？”

　　白璃眼神茫然，“没有啊，我喝的是果汁。”

　　贺煜无奈地扶了下额，“那是果酒，你尝不出来？”

　　“那就是果汁的味道嘛，谁知道是酒......”白璃嘟囔了一句什么，贺煜没听清。

　　但是下一秒，白璃脑袋上多了两只毛茸茸的狐狸耳朵。

　　第一次见到白璃不是人类的样子，贺枫惊讶瞪大双眼。

　　贺煜坐进驾驶位，沉默打上了窗户，启动汽车离开宴会现场。

　　短短的路程，白璃那一丁点的酒精也能彻底上头了。

　　雪白的耳朵垂着，脸蛋绯红，眼神迷离不清，还在有意无意扯着自己衣服，“贺煜，我好热啊。”

　　领口衣服扯歪了，纤细的锁骨露出来。

　　贺煜一只手开车，腾出另一只手给她松垮的衣服扯回去。

　　“我热，你别扒拉我。”白璃烦躁拍开贺煜的手。

　　贺煜哑着声音说：“再不老实点把你丢下去。”

　　他说这话的时候中气十足，仿佛真的会把她丢在路边。

　　白璃不乐意了，她身体里好像有股火在烧，酒精对她而言就像人类的过敏，只不过她的反应更偏向于动物的发情期。

　　所以这也是白璃为什么滴酒不敢沾的原因。

　　“爸爸，妈妈没事吧？”

　　车开进别墅停下。

　　白璃连路都不能走了，下了车摇摇晃晃差点摔倒，被贺煜眼疾手快抱进怀里。

　　“没事，她不小心喝了酒，你自己回房间。”

　　贺煜拦腰抱起白璃，大步往楼上走。

　　白璃被他抱着不舒服，颠簸让她想吐。

　　贺煜把人放到她房间床上，她忙趴着往垃圾桶里吐。

　　只是一杯果酒就醉成这样。

　　贺煜当真无奈。

　　这要是放她出去一个人玩，贺煜还真不放心。

　　尽心尽责打湿毛巾给白璃擦了脸和嘴，又煮了一碗醒酒茶给她灌下去。

　　白璃不太舒服地闭着眼睛，脸颊红的能滴出血来了。

　　贺煜给她盖被子，被她蹬掉，皱着脸不高兴说：“我热，不要被子！”

　　“空调开了，不盖会着凉。”

　　贺煜又给她盖上。

　　昏昏沉沉的白璃只觉得是贺煜故意在压着她身上的被子不让掀开，她不乐意，挣扎着乱动，动作间衣服的丝带开了，缎面上衣丝滑散开，露出她莹白细腻的皮肤。

　　贺煜眼神一黯，别开视线，硬是拉被子给她盖上了。

　　“老实点。”贺煜沉声警告。

　　“你凶我。”白璃顶着一对毛茸茸看起来手感极好的耳朵，迷离的眼睛迅速蓄上水雾，委屈巴巴要哭出来了。

　　“没有。”

　　“有。”

　　贺煜不跟喝醉的人一般计较，见她不掀被子了，直起身准备离开。

　　谁知刚老实下来的白璃，一把抓住他手臂，接着往回一扯。

　　贺煜一时不察重心不稳，栽回床上。

　　他双手撑在白璃身侧，白璃衣衫半开，眼里蒙着一层雾，眼尾熏红，嘴唇嫣红，睁着朦朦胧胧的眼睛仰头看贺煜。

　　“贺煜，师兄说我喜欢你，可是我也不知道喜欢不喜欢你......”她撅起嘴，“但是，但是，我走以后，每天都会想到你......”

　　贺煜一愣。

　　“你身上好凉快，好舒服。”白璃抱紧贺煜的脖子，把滚烫的脸颊贴上他微凉的脖颈，小动物一样蹭了蹭，“你喜欢我吗？”

　　贺煜眼神落在格外嫣红，她一张一合仿佛在诱惑人吻上去的嘴唇。

　　他不回答，白璃不高兴了，“你说啊，你喜欢不喜欢我？你要是，不喜欢我，我就还回灵山......不会，不会留下的。”

　　说这话时，她的狐狸耳朵沮丧垂下来。

　　贺煜忍不住伸手揉了一把，果然手感奇好。

　　他忍不住逗她：“小枫你也不要了？”

　　白璃说：“我把他也带走！让你...光棍！”

　　“胆子不小，你敢带我儿子跑一个试试。”

　　“试试就试试，你能怎么样，要杀了我吗？我就知道你们人类都不是好东西，就会欺负妖......唔！”白璃小嘴叭叭叭个不停，偏往枪口撞，没一点怂的。

　　贺煜被她气的咬牙，直接掐住她下巴，用力覆上她喋喋不休的嘴唇，把她所有言语都堵在嘴里。

　　贺煜吻的又凶又急，不给白璃一点喘息的空间。

　　“唔！唔唔！”白璃拼命拍打贺煜肩膀，要他松开自己。

　　松开后，白璃大口喘着气，再说不出一句让贺煜不爽的话来。

　　“老实了？”贺煜垂着眼睛看她。

　　“嗯......我不说了......”白璃耳朵尖都泛了粉。

　　贺煜眼神晦涩，沉沉看了她几秒，而后从她身上退开。

　　白璃立马把自己藏进被子里。

　　第二天。

　　贺煜依旧没去公司，而是要带白璃去一个地方。

　　到了地方，白璃怔怔看着眼前的烈士墓园。

　　沉重的黑白色彩，清净孤寂的园陵。

　　贺煜带她来到一个墓碑前。

　　上面是一张英俊的男人照片，穿着军装。

　　贺煜把花束放在墓前，说：“老朋友，我来看你了。”

　　白璃细致发现，照片中的男人和小枫有几分相像。

　　她知道小枫不是贺煜的亲生的儿子，却不知道小枫的亲生父亲是谁。

　　“他就是小枫的亲生父亲吧。”白璃问。

　　贺煜细心打扫墓碑前的灰尘，倒了两杯酒，一杯自己喝，一杯敬给了墓上已逝的人。

　　“是，他是小枫的亲生父亲，也是我的战友。”

　　贺煜眼神透过墓碑，陷入过去的缅怀中。

　　照片中的人叫袁野，是和贺煜在部队认识的。

　　两人关系似铁，是搭档更是朋友，一起默契完成多次任务。

　　袁野刚结婚不久，他们就接到了一起机密任务，抓捕S级逃犯。

　　还在蜜月中的袁野主动请缨回到部队，与贺煜一起出了任务。

　　本以为这次也是顺利完成，毕竟他和袁野搭档就没有完不成的任务。

　　或许当时太过年轻，频频嘉奖与连续晋升让贺煜忘了谨慎二字，他忽略袁野的忠告，孤身潜入不熟悉的地域中继续追捕。

　　敌人是追到了，在一艘废弃的，封闭的轮船上，追捕的过程中敌人鱼死网破，身上捆满了手榴弹，要与贺煜同归于尽。

　　袁野是为了救贺煜而死的。

　　他飞奔到敌人身边，带敌人冲破玻璃坠入海中，换来了贺煜的幸存。

　　再后来，袁野牺牲，他因追捕逃犯有功，上级给予奖赏和慰问。

　　袁野妻子得知这件事，终日郁郁寡欢，她恨贺煜害死了丈夫，在生下贺枫后便撒手人寰。

　　后来贺煜辞去了军队的职位，他永远脱去了那身军装，把袁野的孩子接到身边当成亲生孩子抚养。

　　贺煜抚摸着手中的勋章，这是他和袁野第一次出任务后，共同得到的第一枚勋章，对贺煜而言，意义非凡。

　　白璃听他说了过去，原来贺煜一直背负着沉重的愧疚和遗憾。

　　她不知道怎么安慰贺煜，于是悄悄用灵力窥探了袁野的命格，说：“不怪你，这是他躲不开的劫，即便没有这场灾难他也会在下一次任务中身亡，他现在已经入了轮回，在我们看不到的世界里和他的妻子相逢了。”

　　“不，我欠他们的，永远都还不清。”

　　“你昨天问我喜不喜欢你。”

　　贺煜转身，牵起她的手，将那枚棱角锋利的勋章放于白璃掌心，而后合上，“现在我回答你，白璃，我想和你一起抚养小枫长大。”

　　贺煜不会把喜欢挂在嘴边，他只会用行动告诉白璃他的心意。

　　他肯将血淋淋的过去扒开告诉白璃，将对他而言比生命还重要的勋章交给白璃，已是他说出口的情意。

　　“我知道你的寿命可能比我要长百年千年，我不在乎你百年后是否还会爱上别人，是否会再跟别人在一起，但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会护你一天。”

　　微风徐徐，吹动白璃的裙摆，发丝飞扬，掌心的勋章被体温变得发热，贺煜的告白比任何火焰都要滚烫。

　　贺煜的手紧紧牵着她，无声询问她的意愿。

　　白璃握紧勋章，也回握紧贺煜的手，心跳震耳欲聋，一股强烈的意愿驱使她向前一步，闭上眼，踮脚在贺煜唇上亲了一下。

　　“贺煜，我答应了。”

　　............

　　十年后。

　　渝海市一所小初中学校门口。

　　学生陆陆续续放学，路过红绿灯，纷纷会被停在一旁的法拉利LaFerrari吸引去目光。

　　贺煜一身得体铅灰色西装，长腿跨出车门，走到副驾驶，打开门搀扶大着肚子的白璃下来。

　　白璃扶着贺煜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