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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压根就没进厨房，像看犯人一样盯着秦小小，走哪儿跟哪儿，连上厕所都要在外面站岗。

　　秦小小无奈，“奶，天儿晚了，我又不上山，你不用老跟着我。”

　　秦老太太没说话，只瞥了秦小小一眼，依然站在厕所门口不动。

　　提着裤子的秦小小见秦老太太不理她，想劝她先离开，不然她上不出来，可话到嘴边又吞回去了，抬头笑呵呵地看着站在主屋后墙处的秦爱国。

　　“真好，上个厕所也有爷奶陪着，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孩儿。”

　　“嘭！”

　　厕所的木板门关上了，秦小小蹲在厕所里都要哭了。樋

　　谁来救救她？

　　大爷呢？一个星期没回家了，你就不想家？

　　快回来吧，大侄女想你了。

　　爷奶关爱的目标需要你参与。

　　坐在村委喝着冰冷井水的秦峰也要哭了。

　　原来是早饭不送，现在晚饭也没他份了吗？

　　好想家，好想吃家里热呼呼的饭菜。樋

　　要不，回家看看？

　　看看就看看，他要回家，谁也挡不住，哪怕要被老爷子胖揍一顿。

068扛雷的回来了

　　下定决心要回家的秦峰半道碰到了苏录。藸

　　秦峰眨了眨眼，“你这是干嘛去了？好像有半个月没见你了，又去……县里了？”

　　苏录发头长了，胡子也长出来了，衣服褶褶巴巴的，像一把晾了仨月的干白菜，离近了还能闻到馊味。

　　秦峰后退两步，眉头紧皱。

　　这是要饭去了怎么的？怎么和外面的流浪汉似的？

　　苏录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露出两排大白牙，“秦叔，我……出去逛了逛，刚回来，您这是回家？”

　　秦峰点点头，“回家。”

　　秦峰背着手错过苏录往前走，走了两步回头看向苏录，“外面乱着呢，别瞎跑，你爹岁数大了，别老让他担心。”藸

　　苏录笑着点头，“知道了秦叔，我这次出去后暂时就不去了，在家呆些日子再说。”

　　见苏录答应了，秦峰点点头，刚要走，想了想又停下脚步，“叔是为你好，知道你想挣钱，可也得有命花。

　　在村子里有叔在，好歹能吃饱饭，在外面，叔怕力所不及。”

　　苏录心下一凛，站直身体，严肃地看向秦峰。

　　“我知道叔是为了我好，我心里明白着呢，您放心，我暂时真不出去了。”

　　话没说死，秦峰自是听出来了，但他只能点到为止，总不能当成自家儿子一样打一顿。

　　秦峰思虑再三，还是没再往深说。藸

　　算了，以后看着点吧，别真因为点钱把命搭里。

　　到了家门口，秦峰没敢直接进去，扒着大门往里瞅了半天，没看到自家老父亲，这才悄悄进了院子。

　　刚到自己屋门口，就见从后院转过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看到那抹熟悉到腿抖的身影，秦峰立即不敢动了，僵着笑脸看向秦爱国。

　　“爹，您怎么去后院了？不是用过晚饭了吗？还去摘菜？”

　　后院还有片自家的小菜园，种着各种应季蔬菜，平时家里吃的菜几乎都是从后院的菜园子里摘的，像自留地一般种的粮食比较多，像他家一样种菜的村里没几个。

　　这时已经七点半了，天儿开始暗下来了，秦爱国站在前后院相连过道里，两边墙体将最后一丝光亮挡的严严实实，秦峰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藸

　　虽然看不清，但他太了解自家老爷子什么样了，像现在背着手站在那里不说话，就表明他要动手了。

　　秦峰撒腿便跑。

　　不能让老爹抓到，让人看到他这么大岁数了还被老父亲抄棍子满院追，他这大队长的脸面往哪搁？

　　秦爱国看着秦峰逃跑的背影动也没动，嘴皮子一碰，轻轻吐出两个字，“站那儿。”

　　秦峰像被人拖了法术般立即站定，斗大的汗珠瞬间滴落到地面，快速渗透进泥土里，消失无踪。

　　这时秦小小突然从秦爱国身后探出脑袋，“呀！是大爷回来了。”

　　扛雷的回来了，她有救了！藸

　　秦峰转过身看向坑大爷的大侄女，哭丧着脸。

　　“小小也在啊！”

　　这孩子眼神儿不对，怎么看他的眼神儿像在看救世主？

　　那眼睛，像两探照灯，亮的晃眼。

　　秦小小星星眼的看着秦峰，眼中全是感激。

　　好人啊！她那骑着白马……自行车？……打11路的亲亲大爷救她来了！

　　……藸

　　半个小时后，秦峰写检讨书的手都在抖。

　　等秦峰写完，秦爱国瞥了一眼，满脸嫌弃地瞥了秦峰一眼。

　　“字不行，太差，得练。”

　　秦峰屁都不敢放，点头哈腰地表示以后天天练字，争取早上赶上老父亲。

　　秦峰就此顺利归家，看着饭桌上狼吞虎咽的秦峰，马大花一脸心疼。

　　“老大没给你送饭吗？不会吧，我天天让他准点给你送饭啊。”

　　老大的饭都送哪儿去了？为啥她丈夫像饿了三天一样？藸

　　埋头苦吃的秦峰偷空瞅了眼媳妇，“送了，但今天没送，我都要饿死了。”

　　这都几点了他才吃上饭，别说回来还绕着院子跑了七八圈，就这都没能逃过老爹爱的棍棍儿。

　　马大花怜悯地看着丈夫，“慢点吃，别噎着。”

　　她记下了，以后丈夫再给小小背祸有家不能回，一定要早点给他送饭。

　　只有给丈夫喂饱了，才有力气接着给侄女顶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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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知青点的秦小小先是在空间里泡了个热水澡，然后给自己上了药酒，还好，老太太年纪大了，又心疼她，没怎么太用力，不然她可有得受了。藸

　　呲牙咧嘴地穿上睡衣，摆出一溜小电扇，放上冰块，折腾到了夜了九点半，秦小小才睡下。

　　第二天秦小小从空间拿出个素包当早饭，又沏了杯豆浆，觉得半tຊ饱了，拍拍肚子去了秦家。

　　“奶，早上吃啥？我饿了。”

　　秦老太太没好气地将勺子扔进锅里，“进门就喊饿，饿死鬼投胎啊？”

　　嘴上嫌弃，但行动却不慢，秦老太太利落地从另一个炉灶的大锅里拿出两鸡蛋塞进了秦小小的手里。

　　“快吃吧，快堵住你的嘴。”

　　秦小小笑笑，抱着秦老太太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藸

　　“还是奶心疼我。”

　　秦老太太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但嘴上不饶人。

　　“心疼个屁，成天气我，我还心疼你？我是鸡蛋太多没地儿放，不然我能舍得给你吃？你爷还没吃上两鸡蛋呢！”

　　刚起来洗漱的秦爱国听到这话忍不住叹气。

　　不，我是一个都没有。

　　拿着两个鸡蛋的秦小小显摆地在秦业面前晃过，“奶给我的，你有吗？”

　　秦业嘴角抽搐，老实地摇头，“没有。”藸

　　有就吃吧，显摆什么？

　　倒是小孩儿，得点好东西就忍不住到处显摆。

　　拿着鸡蛋坐到角落里，秦小小忍不住暗叹。

　　为了讨好老太太，她都学会撒谎了。

　　还好她聪明，跑到家里吃早饭，不然她奶的脸今天得黑上一天。

　　留了半个肚子就是为了吃这两个鸡蛋，她怕不吃，她奶能再抄棍子追着她绕院子跑三圈儿。

　　她是能跑，但她奶那小脚儿，啧啧啧，她真怕她绊个跟头。藸

　　万一真把老太太摔了，她爷不得弄死她。

　　想到老爷子暗含杀气的眼神儿，秦小小忍不住打个冷颤。

　　活着不好吗？为什么要挑战老爷子的底线？她奶就是老爷子的底线。

　　她这个大聪明怎么能干这蠢事儿！

069爬梯子看戏

　　吃了一个鸡蛋，剩下一个塞进了秦老太太的嘴里，换来老太太一个大大的白眼儿。櫐

　　“怎么给我了？吃不下了？”

　　都沾了自己的口水，怕孙女嫌弃，秦老太太只得吃了。

　　“吃不下了。”

　　“刚刚不是还说饿了，就一个鸡蛋就饱了？”

　　怪不得孙女这么瘦，早上就一个鸡蛋怎么够？

　　秦老太太有些忧愁，到底用什么方法才能将孙女养胖。

　　“没，一会儿等全家人一起吃。”櫐

　　秦老太太听后高兴了，“还是我家小小懂事。”

　　秦老太太正想接着往下夸，顺便拉踩一下孙子，结果院外传来一声尖利的嚎叫，吓的老太太一哆嗦，差点将一摞碗扔地上。

　　老太太气的直拍胸口，“遭瘟的玩意儿，谁家大清早就这么嚎，是死了妈还是死了爹？差点吓死老婆子我了。”

　　转身将碗放到灶台上，再转回头，秦小小不见了。

　　“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