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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手机里传来冰冷的系统声音：“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顾晚栀松了口气，还好是空号，看样子傅肆是真的把号码给注销了。
真正放弃一个人，哪怕知道以后再也联系不上他，心里也不会有太大的难过伤心。
这样的结局是顾晚栀早就知道，舍不得吗？好像也没有太多的情绪，前世落得那样的下场，现在她也没有什么放不下了。
从四五岁开始，傅肆就把她带在身边算起来，这是她跟着傅肆的十一年。
也好，以后她也不用担惊受怕的被傅肆知道，她跟周毅川之间发生的事。
傅肆从小对她管控得都很严厉，他不仅扮演着哥哥的角色，还承担着她严厉家长的身份。
当她全心依赖他的时候，却忘了，傅肆从来都不是她一个人的…
晚上八点半点，破烂狭小楼房的一间出租屋里，仍然亮着一盏台灯。
顾晚栀刚动笔准备要写作业，就看见静音的手机，有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这串号码，她怎么会不记得，哪怕她此刻遇到危险，只要顾晚栀打给他，不论他在什么地方，他就会像天神一样降临在她面前。
就连顾晚栀都不知道，她看着这串号码打进来时，嘴角不自觉扬起的那抹弧度。
等到快被挂断时，顾晚栀才把电话放在一旁放在耳边接起。
通话的那一刻，只听见话筒里传出，清浅呼吸声，顾晚栀在写满公式的草稿纸上，用圆珠笔低头画着直线，“周毅川？你为什么不说话？”
只等她先开口之后，顾晚栀才听到了他的声音，“我都知道了？”
顾晚栀：“知道了什么？”
刹那间，脑海中闪过一道光，手中画直线的手，顿了下，顾晚栀的脸上突然开始有些滚烫，她愣了一下，强行的解释说：“谁让你去打听这些事的？跟你没有关系是我考试走神，不小心写错名字了，不许再提了，听见没有？”
顾晚栀脑海中想像的是周毅川那张硬汉的脸，板正而又严肃，欲言又止的样子，“你打电话给我有事？”
周毅川，“检讨书，你不用写了。”
“…”顾晚栀，“你该不会帮我写好了？”
周毅川没有否认地说，“不用担心被看出来，我是按照你的字迹仿了一遍，明天我带过去给你。”
镜子里映射着她那张清纯的脸，顾晚栀低头笑了笑，他还是那么的好。
“这又不是你的错，你没有必要为了我这么做。”
周毅川：“…”
没有等到周毅川的回应。
两人之间又沉默了下来，顾晚栀从一旁拿出一本数学练习册，“周毅川，你教我做题吧！我答应了老师，这次的模拟考试要进步前十名，你可以帮我补习吗？”
这次他没有犹豫地答应，“好。”
顾晚栀也知道他家庭艰苦，每次也都要耗费时间去做兼职来赚取医疗费，救治他的母亲。
“周毅川，我会给你补习费。”
周毅川却说：“我不要你的钱。”
顾晚栀把自己空着的大题，吐字清晰的告诉了他，电话里的人，也耐心的帮她讲解着题目，周毅川说得对，她的基础不算很差，有些公式，只要她一套用顾晚栀就把大题给解出来了。
前世，她能够考上帝都大学，也是拖了傅肆的关系，才能够勉强考进去。
这一次她想试试自己要是没有傅肆她能不能靠自己。
周毅川讲的题通俗易懂，顾晚栀算了一遍，又跟他对一遍答案，最后还是把题目解出来了。
顾晚栀兴奋的脸上绽放出了一丝微笑，“周毅川，我把题目解出来了，现在看来好像并没有很难。”
周毅川轻应了声，“我说过，你基础不差。”
“顾晚栀，好好学习…”
他怎么对她还是这种操心命，自己也只不过是跟他认识三次，周毅川怎么就这么对她掏心掏肺的好呢？
“嗯，好。”
话落又缠着周毅川帮她讲了其他的题目。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顾晚栀捂着嘴打了个哈切。
听到这个声音，电话里的人，停止了讲题的声音，“剩下的我快点说完，你去休息。”
顾晚栀懒懒的应了声，“嗯，那你呢？”听着他那边嘈杂的声音，也猜出了他似乎还在忙。
周毅川只回了一句话，“早点休息。”
“等等！”
周毅川：“…”
顾晚栀：“周毅川，晚安。”
“…”过去了三四秒之后，才等到周毅川的那声：“晚安。”
电话挂断，顾晚栀收拾好书本，将手机关机，放在床头边充电，房间里留了一盏灯。
顾晚栀沾上枕头睡着时，难得没有在做噩梦。
一觉睡到天亮。
闹钟响起，顾晚栀洗漱几分钟之后，天刚微亮出了门。
坐上公交车，顾晚栀还是在老位置，今天人不是很多，坐了两个站，她看到了在前方公交车站牌前同样穿着校服等着车的周毅川。
顾晚栀靠在车窗上，手撑着下巴，视线毫不避讳，打量着面前这个只有十八岁的周毅川。
他实在想不明白，明明才十八岁的周毅川，现在怎么会长得这么普通，等他三四十岁了，会变得越老越好看。
他的五官很坚毅硬朗，皮肤也是健康色的小麦色，但是很有男人味。
公交车停下周毅川从车下上来，身材挺拔，在人群中十分显眼，顾晚栀主动坐到了靠里边窗的位置，手里拿着书包，周毅川却还是那副假装没有看到她一样，没有坐在空位上，而是站在她面前，手里紧握着扶杆，这里平常很少能够见到同校的人，他抓着扶杆的手很有力量，就是手掌心很粗糙，就算涂抹护手霜，他那掌心的老茧都消不下去。
前世周毅川触碰到她的肌肤时，顾晚栀总觉得粗糙，让她不舒服。
周毅川从书包里拿出一张折叠好的白纸，“拿着。”
“又是你写给我的情书？”顾晚栀开玩笑的轻声说了句，少女含笑柔水般的眸子，看着他的耳根后，纵使他脸上在怎么平静，周毅川还是出卖了自己，怎么还有人害羞这么隐晦。
周毅川：“…”
顾晚栀打开看，确实跟她自己很像的一封八百字的检讨书。
她诧异，“你真的写了？”
看着上面一笔一划的字，跟她的简直有八九分相像，顾晚栀看过他写的字，不是这样的，能模仿一个人字，绝对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练成。
周毅川背着她，到底还做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