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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智雅立刻推开程言诺，大惊失色：“妈！”

宋母措手不及，也直愣愣地看着程言诺。

程言诺微微侧了侧脸，语气并不算太好。

“妈，再生气，也不能打人。”

宋母尴尬地将手藏在身后，眼神一转，反而有了新借口。

“你看言诺对你多上心，你还和他闹什么性子？不准离！”

宋智雅声音哽咽，无力地看向宋母。

“妈，这婚非离不可。”

程言诺猛地看向一边的宋智雅，脸色微沉。

宋母瞪大了眼睛，反问一句：“非离不可？”

宋智雅没再做声，但是仍然坚定地点了点头。

宋母一下松下劲来，竟是要往地上倒去。

“妈！”

宋智雅的心一下跳到嗓子眼去，大喊一声就要上前扶住。

程言诺大步上前，将宋母稳稳地接到地上。

可此刻，宋母已然晕厥过去。

宋智雅无助地摇晃着宋母的肩，眼泪像断了线似的往下掉。

程言诺空出手来，迅速拨打了120.

几句话便将现场的情况和地址说得清清楚楚。

待挂掉电话后，程言诺才低头看向宋智雅。

“救护车很快就来，不要担心。”

宋智雅却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似的，眼泪仍然不停地掉落。

程言诺皱起眉头，用力抓住宋智雅的手，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冷静下来，还记得我说的吗？凡事有我，现在也一样。”

宋智雅感觉到他掌心的热度顺着皮肤接触的地方正逐步入侵。

她原本混乱的脑子，在这瞬间，逐渐冷静了下来。

“好。”宋智雅看向程言诺，努力地深呼吸，想要止住不断滑落的泪水。

很快，救护车赶到，将宋母送往医院。

在等待医生看诊的时间里，宋智雅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般，呆坐在医院走廊里，无法喘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等到护士再次叫宋智雅进病房的时候，走廊里已空无一人了。

宋智雅急忙推开病房的门，却看见宋母和医生有说有笑的。

她的心终于归位。

宋智雅虚弱地扶着门框，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

宋母听见声响，才转过头来，看见宋智雅时，脸瞬间沉了下去。

医生叹了口气，收好手里的病历本，看向宋智雅。

“这是您的女儿？”

宋母没说话，固执地将头偏向一边。

宋智雅着急地向医生询问：“我妈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晕倒？”

医生刚要说话，便被宋母截胡。

她眼睛一瞪，像个机关枪一样说话：“还能怎么了，当然是被你气死了。”

说到这个事情上，宋母便像是踩了鞭炮的猫一样，立刻炸毛起来。

“宋智雅！你告诉我，你执意要和程言诺离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这话一出口，医生便摇着脑袋出了门，还贴心地将门关上。

宋智雅一下子沉默下来，一连串的打击已然将她的心理防线逐步击溃。

她不想再和最亲的人解释一遍，这等同于将血淋淋的伤口再撕开一遍。

宋母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她抬起手时，手还在微微颤抖。

“如果你一定要离婚，那就别再叫我妈了。”

宋智雅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瞬间，她的眼泪和悲伤一同袭来，将她彻底击溃。

“因为我不爱他了！”

宋智雅痛苦地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里流出来，呜咽声传到门外。

程言诺呆站在原地，手里还提着新鲜的水果。

良久，他将水果放在一旁地上，转身离开。

第17章

病房里，因为宋智雅的突然崩溃，宋母陷入了沉默。

好一会，她声音颤颤巍巍地说：“那你要怎么办，离过婚的你，还有谁会要？难道像我一样，一辈子孤独终老吗？”

宋智雅再也忍不住情绪，直接扑到宋母怀中。

滚烫的泪水滴在被褥上，仿佛也滴在宋母的心上。

宋智雅红肿的眼睛望着宋母，手也紧紧地攥着宋母的手。

“妈，我不会孤独终老的，你不是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宋母眼眶悄然间也红了，她挣脱出来，手却轻轻地搭在宋智雅的头上。

“可是人都会死的，我走了，你该怎么办？”

宋智雅死死地咬住下嘴唇，甚至渗出血丝，心里不知道为何，莫名冒出些隐秘的不安来。

“妈，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情？”

宋智雅不放过宋母任何一丝神态，但宋母只是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没有的事，你别想给我打岔。我话放到这里了，只要你敢去离婚，我就敢和你断绝关系！”

宋母的声音听起来仍然中气十足，宋智雅放下心中那一点点的不安。

但在听清了她口中说的话之后，宋智雅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疲惫感。

“听见了没有？”宋母推了推宋智雅。

宋智雅叹息着坐正身体，呆滞地点了点头。

见获得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宋母立即笑出来，亲热地靠近：“我早就和你说过了，没有孩子你们迟早都会吵架。听我的，你们抓紧时间要一个孩子。”

宋智雅刚到嘴边的话，又被咽了下去。

她无法在这个时候告诉宋母，自己已经被调到临省去的事实。

两人隔着距离，本来已经岌岌可危的感情，无论如何都没了修复的可能。

出了病房，宋智雅绕去医生那，仔细询问了一下宋母的病情。

宋母只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产生了暂时性的晕厥，并没有生命危险。

宋智雅终于将心放在了实处。

出门的那瞬间，不知是错看，还是别的什么理由。

宋智雅总觉得医生看向自己的眼神里，是说不出的怜悯。

而再次回到病房没多久，宋智雅便被宋母以赶紧回去修复感情为由，推了出去。

宋智雅正无奈地面对这个闭门羹，护士便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宋智雅循声看去，护士手里拿着一个精美的果篮。

“这个好像是陪同你来医院的那个男人留下的，要我拿进去吗？”

宋智雅这才意识到，不知何时，他已经消失不见。

宋智雅此刻不知心中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苦涩不已。

“那就麻烦你了。”

护士点头，带着果篮进了病房。

宋智雅听见病房里随后响起宋母的笑声，至此，才终于离去。

而病房内，宋母听见宋智雅离开的脚步声，笑容僵在了脸上。

护士叹了口气，将宋母搀扶着躺下去。

“宋阿姨，你就真不打算告诉您女儿吗？”

宋母侧过身体，脸上是浓浓的悲伤。

“告诉她干什么，让她跟着我受苦吗？”

护士还想说些什么，但看见宋母哪怕是闭上了眼睛，仍然皱在一起的眉头，这劝慰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护士麻利地换好药水，出门的时候，安静地带上了门。

宋母躺在床上，整个人不复先前的精神抖擞。她闭着眼睛，泪水却仍然从满是皱纹的眼角慢慢滑落。

第18章

再次回到家时，宋智雅一眼便看见了站在客厅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