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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一扫竟看到了宋晴晃着那条修长的腿,往裴郁礼的腿上蹭。
场面挺火热的。
但偏偏,裴郁礼还是那副无欲无求的模样,淡定得很。
“周总,我可能喝多了,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回房啊?”
宋晴的暗示已经十分明显了。
我瞄了一眼裴郁礼,匆匆地收回了视线。
这种时候,我跟曾智应该自动伪装成背景板。
就当我琢磨着找个什么理由避开时,裴郁礼的声音又压在了耳边:“孟经理,你先送周总回房。”
有时候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宋晴想要的是裴郁礼,我这个时候坏了她的好事,那宾客名单一事肯定没得谈。
想到这,我吸了口气,佯装醉酒道:“抱歉宋总,我头晕想吐,我……我先去趟洗手间。”
惹不起,总得有点眼力见。
起身前,我清晰地看到了宋晴眼中一闪而过的赞赏。
我在洗手间里躲了整整二十分钟。
算时间,裴郁礼应该已经带着宋晴离开餐厅了。
我想,聪明如裴郁礼,只要他不乐意,我相信他有一百种方法拒绝宋晴,不像我,根本得罪不起。
但也不排除另外一种可能。
毕竟这位小宋总,要样貌有样貌,要风情有风情,他把持不住,也算正常吧。
该操心的人,是林西西不是吗?
做完心理建设后,我战战兢兢地回了餐厅,远远地就看到餐桌前坐着一人,仔细一瞧,不是裴郁礼又是谁。
彼时男人像一尊清冷无情的寒玉观音,静静地端坐在窗前,双眼微闭,一张脸隐匿在背光里,情绪难辨。
就是身上那股子清心寡欲的味,让人觉得只可远观,不敢亵玩。
而宋晴和曾智已不见了踪影。
看到这,我轻轻地舒了口气。
我猜得没错,裴郁礼还是很懂脱身之术的。
山顶风大,又是寒冬腊月,山风寒意更盛,我瞄了眼窗前的男人,吩咐服务生取一条毛毯来。
走近裴郁礼时,我自诩声音不大,动作也是谨小慎微,然而毛毯刚披在男人身上,闭眼小憩的他却猛然抬眸,冷声道:“这会不晕了?”
第67章挡箭牌
晕,我是真的有点晕,红酒本就后劲大,这一顿饭上我也没少喝。
但若我真的跟裴郁礼这么说,只怕他只会觉得我装腔作势,于是我回应道:“承蒙周总和宋总照料,现在已经好多了。”
闻言,裴郁礼抬了抬眼皮,漂亮的瑞凤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他不说话的时候,整张脸看上去不怒自威。
我也不想自讨没趣,试探性地问了句:“周总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的话,我要去忙正事了。
我是随意一问,但下一秒,我便听到裴郁礼吩咐道:“跟个木桩一样站在那做什么,过来扶我。”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视线掠过裴郁礼那棱角分明的侧脸时,只见他依旧保持着先前小憩的模样,只是眉宇间多了一丝倦色。
扶他?我没听错吧。
这一场饭局下来,最辛苦的要属曾智,裴郁礼满满当当算下来不过喝了两杯,还需要扶?
“怎么,不乐意?”
疏冷的眸子再次落在我的脸上,我微微一怔,半开玩笑道:“我记得周总的酒量还行。”
“这不还得谢谢孟经理的一片好意?”
揶揄的语气落入耳中,配上裴郁礼逼视的目光,一瞬间,那种莫名被看穿的心虚感便窜上了心头。
鬼使神差的,我便按照裴郁礼的吩咐,扶住了他。
霎时间,男人大半个身子歪歪扭扭地朝我靠了过来,我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
裴郁礼好像醉了,不像是装的。
熟悉的皂香伴随着红酒的馥郁香气在我的鼻腔处蔓延,我定了定神,打起十二分精神,扶着男人往前走。
一刻钟后,我跟裴郁礼来到了独栋茅草屋内。
室内设施齐全,视野开阔,一看就是难得的套房。
“周总,床在右边。”
裴郁礼勉强地睁开眼,用着迷离的视线环顾四周后,指着浴缸的位置说:“老婆,我想洗澡。”
我只觉得眉心一跳,瞬间怔在原地。
这个剧情,似曾相识。
事实上裴郁礼酒量还行,不过他不喜喝酒,更不喜欢酒后身上残留的酒精味,所以每次喝完之后回到公寓的第一件事,就会囔囔着让我替他放水。
就像此刻一般。
但裴郁礼啊,你是真的喝糊涂了吗?我已经不是那个会给你放水的身份了。
想到这,我强压住心口的苦涩,平静道:“稍等,我去把曾智叫过来。”
说话间我抽回了被裴郁礼紧抓的胳膊,倏忽之间,男人猛地拉住我,一把将我拉进了怀里。
“老婆,你是嫌弃我了吗?”裴郁礼紧紧地搂住了我,“那你怎么舍得别的女人灌我酒呢?”
越说越离谱了。
裴郁礼常年坚持健身,双臂结实匀称,力气也极大,我挣脱了几次,才勉强挣得一些空间。
“裴郁礼,”看着男人朦胧的双眼,我压低声音,严肃道,“我真的要生气了。”
裴郁礼神色一滞,委屈地看了我一眼后,呜咽一声道:“听老婆的。”
不似平日里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形象,此刻的裴郁礼,更像是一个听话的老婆奴。
是我不曾见过的模样。
我不禁在想,所以他喝醉后,在林西西面前,就是这幅乖巧模样吗?
这一想,我的心口竟不由自主地泛出一抹酸。
我留下确实很不合适。
想到这,我立即转身,然而我人刚走到门口,耳旁忽然“咣当”一声响,抬眼望去时,裴郁礼整个人已经摔倒在浴室门口。
“老婆,”他眉头紧皱,嘴角下沉,“我疼。”
我还从未见过裴郁礼这么狼狈过。
心口一软,我快步走到男人面前,说:“别闹了,睡觉。”
裴郁礼还真听话地去了卧室。
只是拉着我的那只手,一直没松开。
酒劲上头,我也没力气跟他继续折腾,毕竟拉扯得越久,就越浪费时间。
我还想着等人休息了去周围转转。
可人靠在床边时,意识就不受控制了,上下眼皮打架间,我也跟着进了梦乡。
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我醒来时,人已经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身上是裴郁礼昨晚盖的那条羽绒被。
不过他人已经不见了。
我揉了揉双眼,只见天边现出一片淡淡的曙光,东方欲晓。
我这才意识到,不知不觉间,已过了一夜。
等等,我不会是在裴郁礼的茅草屋里呆了一整晚吧?
察觉到这一点时,我匆忙下床,刚去拉卧室的门,就听到门外传来的谈话声。
“这个小宋总一大早就命人往各个房间里送醒酒汤,只怕目的不纯啊。”
是曾智的声音。
闻言,我的一颗心也悬在了嗓子眼。
“那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