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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听到一阵开门的动静，他抬起头看过去，就看到一个穿着运动卫衣和紧身裤的年轻女人提着大包小包走进来。

啪嗒。

付晓芝手里的购物袋掉地上了。

她眨了两下眼睛才确定自己没看错——姜栩和一个看起来比她大很多的男人坐在沙发上。

哦不对，准确来说是这个老男人抱着姜栩坐在沙发上，跟哄孩子一样哄她。

郑凛叙看到对面女人惊讶不已的眼神，也只是颔首致意。

随后，他摸了一下姜栩的头发，“晴晴，这位是你朋友吗？”

郑凛叙这一问，把姜栩也问清醒了，她这才想起来给他们两人互相做个介绍。

郑凛叙的身份不太好说，姜栩没有明说，结果付晓芝看他们两个人的眼神更暧昧了。

付晓芝的视线一直停在郑凛叙身上没动过，目光像是扫描仪一样扫描着他。

深灰色风衣，浅灰色毛衣，目测身高一米八五以上，年龄三十五到四十岁，长相清冷儒雅，手腕上的那只表价值七位数，看着就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对方像是感觉到她在“审视”，也朝她这边看了过来，付晓芝只好跟他笑了一下。

郑凛叙也以笑容回应。

之后他的手机响了，郑凛叙看到上面的号码，手机交给了姜栩：“三三，应该是找你的。”

姜栩拿过来接起，果然就听见了三三兴奋的声音：“晴晴，晴晴，爸爸说你要回来了，别忘记给我带好吃的！”

姜栩不知道该怎么答。

但三三奶呼呼的声音太招人喜欢了，姜栩也跟着软了下来：“好哦，我们宝贝想吃什么？”

电话那边的三三掰着小手指数出了一堆平时郑凛叙不让她吃的东西。

姜栩：“你老爸会揍我的。”

三三：“他才舍不得呢，我们都是他的宝贝。”

姜栩在付晓芝瞠目结舌的状态中和三三说完了话，把手机交给了郑凛叙。

郑凛叙拿过手机去了阳台那边和三三通话。

他这一走，姜栩的胳膊就被付晓芝狠狠抓住了。

付晓芝：“那个老男人是你什么人啊？”

付晓芝本来以为他可能是姜栩的男朋友，但又觉得不对啊，男朋友怎么会放任自己的女朋友去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就算为了报仇也不行。

说是长辈吧……年龄又不太够，相处模式好像也不像。

姜栩很少看到付晓芝露出这种惊恐的表情，她玩心大起，压低声音说：“他是我的金主爸爸，我一直是他养着的。”

付晓芝：“……”

在他们圈子里这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付晓芝大脑飞速运转，为姜栩脑补了各种故事。

她肯定不是自愿的，肯定是有苦衷的。

付晓芝：“你马上跟他分开，以后我养着你，老娘有钱。”

姜栩强忍着笑，露出了为难又哀伤的表情：“可是我和他已经分不开了。”

付晓芝：“我草，什么意思，那个孩子是你给他生的？”

“孩子多大了？你才二十四，草，这个禽兽。”付晓芝推算着那孩子的年龄，能口齿清晰地说话，起码四五岁了。

也就是说姜栩生孩子的时候最多二十岁，但那个老男人年龄很大了啊。

禽兽！男人都是禽兽！

付晓芝这边刚骂完，郑凛叙刚好打完电话从阳台那边出来。

付晓芝狠狠瞪了他一眼，在他往沙发这边走的时候，蓦地起身挡在了他面前。

郑凛叙：“付小姐？”

付晓芝：“有我在你别想威胁晴晴，就算你们有了孩子她也不会一直跟你这个老男人的。”

郑凛叙：“？”

即便他大脑运转速度很快，也不太弄得清眼下的情况，他越过付晓芝看向了姜栩。

姜栩笑得肚子有点疼，她爬起来上来拽住付晓芝，“芝芝，我错了，我刚才逗你玩的。”

付晓芝：“？”

“好吧，重新介绍一下。”姜栩重新把郑凛叙的身份给付晓芝说了一遍。

付晓芝听完之后尴尬得脚指头抠地，她刚才那样大概得被郑凛叙当成神经病。

付晓芝：“对不起。”

郑凛叙：“没关系，晴晴和我提过你，我知道你很照顾她。”

付晓芝瞪了姜栩一眼，姜栩马上上来缠住她的胳膊：“我错了我错了，但是你刚才维护我的样子好帅哦。”

付晓芝：“哼，拍马屁也不会原谅你，气死了。”

——

经过了那件事情，付晓芝没脸跟郑凛叙说话，方沁阳回来以后，付晓芝就跟她一起去厨房了。

客厅里只剩了姜栩和郑凛叙两个人。

郑凛叙：“付晓芝人不错。”

姜栩：“嗯，其实我都没想到还会交到朋友，她帮了我很多。”

郑凛叙：“但这不是你留下来的理由。”

姜栩：“……我想再等等。”

郑凛叙：“等什么？”

姜栩：“我不能让詹语白和陆之衍订婚。”

郑凛叙：“你喜欢上他了？”

姜栩：“我眼睛没瞎。”

“我只是不想看她这么得意，一旦他们订婚，有了陆家的庇佑，我们查起来会更难。”

靳柔太信任詹语白了，即便是陆之衍提出对詹语白的怀疑，靳柔也会无条件护着她。

第143章船

厨房内，付晓芝还在因为刚才的事情社死。

她玩着纸巾，越想越觉得尴尬，一盒纸巾都快被她撕没了。

方沁阳：“芝芝，你怎么了？”

付晓芝：“别提了，想死。”

付晓芝把刚才被姜栩“戏耍”的事和方沁阳说了一遍，方沁阳听后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付晓芝：“你也笑我！！不理你了！！”

方沁阳：“没没没，芝芝你可真可爱。”

付晓芝：“……那个郑凛叙来找晴晴干什么呀？”

提起这件事情，方沁阳的表情严肃不少：“郑老板应该是来带晴晴回纽約的。”

“上次晴晴住院的时候，她妈妈忽然过来了，她妈妈本来就不太希望晴晴过多参与这件事情，所以上次给了她一个月的时间解决，现在快到期了。”

付晓芝：“他是不是喜欢晴晴？”

方沁阳：“……没有吧，他只是对晴晴比较严格。”

其实“比较严格”这个形容算是克制了。

郑凛叙对姜栩哪是比较严格，简直就是比她养父母还要夸张的严格，姜栩大学后两年被他带着修了双学位，硕士期间学业也是由郑凛叙亲自监督的。

包括当年姜栩因为裴烨桉去世患病、身体出现问题，都是郑凛叙一手调养的，后来还给她的饮食制定了一系列的规矩。

付晓芝听方沁阳说完郑凛叙对姜栩的“严格”，五官皱成了一团：“吃什么都管啊？”

怪不得他女儿刚才在电话里说了一堆小零食，合着是平时吃不到呗。

方沁阳：“……郑老板的控制欲是强了点，但也是为了晴晴好。”

付晓芝：“晴晴的营养师是不是就他安排的？”

方沁阳：“嗯。”

付晓芝：“他老婆也挺倒霉啊，居然受得了他这样。”

方沁阳：“郑老板没老婆。”

付晓芝：“没老婆他哪里来的女儿？”

方沁阳：“……”

付晓芝：“哦哦，离婚了对吧，这种人是我的话我也要离婚的。”

郑凛叙的感情生活有点神秘，方沁阳也不大清楚他的那些事情，所以没有多说。

付晓芝八卦完之后发现自己忘了重点，郑凛叙要把姜栩带走！

她是不会允许任何人把姜栩带走的。

付晓芝嗖一下起身就往客厅走。

——

姜栩和郑凛叙斡旋的时候，付晓芝忽然出来了，郑凛叙的话说了一半被打断了。

付晓芝在姜栩身边坐下，看向郑凛叙：“我不允许你带走我的晴晴。”

郑凛叙：“……”

付晓芝的这种话听在郑凛叙耳朵里显得太幼稚了，像是三三护着小零食的时候才会说出来的话。

“付小姐，我是出于她的安全考虑。”郑凛叙说，“情况你都了解过了，目前她留在北城有身份暴露的风险，我远在纽約，不可能二十四小时看着她确保她的安全。”

付晓芝：“你不行我行。”

“我让我哥调人过来保护她就是了，北城是我们付家说了算的，再不济让她和我一起住，谁敢动她先把我弄死！”付晓芝拍了一把自己的胸脯，像个行侠仗义的女斗士。

郑凛叙忍俊不禁。

他这一笑也把付晓芝弄尴尬了：“总之我的意思就是，有我在不会让晴晴出事。”

郑凛叙：“嗯，理解。”

付晓芝：“还有，你不是都已经对他们信息做过清理了么？”

郑凛叙：“世上没有绝对。”

付晓芝：“那你是对自己的实力不自信咯？”

郑凛叙：“……”

付晓芝：“我没别的意思啦，只是想让晴晴留在北城，她自己也想留下，对吧晴晴？”

姜栩朝郑凛叙点点头，“我不想走。”

郑凛叙揉上太阳穴，看着面前两个年轻相仿的女人，有种在幼儿园哄孩子的错觉。

姜栩：“陆之衍查不到我的身份的，詹语白也不可能自寻死路告诉他。”

现在陆之衍把她甩了，她又不在万华了，订婚的日子还对外公布了，詹语白暂且也不会把她当成眼中钉。

——

走还是留这件事情，始终没能达成一致，但郑凛叙已经到了，姜栩决定“尽地主之谊”。

晚上，姜栩单独和郑凛叙出去吃饭。

来到附近的商场，姜栩直奔童装区给三三选衣服。

郑凛叙平时给三三穿运动服多，但三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