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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是……王爷吗？

沈念秋恍若雷击，心尖震颤，几乎不由自主的跟着众人跪下。

男人黑色的衣袍擦过沈念秋微颤的手臂，到桌前坐下。

他打量着跪在地上的沈念秋。

那原本修长白皙的手指如今长满了厚茧，衣服也是粗制布裙，再往上看，是已婚妇人的发髻……

萧云成眼底蓦然升起一股怒意，将不该有的一丝心疼烧得一干二净。

他掐着沈念秋的下巴迫使她昂起头，带着森森恨意道：“这不是沈家大小姐，高贵的侯府夫人么，怎么如今沦落到酒馆卖笑了？”

沈念秋的脸霎时变得苍白，她心里一痛，颤抖的开口想要解释：“云成，当年我……”我是为了救你……

话未说完，萧云成狠狠甩开她，厌恶道：“本王让你开口了吗？”

五年前，他们还是一对情深义重、私定终身的恋人。

她是高高在上的沈家大小姐，而他，为了躲避追杀隐藏身份在沈府当了马夫。

却没成想，沈念秋转眼就成为了侯府夫人。

大婚当日，萧云成拦在花轿前，想让沈念秋跟他走。

谁知她竟说：“萧云成，你只是一个马夫，而我将要成为侯府夫人，光耀沈家门楣，尊享荣华富贵的，你算什么东西？”

说完，沈念秋便扔给他三十两银子，将他赶出了沈府。

“拿酒来。”萧云成眼神冰冷，“酒馆老板娘，喝酒不难吧。”

沈念秋看着侍从抬来的十坛酒，脸色苍白，她生下珣儿后身子一直不好，这十坛酒下去不知道会怎样。

但是王命不可违，沈念秋忍下满心酸沈，拿起一坛酒喝下。

酒液顺着口子打湿了她的头发，粘在脸上平添了几分沈沈可怜。

周围人都看直了眼，萧云成却是愈加烦闷。

他阴沉着脸，突然拉起沈念秋，看向其他人：“都给本王滚出去！”

酒馆轰然一空，大门‘嘭’的关上。

萧云成一把拉起沈念秋，掏出银票狠狠的砸在她的身上：“不是想要钱吗？只要你取悦好本王，本王就让你得偿所愿。”

沈念秋只觉得手脚冰凉。

取悦？何种取悦不言而喻，原来她在萧云成心里竟是如此的不堪吗？

可是……

望着满地的银票，想着要药续命的珣儿。

沈念秋闭上眼，手颤抖着伸向萧云成的腰带……

第二章 长长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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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成见沈念秋真的依附上来，怒意更甚。

他一把擒住沈念秋的双手，哑声道：“有钱就能让你投怀送抱？”

沈念秋望着萧云成眼底的恨意与讥讽，浑身的血液都冷冻成冰，刺痛着她，叫她无法喘息。

可她无从辩解。

沈念秋的沉默让萧云成疯狂。

“沈念秋，你真令人作呕。”他狠狠将沈念秋推到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萧靖将一叠银票洒在沈念秋的脸上。

“这里是三千两，你当初给我三十两，如今本王百倍还给你！”

如纸钱般的银票落在她脸颊，一张又一张。

轻飘飘的碾着她的心。

萧云成头也不回的走了。

沈念秋蜷缩起身子，泪珠从她紧闭的双眼中滚落下来。

良久，她缓缓起身收拾好自己，还未坐定就听见外面传来隔壁大娘焦急的喊声。

“沈娘子，你快去医馆，珣儿又发病了！”

沈念秋大惊失色，匆匆将银票拾起，向医馆跑去。

她因开着酒馆，无暇照顾沈珣，只好托隔壁大娘关照。

推开医馆门，就看见沈珣躺在床上浑身扎满银针，小脸通红，不住的流汗。

那针如同扎在自己身上，教沈念秋心如刀割。

大夫叹息一声：“这孩子如今只能用珍贵药材吊着命，想要根治还得去寻那极珍稀的神仙草。”

沈念秋心下一片苦涩郁结。

她连这神仙草的名字都没听过，如何才能寻得？

在医馆后院熬好药，沈念秋端着药，强行扬起笑容才走进屋内，

沈珣已经褪了针，正乖巧的靠着床头等着她。

“药苦不苦？”沈念秋一边喂药一边心疼的问。

“不苦，”沈珣连连摇头，“珣儿不怕苦。”

沈念秋慈爱的摸摸儿子毛茸茸的脑袋，为他的懂事感到鼻酸。

喂完药，沈念秋背起沈珣回家。

万家灯火星星点点，街上已经没了人。

沈念秋慎重的踩着步子，生怕摔着背上的人。

“阿娘。”沈珣的小脑袋蹭上她的脖颈，软声道，“珣儿又发病让阿娘担心了，是珣儿不乖。”

又小心翼翼道：“但是珣儿一点儿也不疼，下次阿娘不要着急，也不要给珣儿买很贵的药了。”

沈念秋喉头一哽，忍住眼眶里的热，几次呼吸后才恢复正常。

她柔声夸道：“我们珣儿最乖了。”

“珣儿知道阿娘辛苦了，将来孩儿长大了病好了，就带着阿娘去踏山涉水，让阿娘享清福！”

沈念秋反手紧紧拢着他：“好啊，阿娘等着珣儿长大。”

背上的小人看不见沈念秋泛红的眼眶，欢快着絮絮说起了长大后的向往。

照在回家路上的月光，照着一条不知方向的去路。

背上是轻飘飘的重量，是沈念秋一辈子最珍贵的宝藏。

天将亮，沈念秋就起床准备开店。

沈念秋拆下木板，打开门，准备迎客。

一道身影走进，沈念秋挂起笑抬头，道：“客人是要……”

看清来人后，她嘴角的笑容却僵在脸上。

站在门外的女子，头饰华丽，妆容艳丽。

却是她躲避五年的沈家人，

沈家二小姐，沈思夏！

沈思夏笑着说：“姐姐，真是好久不见。”

她灿烂的笑容，却让沈念秋不由的攥紧了手倒退了一步。

第三章 求王爷赐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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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了五年前那个夜晚，沈思夏也是带着同样的笑对她说：如果你不嫁到候府，今夜那马夫便会人头落地……

“你怎么会来京城？”沈念秋生硬的问。

沈思夏避重就轻：“当初你从侯府逃婚，丢尽了沈府颜面，如今见了我，你就不觉得羞愧么？”

沈念秋舌根发苦。

她虽是沈家大小姐，实际不过是个养女。

从小到大，她受尽沈思夏欺凌，如今再见面，她还是难忍害怕。

沈思夏看着沈念秋灰败的脸色分外爽利。

这时，沈珣小小的身影出现在后厨门口：“阿娘，珣儿帮你搬椅子。”

沈思夏眼中闪过寒芒，沉声问：“这是谁的孩子？”

沈念秋快速将沈珣拉到身后藏住，闭嘴不语。

沈思夏眯起眼，即使只匆匆看了沈珣一眼，但错不了。

这个孩子决不能出现在萧云成面前！

沈思夏脸色一沉，不给沈念秋反驳余地，凶狠的命令道：“沈念秋，三天之内给我离开京城，否则别怪我不念姐妹情谊！”

沈思夏走后，沈念秋才敢放松，赫然发现自己竟止不住的战栗。

身后的小人紧紧的抱住她，安慰道：“阿娘不怕，珣儿保护你。”

沈念秋揽住沈珣，如同落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夜晚，沈念秋依旧带着沈珣来医馆施针。

大夫施完针，有些迟疑的开口：“我听了个传闻，平今王被赐下了神仙草。”

沈念秋闻言，脑袋顿时一片空白。

平今王——正是萧云成。

王府门口。

沈念秋看着王府威严的门匾，庄严的石像，五味杂陈。

昔日的马夫，如今的王爷，真是造化弄人。

她知道萧云成对自己厌恶至极，她本不该再来招惹，但珣儿……

沈念秋深吸一口气，踏上了台阶。

低着头跟着侍女进了书房大门，萧云成正在练字。

沈念秋行了一礼，恭敬道：“民女见过王爷。”

她半蹲了一会，萧云成才施舍般抬眸。

他眼里的冷漠让沈念秋心痛难捱。

“找本王何事。”

“今日来，确有一事相求。”沈念秋倏然跪下，“望王爷看在以前的情分上，赐民女神仙草。”

“往日情分？”

萧云成嚼着这四个字，那一丝悸动被翻天的恨意浇灭。

他声音讥讽无比：“三十两的情分本王早已百倍还你，何来的往日情分。”

萧云成的话如锐刺，扎进沈念秋的心，血流不止。

她白了脸，却只能卑微的恳求：“云成，求求你……”

萧云成瞧着她可怜的模样，带着怒意的脸瞬变，笑了，

他屏退四下，走上前。

修长的手指温柔的滑过她的侧脸，俊美的脸仿若毒蛇吐着信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