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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骁庭最终没再说话，那张苍白的脸上只剩下悲凉。
他就这么静静地等着，等我的解释。
我嘴角微微抽搐，仿佛内心受着极大的煎熬，我说：“梁贵妃的死与我无关。”
太子忽而放声狂笑：“你信吗？我母后就是中蛊而亡，梁贵妃又离奇死亡。看上去这一切都毫无关联。我母后一死，我便失去了母族护佑。而你母妃一死，你整个人都会陷入死寂。我这个太子妃啊，深深拿捏着我们每个人的命脉。”
贺骁庭喉结上下轻滚，像是克制着情绪。
他自嘲般扯了扯嘴角，声音低哑至极：“臣弟恭祝太子哥哥和神女并蒂荣华，鸳鸯璧合。”
贺骁庭的眼眸中已看不出半分生气，有的只是灵魂拖着那副死去的肉体在世间行走。
贺骁庭再次开口时，已经不带一丝情绪。
他说：“而今臣弟母妃刚去世，难免太子哥哥和神女会触些霉头。还请早些回去沐浴更衣。”
我知道这个时候不管我说什么，只不过是在贺骁庭遍体鳞伤的心上在狠狠划上一笔。
我转身上了太子的马车，一袭红裙艳丽而张扬，深深刺痛着贺骁庭的心。
瞬间，偌大的王府只剩下了贺骁庭抱着死去的梁贵妃放声痛苦。
马车上。
太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挑衅般看着我。
太子的声音很是淡漠：“怎么？好奇我是如何知道这桩旧事？又是如何让我得知母后之死与蛊术有关？”
车窗因了风雪很大，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
我一身单薄，又在雪地中冻了许久，浑身发颤。
我倔强地偏过头去：“我没杀皇后，也没杀梁贵妃。”
太子轻蔑地笑了笑，捏起女人的下巴。
他说：“陆兰馨，你这副做派可真令人作呕。”
太子厌恶的目光让我更加感到寒意刺骨：“你告诉我，若不是你这盛京中还有谁会蛊术？”
不过太子的话语倒是点醒了我。
不是我，便只能是我的婢女。
说来也怪，那个婢女名唤阿柔。
我第一次遇见她时是在青楼外，性命垂危。
亏了我放血给她，她才得幸捡回一条命。
又因她祖上也出过一代神女，所以她竟也能施些小蛊术。
但也无非是追踪之术又或是换物之术，我竟不知她何时学会了这等阴冷的蛊术。
阿柔本是我的贴身婢女，是要随嫁去东宫的。
可她却说她有了意中人，不日想要请旨外放出宫。
我还特意为她备下了丰厚的嫁妆。
我下了马车后，立刻赶往了神女殿。
如我所料，没有看见阿柔。
我这才想起我第一次遇见贺骁庭，好似也是阿柔的安排。
那日我本是要绕过冷宫去御花园，可阿柔却一把扯住了我。
她指了指冷宫：“姑娘，那里好像有些声响。”
阿柔是一个性子极为柔软的人，看见孩童乞讨也会买些吃食送去。
可在面对贺骁庭时，她却常常在我面前说些诋毁之言。
语气中丝毫不掩饰对他的厌弃。
而如今看来，这一切都是她的筹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