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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双目恍惚,“你从来不问我的伤,亦不问我会不会死。”
都是血肉之躯,又有谁不会死呢?
她心里愧疚,小心拉起了领口,“奴为公子止血罢,公子流了许多血。”
那人一头冷汗,薄唇紧抿,连点血色都无。
他这辈子都不曾如此狼狈过罢?
小婉硬着头皮倾身上前,手将将落至他的伤口,便被一巴掌拍开。
心中的酸涩无法抑制,她的声音几不可闻,“奴......奴给公子止血......”
她又试着上前为他上药,但那人嫌恶地将她推到一旁。
她原在跪着,此时被他推倒,背上的伤口被撕扯得生痛,手里的金疮药没有拿稳,啪地洒了一地。
她暗咬着唇,爬起身来复又跪了下去。
这时有人策马追了上来,在车外低声禀道,“公子,刺客身上皆烙着公子牧的家徽,面上看似是公子牧遗下来的死士。”
那人骤然生怒,手中的青龙剑重重地砸向车身,“砰”的一声骇得小婉一激灵,“谁在养许牧的死士,用你的脑子想想!”
陆九卿低语,“公子息怒,扶风也死了许多人,王叔受了伤,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
那人打断了陆九卿的话,“那便再查!”
车外的人忙应下走了。
那人因这一怒呛咳了起来,小婉忙上前给他抚拍脊背,那人仍旧一把将她往外推去。
这一推将她的脊背磕上了短案。
她疼得低呼了一下,脸如纸白,却没敢叫出声来。
再不敢去碰他,小心翼翼地垂头跪在一旁。
他已是厌她至极。
一路无言,很快回了兰台。
寺人抬着步辇将他送至青瓦楼,小婉跟在后头,因这满腹的心事重重,背上的疼痛反倒不那么分明了。
上了三楼就跪在木纱门外,医官也很快来了。
她听着医官为那人医治疗伤,那一身的伤定然很疼罢?可他连一声都不吭。
真是一副惨烈强硬的形骸。
真有一身打不折摧不毁的傲骨。
可再强硬的躯体,也是由血肉铸成。
没有人生来便如此强硬,那他这二十一年又经历过什么,叫他生出了这一身不挠的傲骨,小婉不敢想。
酉时陆九卿又来,就在门外躬身禀着,“王叔进了宫便哭,说自己若有杀心,万不会在扶风动手,何况自己并无杀心,说到底是亲叔侄,怎会起杀心,太后娘娘便发了话。”
隔着木纱门,那人问,“什么话。”
“太后说,良原君生性仁厚,怎会在满月宴上生事,必是有人蓄意陷害。”陆九卿一顿,“太后要保王叔。”
好一会儿不曾听见那人说话,不知他在想什么。
陆九卿又道,“还有阿娅郡主。”
“说。”
“平阳公主不肯放人。”陆九卿稍顿片刻,见内里的人没有说话,又继续回道,“阿娅郡主已经失身了。”
那人声音陡然凌厉起来,“谁干的!”
门外的人低声,“是王叔。”
有什么东西稀里哗啦地响了起来,好似是医箱里的刀针落了地,“她好好地去看许嘉,怎么就折在了扶风!”
门外的人益发小心敬慎,“是被人点了迷香。”
小婉心里咯噔一声,她方才被凌琰夺走的香囊里仍有迷香,那是她用来防身的香囊,她留着有用,因而并未处理。
那人静默良久,突然低笑一声。
小婉胆丧魂惊,凌琰定然是想到了。
果然那人问道,“看看这是什么?”
小婉悄然抬头往里看去,木纱门里的人抬手丢给医官一样东西,她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里。
那是她的香囊。
果不其然,医官诚惶诚恐说道,“公子,这是催情迷香。”
小婉冷汗淋漓。
那人了然轻笑。
这时候又有寺人来禀,说是王后娘娘身边的郭内侍来了。
那郭内侍恭谨禀道,“公子,娘娘的意思,万不能要北羌的铁骑落入良原君手里。”
那便是要阿娅死了。
再疼爱的外甥女,不也照旧得死。
“那便听母亲的。”
那人平静说话,疏离凉薄。
听周王后的,便是不留了。
郭内侍躬身应是,又问,“公子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那人只是道,“去罢。”
没什么可交代的,他甚至连问一问阿娅的死法都没有。
寺人很快走了,脚步声在木楼梯上踩出细碎轻微的声响。
隔着木纱门,那人又命,“兰台必有扶风的内应,再查。”
陆九卿应了,亦亟亟往楼下走去。
那亟亟的脚步声声踏在小婉的心口,她一头的冷汗,心乱如麻。
兰台的内应不是别人,是她。
下药的人是她,见良原君的人也是她,兰台有扶风的内应,难道扶风就没有兰台的线人吗。
要查,自然能查个清清楚楚。
但若陆九卿再来,必是要盖棺定论了。
再过不久,医官也已拜别凌琰垂头走了。
木纱门推开,那人披着一件玄青的袍子出来,连玉带都不曾系,就堪堪地敞着怀。
他是八尺余高的身量,此时居高临下地立着,那赫赫威仪压得她不敢抬头。
她不敢抬头,也就不知他此刻的神情。
但粗粗一想便知,他此时必如十殿阎君,要命的罗刹。
其人并未说话,却抬手拽住了她的胳臂,她还没有站起来,便被拖进了室内。
脊背的伤口大约是被拉得大开,她低呼一声,疼出一身薄汗来。
忙闭紧了嘴巴不敢吭声,由他拉着不敢挣脱。
那人将她拖到湢室,一把丢进了浴缶里。
第137章抚遍她每一寸肌骨
水花四溅。
她呛咳数声,挣扎着坐起身来,伤口乍一浸在水里火辣辣地疼。
她瑟然打着冷战,怛然失色地望着凌琰,低低叫道,“公子......”
那人俯睨着她,黑目蒙着一层冷意,“恶毒!”
小婉从前在魏营见过有人砍树劈柴,原是费力吃苦的事情,但若沿着纹路去砍,轻易就能叫那木头开裂。
她从前只知林木如此,不知人的心也是一样的。
她的心也因他的话一寸寸地裂开。
“你亦是女子,怎会生出如此肮脏的心思!”
她心口一窒,脸色一点点地白了下去。
她想,她原是最不愿生事的人呐。
她恨不得一句话不说,一个人不见,恨不得日日躲在桃林祖屋里。
她低声辩白,声音微颤,“是她要杀小婉。”
那人的声音陡地扬了起来,“她不会杀人!”
小婉眼眶一红,也许是罢。
阿娅不会杀人,只有姚小婉会杀人。
巴图鲁要杀她的时候,凌琰不曾看见。但姚小婉杀人的时候,凌琰却是亲眼目睹。
原也怨不得他,谎话说多了,他怎还会再信。
她眸光黯然,将将垂下头去。那人却凤眸微眯,向后一把拽住了她的乌发,“你点香的时候就没想过,阿娅就是十万铁骑么!”
小婉被拽得疼了,却不敢叫出声来,眼泪在眸中盈盈凝着,迟迟不肯落下。
手里紧紧攥着木梳,木梳的齿子按进了她的掌心,她却不觉得疼。
这是她该受的。
几缕短些的乌发蝉鬓自他指间垂落,悠悠拂在她的脸畔,那是今日被那一刀所断。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
她的伤口无人缝合包扎,但她也并没有为那一刻的挡刀有过一丝后悔。
她垂着眸子,任由他拉拽。
目光所及,浴缶里的水已是一片浅红。
但不过须臾工夫,那人到底松开了手,她还不等偷偷喘上一口气,那人却探向了她的腰间,她遽然一凛,企图去拦,“公子!”
那人一顿,另一只微凉的手兀自伸进她的领口,在她肩头的烙印上摩挲着,“知道什么是战俘?”
他用烙印提醒她卑贱的身份。
原也怨不得他。
她本也是卑贱的,只是心高气傲,总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因而常常忘记自己的卑贱。
肩头的那只手已径自滑向了她的胸脯。
她是清瘦的,但胸脯却拥雪成峰,十分丰美。
她很听父亲的话,总把领口拉得高高的,胸脯是她的禁地,从来也没有人碰过。
因他指节的揉捏,她连打了几个寒战,眼底蓄泪,忍不住闭紧双眸,却又不敢再动。
那如青铜所铸的手已扯开了她腰间银色的酢浆草结。
那绯色的衣袍被大大地敞开,露出乳白的里衣来,她的抱腹与衬裙尽数被那人扯去扔在一旁。
她瑟缩着身子,身子却仍然止不住地战栗。
她企图抱住双肩,掩住胸前那起伏的雪白,但那人箍紧了她的手腕,他的手似钳子一般,她不敢去挣。
周身的血液翻涌,齐齐往胸口涌来,她稳不住自己的喘息。
她瑟瑟求道,“奴知错了......”
他不曾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