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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畅：“你说什么？”

助理护士从未见过这般失态的霍怀怀，她小心看了一眼旁边的摄像头，再次重复一遍。

霍怀怀手中的画线笔一偏，他失控地掀开了手术绿布，俨然看到了沐挽苍白的脸！

第十一章 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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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怀怀胸口剧烈起伏，心乱如麻。

沐挽早就生病了，但是一直没告诉他。

怪不得她要离开的那么果断。

“霍医生，现在是现场直播，需要尽快准备手术！”助理护士小声提醒。

“好……”霍怀怀坚定着神情，“我知道了。”

作为医生的职责，霍怀怀稳住了阵脚，竭力克制着心中的悸动，继续手中的工作。

这一次手术，是他最忐忑的一次。

他万万没料到有一天他和沐挽与一同进入手术室里面，更没想到现在的沐挽会变成他的病人。

六小时后，手术结束。

霍怀怀看着沐挽的病床被推出手术室，摘掉金丝眼镜，拭去额头沁出细珠。

他靠着走廊的白墙逐渐蹲下来。

现在已经是晚上11点，四周一片冷寂，只能听见他沉重的呼吸声。

十分钟后，霍怀怀这才稳定了呼吸，站起来往沐挽的病床走。

病房里。

沐挽安静的躺在床上，看着身边护士长为沐挽打理床铺。

霍怀怀踌躇了一会儿，还是站在病房外透过窗户望着，并没有进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护士长终于从病房里走出来。

“霍医生，你怎么在这儿？还不休息吗？”她问道。

霍怀怀默了一会儿，这才启唇道：“护士长，幸苦你来照霍挽挽了。”

护士长摇摇头，又道：“我一直视挽挽为妹妹，做事积极认真，是个十分负责的护士，只是没想到这么好的姑娘会瞒着我们那么久……她生病的时候，我们还一起去过梧桐县吧……”

霍怀怀神色一怔，想起了那时在救援帐篷里看见的药片。

她一直都小心翼翼的瞒着他。

忽然像是有种无形的大掌扼住了他的心脏，再慢慢收紧，窒息般的疼。

像是想起什么，护士长问道：“对了，还没问你和挽挽是什么关系呢？”

刚刚在手术台直播的时候，她就觉得霍怀怀对沐挽不一般。

“我和她是夫妻……”话刚一出口，霍怀怀想了想前两天沐挽发给他的离婚证书，只能又加一句：“曾经是。”

护士长顿时了然。

“幸好这次直播手术还算完满结束，再过俩天就能看见挽挽醒来了，真是太好了。”

“嗯。”霍怀怀点点头，看着沐挽的目光中似有繁星闪烁。

他向来对自己的能力十分自信，这一次面对沐挽，他心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感。

幸好这一次手术还算是成功，否则他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护士长笑了笑，又将口袋里的笔记本拿出来：“对了，这是上手术台前挽挽交给我的笔记本，既然你是他丈夫，这笔记本还是你来交给她会更加合适。”

说完，护士长离开病房。

霍怀怀拿着笔记本，原地发怵了一会儿。

疑虑一瞬后，打开门，走进病房里。

看着病床上的沐挽他越来越近。

这迈的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他抬手将沐挽周边的被子捻好，坐在了床边。

从未看见过沐挽这般乖巧安静的一面，这一切都像是那么的不真实。

“沐挽，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满着我。”他喃喃自语着。

看着沐挽憔悴的睡颜，心底一阵苦闷。

他想起护士长怀走的交给他的笔记本，这才目光移向手中的笔记本。

一页翻开，霍怀怀看着巴掌大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字，瞳仁骤缩。

第十二章 她的录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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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4月11号，我去医院做了检查，我的朋友林默为我坐诊，我被查出了阿尔兹海默症，回家的时候霍先生又跟我提出了离婚的事情，我决定不告诉他这件事。”

“2021年5月23号，因为记忆越来越差了，忘记了霍先生交代我说的事情，我不想失去记忆，也不想……忘记霍先生。”

“2021年5月9号，我们终于离婚了，离婚证已经得到了。”

“2021年5月26号，我决定，忘记霍先生。”

……

霍怀怀翻看着沐挽的笔记本是秀气的字迹慢慢变得歪歪扭扭，还有几页的字迹被泪水侵染的模糊不清。

他心底泛起的涟漪逐渐形成滔天巨浪，在他心里翻搅着。

翻页的手不停颤抖着，眼眶忍不住红了一圈。

再其中一页，他又看见那歪扭的字迹还写着：“害怕写不了字…所以用手机的录音功能录下来了，沐挽，你要记得看，别忘记了。”

霍怀怀将病床桌边的手机打开，没有密码，轻而易举的找到了沐挽录下的音频足足有一百多条，每一条打开，都是关于他的记录。

霍怀怀的嗓子顿然变得哽咽。

自结婚以来，沐挽与他的感情降至冰点，他深以为这场婚姻就像是一场玩笑。

沐挽不爱他，浪费了彼此六年的时间。

但他万万没想到，到头来会是这样的结局。

走廊外的灯光已经暗下来，唯有病床旁边的一小盏微弱的灯光照着霍怀怀那一双好看的眼梢，却有一滴晶莹的泪珠划过。

天一早。

前来查房的护士推门进来。

令人意外的是在沐挽的病房里，她居然看见了鼎鼎有名的脑科医生霍怀怀就躺在床沿边。

“霍医生？你怎么睡在这里？”

小护士的声音叫醒了沉睡的霍怀怀。

见霍怀怀转醒，眼中布满了血丝，眼下的昏黑，不由得心疼：“霍医生你昨天刚为她手术还守了她一夜啊？你还是赶紧去休息吧！”

霍医生还真是她见过最尽职尽责的医生了，这么悉心照料自己的病患。

“没事。”霍怀怀起身，步子一斜，正要出去。

忽然，林默带领一群助理医师走进来，看着霍怀怀的狼狈的模样，微微蹙眉：“霍医生，我们刚刚还在找你，没想到你就在这里过了一夜。”

“有事吗？”霍怀怀重新将口带里的眼镜带上，恢复工作时的凛然状态。

“找你聊关于这次手术的问题。”

“好，现在就可以。”

“现在？”林默上下打量了一下，“以你这样的精神状态不太适合工作，最好是休息。”

霍怀怀愣了一下，还是应声下来。

刚好他还需要回去准备一下沐挽需要住院的东西。

他正要离开，恰好听见林默跟身边医师的谈话。

“有谁知道沐挽的家属吗？一直取不到联系，我们需要跟她的家属谈谈这件事情。”

“不知道啊，夏护士的家属好像很早就离世了。”

“她从不没有说过自己的家庭情况，不过夏护士好像是已婚，就是不知道……”

“我就是她丈夫。”

霍怀怀突然发话，沙哑的声音在人群之中极为突出。

众人的眼光刹时齐齐看向霍怀怀，场面哗然一片。

第十三章 夫妻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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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抬眼，看着霍怀怀神色坦然，还是有些疑虑，“我从未听沐挽说过你们俩人的夫妻关系。”

霍怀怀双手插进口带里，轻描淡写的说道：“我和她结婚比较低调。”

“哼。”林默忍不住讥嘲一句：“那就有意思了，自己老婆生了病，你作为这方面的专家竟也不知道？”

听到这话，霍怀怀顿时哑然，心底的愧疚渐渐蔓延至心口

这些年他和沐挽关系冷淡后，他就将所有的心思全部投入到工作之中，没有对沐挽有太多的关注，以至于她得病三个月都没发现……

林默和霍怀怀一向不合，像是换做平常，向来会多说上几句。

但这一次，他无法反驳林默的话，只是默默接下这句苛责。

“是我作为一个丈夫的失职。”霍怀怀眸色渐暗，像是蒙上一层尘垢。

“……”

林默扫了他一眼，也没有再多说。

身边的小护士见场面冷下来，小心翼翼的开口：“那……霍医生过来办一下手续吧。”

霍怀怀点了点头，先行离开。

沐挽与霍怀怀的夫妻消息在几个小时内传遍了整个北海医院。

霍怀怀刚刚办理完手术，走出医院门口，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的从车上下来。

白欣妍也看见了霍怀怀，连忙走过来，面色不悦道：“霍怀怀，你不是说过来我们医院开讲座的事情你忘记了？打你电话也打不通！”

霍怀怀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按了两下，依旧没有动静。

“这些天比较忙，忘记了这件事情。”霍怀怀敛去神色，声音平淡的说着：“现在我没办法去那边，你另外找人吧。”

“怎么了？你老婆不让你去吗？”白欣妍挑眉，托着下巴看他，笑着打趣道：“没想到你还是个妻管严啊！”

但现在霍怀怀没工夫跟白欣妍聊天，只是继续往车库走去。

白欣妍赶紧在后来跟上来：“你老婆不愿意我可以跟她解释的，我们是去讲座又不是别的……”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