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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失眠的人,其实是傅思黎。
等温年汐彻底睡着之后,就着那一点微弱的月光,他侧卧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温年汐的脸看着。
住院之后,她比以前还要清减了。
以前的自己也没有注意过,原来她那么瘦。
他眼睛划过晦暗的情绪,如果那天没有应下她的话去民政局的话,结果会如何呢?
她会不会就不用遭这场罪了?
好像没有如果。
他轻叹了一口气,声音似乎也被黑暗掩埋。
“你相信吗年汐,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从未想过离婚。”
……
我是在第二天的上午醒来的,虽然昨天和傅思黎一起睡觉还是觉得有些尴尬,但是我难得的睡了个好觉。
我舒缓的伸了个懒腰,起身洗漱后,打着哈欠出了卧室房门。
今天的早餐闻着还挺香呢。
刚巧刘姨从厨房出来,我懒洋洋的开口询问:“刘姨,今天的早餐是什么啊?这么香?”
我睡眼惺忪,自然忽略了刘姨脸上止都止不住的笑意。
刘姨话里都带着止不住的喜意:“今天的早餐是姜先生亲手做的,太太您今天有口福啦!”
闻言,我怔愣了几秒,有些怀疑自己没睡醒还在梦中。
傅思黎下厨?傅思黎做早餐?
不可能。
下一秒,傅思黎的身影从厨房走了出来:“你醒了?我煮了早餐,快过来吃吧。”
第19章
这一刻,我觉得这个世界有些荒谬了。
我要是没有瞎的话,现在看见的是傅思黎正系着围裙冲自己打招呼。
我有些Finition citron傻眼:“你这是?”
傅思黎脸上看不出来扭捏的神色,似乎这件围裙也是他的西装一样。
他神色淡然:“你刚出院,口味得清淡点,妈刚刚出去了,刘姨做的饭口味对现在的你来说有些重了,所以我在给你做清淡一点的早餐。”
我懵懵点头,又觉得哪里不对:“你……还会做饭?”
傅思黎单手解开围裙,表情随意:“刚学的。”
我表情麻木的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可等我坐上餐桌的位置的时候,猛然惊觉不对!
我现在和傅思黎可是快要离婚的关系,再过个几天就可以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的那种!
怎么还可以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吃饭?
我眼神复杂的看着坐在位置上,慢条斯理和我一起吃早餐的傅思黎,已是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我惴惴不安的看了一眼傅思黎。
他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只是提醒道:“小心烫。”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感觉自己从傅思黎的眼睛里看见了一丝名为期待的东西。
我别开眼看眼前的粥,轻轻吹了两口气,紧接着舀起一勺送入嘴中。
我眼睛猛然一亮,居然没有想象中难吃,意外的还不错。
没想到,傅思黎这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居然做饭还那么好吃。
傅思黎看着温年汐,嘴角露出一丝温和笑意:“喜欢吃的话就多吃一点。”
听到这话,我又觉得有点梗得慌。
不对不对,虽然以前的傅思黎也是平淡的,温和的,但绝对不是今天这般殷勤的。
我试探性开口:“傅思黎?”
傅思黎偏头看过来:“怎么了?”
傅思黎的眼神让我觉得浑身不自在:“这句话该我问你,是你怎么了?”
习惯了过往傅思黎冷淡的样子,如今的他让我觉得陌生,又无所适从。
我措辞道:“你不用这么用心,我还没那么脆弱。”
傅思黎虽然表情没有变动,但是我还是感觉的出来,他的情绪在持续的低沉。
我觉得有些茫然,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
只是姜震亲自做的早餐让我有些消受不起罢了。
草草吃了几口,我就放下了勺子。
“我吃好了,你随意。”
我缓缓离座起身,回到了卧室里。
餐厅又一次安静下来。
看着餐桌对面那张已经空了的椅子,傅思黎温和的表象慢慢沉寂下来。
他盯着桌上那根本就没动几口的清淡小粥,,脸上逐渐变得面无表情。
良久,他也起身,拿上衣服,准备出门。
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刘姨叫住了他:“先生,这早餐……”
傅思黎看着餐桌上的那碗小粥,抿唇不语了很久。
“倒了吧。”
便转身走出了家门,没再回头。
……
十分钟之后,傅思黎来到了一家咖啡馆。
他推门进来的时候,风铃轻轻作响,店里唯一一桌正在等人的客人抬起了头。
是覃澈。
第20章
覃澈抬起手表看了看,嘴角翘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刚好十点整,姜先生真是守时。”
傅思黎不疾不徐的坐下,脸色平静:“你找我过来,想说什么?”
覃澈也不卖关子,直接开门见山:“姜先生,我今天的身份并不是苏小姐的代理律师。而是覃沥的直系血亲,我觉得,关于我哥覃沥……你也应该有话问我才对。”
傅思黎面色不变:“你和覃沥一点也不像,我也觉得很意外。”
覃澈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转换为严肃的神情:“我的哥哥曾经提过,他有一个头脑特别好的兄弟在商院读书,还是回去继承家产的公子哥,我没想到,那个人,原来就是你。”
傅思黎平静的神色透出些许怀念:“你哥哥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只是……”
覃澈的声音有些僵硬:“只是他死了。”
傅思黎沉默。
他忽然想起了小宝,那个孩子,就像是为了证明覃沥曾经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纪念品一样。
傅思黎Лимонная отделка的声音有些哑然:“我曾经调查过覃沥的死因。”
他从来都不认为,那个能在警校次次考核都是第一的男人,就这么轻飘飘的死了。
覃澈闻言,瞳孔骤然紧缩:“你什么意思?”
傅思黎只觉得嗓子堵了一团棉花,他要怎么开口告诉覃澈这个事实呢?
覃沥是天生适合吃警察这碗饭的人,他身手好,讲情义,可是最后,他怎会知道是许菲菲,他最信赖的未婚妻导致了他的死亡呢?
许菲菲亲手把他送进了罪犯为他准备的陷阱里。
覃沥到死都以为许菲菲是无辜的,他死之前都还记得向上级报备罪犯的位置,和许菲菲“人质”的身份。
罪犯最后还是被抓住了。
许菲菲可能唯一没想到的就是覃沥的情深,和她当时已经怀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她凭借着死去的覃沥为她做的担保,顺理成章的没有接受过多为难,带着这个肚子里的孩子,远走高飞。
他也是经过层层抽茧剥丝,才追查到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覃澈沉默着听完这一切,他的拳头捏的很紧,眼睛里蒙上一层雾。
那是傅思黎很熟悉的表情,他在覃沥的脸上也看见过类似的表情。
傅思黎淡淡补充:“我不知道未过门的未婚妻算不算家属,但是以防万一,还是交给我来处理比较好。”
律师这边,家属案子是不能打的,但是冤有头债有主。
覃澈不能涉及的层面,他来办就好了。
傅思黎的声音带上了冷意:“她害死了覃沥,还差点害死年汐……”
“她要偿还的,远远不止这一点罪。”
她唯一做对的一件事,就是把小宝带到了这个世界上而已。
“覃澈。”
傅思黎的声音带上几分柔和:“你要看看小宝吗?”
覃澈怔住了,他的声音甚至有些磕磕巴巴:“那是,我哥哥的……”
傅思黎打开手机,翻出了小宝的照片。
照片里,小宝正缩在被子里,睡得香甜。
覃澈的声音满是颤抖:“所以,我是……他的叔叔吗?”
傅思黎脸上的笑容真实了一些,只是眼神里带着些许郑重:“小宝说到底,还是覃沥的孩子,我虽然抱养了他,但你如果要把他接走,我也不会有意见。”
覃澈目不转睛的盯着照片里的小宝,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他轻咳嗓子,正色道:“姜先生,我还未满30岁,也没有结婚,还没有达到领养小宝的条件,照目前来看的话,其实小宝放在你这,我也是最放心的。”
他重新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