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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月笙被打量得实在莫名，睁大的眼眸都因为他幽沉的眼神带了丝局促。
“你……”她刚要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裴延已经先开口，“方便进去坐坐吗？”
许月笙：“……”
“不太方便。”她说。
但裴延并不是会因为她一句话而放弃的人。
他没有强闯，也没有离开，但就是以着那副万年不变的平静模样静静看她，大有她不让他进去他就不走的架势。
“我……”许月笙声音停顿了下，气势都不自觉地弱了下去，“我关门了，你自便啊。”
说着就要把门关上，但还没来得及合上，裴延突然抬手挡住了门板，稍稍一用力便推开了门，他也走了进来。
许月笙气急：“你不能这么无赖的……”
她和裴延从没有红过脸，她甚至是从没有冲他发过脾气，一直以来两人的相处都太平和了，这种长时间的平和让她没办法冲他摆太大的脸色，只能语言贫瘠地冲他喊，但温软的嗓音毫无气势可言，甚至带了丝撒娇的味道。
裴延鲜少看到她这样生气的一面，不由朝她看了眼。
他这一眼看下来许月笙气势马上弱了下来。
“我要睡了……”连解释都变得软绵绵的毫无说服力。
“我一会儿就走。”裴延说。
“……”许月笙迟疑了下，松开了手。
裴延进了屋，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落座时他无意瞥了眼茶几，茶几置物篮里的检查报告已经不见踪影。
他忍不住抬头朝许月笙看了眼。
许月笙隐约猜出他想问什么。
“我身体真的没什么问题。”她转身从衣柜抽屉取出特意放在上面的血常规报告，“就最近吃得不太好有点低血糖，今天都去检查过了。”
说着把血常规递给了裴延。
裴延接过看了眼，确实没什么大问题。
但他记得，今天下午至少得有两份不同时期的检查报告了，茶几一份，包里她不肯让他看的，大概率也是。
裴延没忘记那个男人敲开门时的第一句话：“林珊珊刚给我打电话说你下午去医院就……”
说到一半就被她着急打断的话。
这份检查结果日期是今天的，显然是下午去医院做的。
但原来茶几那份……
他视线移向许月笙身后的抽屉。
许月笙没来由地有些紧张，看着他的眼眸不自觉地带了份警觉。
裴延视线在她眼睛里停了停，但并没有追问下去，反而换了个话题：“你以前叫什么名字？”
“……”她被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得有些懵。
“就许月笙啊。”她说，“你不是都知道吗？”
裴延：“一直叫许月笙吗？没改过名？”
许月笙想了想，她确实从她有记忆开始就是叫许月笙了，因而点点头：“嗯，对啊。”
裴延：“小时候……有过什么特殊经历吗？”
许月笙皱眉：“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啊？”
裴延：“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个人。”
许月笙笑笑：“沈妤吗？”
裴延看着她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