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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走出来，我倚着车的身子慢慢站直，神色晦暗：“都和她说了？”

姜澈点点头：“都说了，但是施小姐的情绪似乎不太好。”

只觉得好笑：“现在情绪不好太早了，以后情绪不好的时间在监狱里多的是。走吧，回医院。”

我打开靠边车门，进了副驾驶座。

姜澈纵容的笑笑，随即也钻进了驾驶座。

我刚刚系好安全带，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

我没想那么多，接起了电话：“喂？”

傅母有些惊喜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了过来：“清清，城彦他醒了！”

第31章

秦栀郁醒了？

像是一道惊雷划在了我的心间。

我急切又迅速的回了一句：“妈，我马上就过来。”

挂断了电话之后，我刚想说话，姜澈便打开了车的启动键：“坐好。”

姜澈一脚油门，车很快就朝着医院开去。

到达医院之后，也才用了不到20分钟。

我匆匆赶到病房门前的时候，却发现气氛不太对。

傅母的眼神里是迟疑的，不敢置信的，甚至还带着点惊慌。

我只觉得心里一紧：“妈？”

傅母看见我就像看见了救命稻草：“清清，你来啦？”

傅母抱住了我开始无声的抽噎：“怎么会这样呢？”

我扶住傅母：“妈？发生什么事了？”

我感到一阵喉咙发紧：“是不是秦栀郁……”

傅母闻言哭声更大了一些：“他不记得我了！”

我只觉得脑中一阵空白，把傅母扶到座位上之后，我深呼一口气，转身就进了秦栀郁的病房。

病房里，医生正带着护士在给他做术后检查。

秦栀郁坐在病床上，虽然神情神态都和之前大差不差，但是他的眼里尽是空洞的迷茫。

我一步一步走到病床前，试探性开口：“秦栀郁？”

秦栀郁抬头，缓缓看来。

这样的眼神，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秦栀郁脸上浮现出一个礼貌的淡笑表情：“小姐，你……认识我吗？”

我只觉得脑子好像被一道雷轰过一样。

这是……失忆？

我看着头上包了一块厚厚纱布的秦栀郁，把目光又挪向了医生：“他怎么了？？”

医生取下听诊器：“手术很成功，脑震荡的情况也有所缓解，只是头部遭到撞击，颅内有少量出血压迫了记忆中枢，从而引起了失忆。”

我想起手术时，医生那时候也说过同样的话。

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这种情况的话，他还能想起来吧？”

医生点头：“他的手术非常成功，失忆只是暂时的，可以恢复。只是时间有长有短得看血块的情况。”

医生又简单的交代了一下术后的注意事项后，便带着护士离开了病房。

我没有动，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秦栀郁。

秦栀郁也不躲闪，只是目光依旧疑惑。

良久，我终于接受了这荒谬的现实：“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秦栀郁摇了摇头，反问：“刚刚那位女士说，她是我的妈妈。那你和我，是什么关系呢？”

关系……？

我别过头去，秦栀郁只是问了一个简单的问题，可是我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只觉得眼眶好像又开始酸胀起来，好像有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在心中翻涌。

硬要说的话，那就是功亏一篑。

我忍住了马上就快冲到嗓子眼的哽咽，尽量平淡：“我们是夫妻。”

秦栀郁有些微微愣神。

并不是因为自己突然“被迫”知道了自己已婚的消息，而是，他看见了顾昀熠微红的双眼。

面前这个自称他们是夫妻的女人，是在难过吗？

看着这样的顾昀熠，秦栀郁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脏隐隐抽痛。

这是一种对现在的他来说，很陌生，很新鲜的情绪。

可是他无端感受到了和顾昀熠对等的难过。

但是，既然是夫妻的话，为什么会难过呢？

是他做了什么对他不好的事情吗？

秦栀郁小心翼翼的看着马上就快哭出来的顾昀熠，想了很久，还是认真的开口。

“老……老婆？”

第32章

我霎时顿住了。

刚刚应该是没有幻听吧？

明明只是失忆而已，怎么秦栀郁的表现，这么奇怪？

秦栀郁歪歪头，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不好意思，是我叫错称呼了吗？”

我只是摇摇头，露出了一个有些僵硬的微笑：“那……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

“我叫顾昀熠，你……以前都叫我清梨的。”

秦栀郁露出了然的微笑：“清……梨？”

我点点头，算是松了一口气。

我觉得一时间还要消化一下现在脑海里的信息：“你先休息吧，我不打扰了。”

秦栀郁沉默着点点头，然后目送着她出了房门。

秦栀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为什么，看见顾昀熠的第一面，他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是觉得庆幸呢？

庆幸的是，幸好，幸好……她还活着。

……

我刚出病房，便迎上了傅母担忧的目光：“怎么样？城彦认出你了吗？”

我沉默着摇摇头，声音苦涩：“他好像把所有人都忘记了。”

傅母的眼眶又红了起来：“我们……我们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我抱住了傅母，低声安慰：“没事的妈，他人还是好好的呢，医生都说了，是脑内血块压迫了神经，这只是暂时的。他会想起来的。”

对，这些只是暂时的，秦栀郁会想起来的。

接下来，我要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一个失去了所有记忆的秦栀郁呢？

把傅母送走后，刚刚半天没吭声的姜澈看了过来：“傅先生现在身患重病，清梨，我觉得，离婚这件事，你可能要重新考虑一下了。”

我只觉得茫然：“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了。

这幅模样落在了姜澈眼里，他心中微动，他伸出双手……最终也只是轻轻拍在了顾昀熠瘦弱的肩头：“失忆是暂时的的，你刚刚不就是这样安慰伯母的吗？”

姜澈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微笑：“没事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我勉强笑笑：“你说的对。”

姜澈收回了手，只是笑容里略带苦涩：“你今天还要陪护，我和你一起吧。”

我连连摆手：“这怎么好意思麻烦你？我知道律师的工作都很忙的，你也要休息，今天真的很谢谢你tຊ。”

姜澈的目光带上一丝失望，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好吧，那你不要太累了。”

目送着姜澈走远，我心中不知为何舒了口气。

回到了病房，只见秦栀郁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