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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洛飞陵闻言却是失望至极：“你还有什么可想的？杀了他报仇才是你现在该做的事！阿姐，他一直在骗你！他为的只是他的飞黄腾达，他从未喜欢过你！”

洛清歌被洛飞陵的话刺激的紧闭着眼，想要将他的话驱逐出耳朵。

可是越是如此，他的声音却愈加清晰，甚至，她恍若瞧见了早已归去的父亲，满眼失望的看着她。

“……我明白了！”洛清歌苦涩喑哑启唇，手撑着扶椅站稳身子，摇摇晃晃的朝着王府外而去。

“阿姐，你打算如何做？”洛飞陵看着她蹙眉问道。

洛清歌脚步一顿，转头看向他的眼眸中满是复杂：“这件事我会办妥，飞陵，此事与你无关，你要做的，只是好好活下去。”

带着父亲的期望，一个人活下去！

洛飞陵还想要说些什么，可瞧着洛清歌死寂的眼眸，什么都说不出口。

眼前大门之上将军府三个大字映彻在洛清歌的眸中。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回来的。

曾几何时，她将这处当做自己的家，到头来却发现，是家，只不过是仇家！

无视掉门房上前阻拦的手，洛清歌径直走进府内，朝着正厅而去。

她没有等多久，便瞧见了相携赶来的楚皓玹和思蕖。

洛清歌沉默的看着他们，郎才女貌，好不登对！

“你还回来作甚？！”思蕖怒声开口问道。

洛清歌没有理会她，复杂的目光纠缠在楚皓玹身上：“洛国公府的事，你瞒了我多少？”

她的声音嘶哑，却重重的砸在了楚皓玹心上。

她……都知道了？！

第11章 了断

“你既然知道了，还来问什么？洛国公府一事全是你爹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你该感谢将军哥哥，若不是他，你早就死了！”思蕖替楚皓玹回答道。

随着她话音的落下，洛清歌的脸色越来越白，她藏在袖中的手紧攥着，看向楚皓玹道：“所以，我洛家满门的命，还比不上你的前途大业！既如此，你为何要救下我？瞧着我掏心掏肺爱你，你可是心中骄傲得意？！”

“不是！”楚皓玹打断了洛清歌的话，眼中闪过抹烦躁，“清歌，这件事我会同你解释，但是在这之前，你告诉我，这些事是谁告诉你的？！”

洛清歌沉默的看着楚皓玹，心中冷寒。

到了这般时候，他还以为她会将一切都告诉他，任由他再去伤害洛飞陵？！

洛清歌笑了笑，目光望向一旁的香炉。

“那香里，我加了迷药。”

闻言，楚皓玹和思蕖心中不安甚浓。

楚皓玹上前一步想要阻止洛清歌的动作，可刚一迈步，才发现眼前一片眩晕。

洛清歌看着摇晃着头，想要保持清明的楚皓玹，咬破了唇硬撑着站起了身。

思蕖来之后，将周围伺候的丫鬟小厮尽数赶派了出去，如今前厅，便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她踉跄着脚步，将手中的火折子点燃，扔在了地上暗处她在他们没来时浇上的磷粉之上。

霎时间，火势倏然而起！

“楚皓玹，那夜你在洛国公府放了一把火，烧尽了我洛家一切，唯独救了我的命，如今我将我的命，连带着一切都还给你。是你，杀了洛家满门，这个罪过，你逃不掉！”洛清歌站在一旁笑着说道。

可她的脸上不知何时爬上了斑驳的泪痕，望着楚皓玹的目光中，爱恨交杂！

无尽的大火熊熊燃烧着，带着吞噬一切的势头，将整个前厅包裹在内。

楚皓轩惊慌的看着周遭的火势，想要将洛清歌带出去。

早被这种火势吓惨的思蕖紧抓着楚皓玹，他根本没有办法摆脱她，去到洛清歌身边。

他低头看了眼思蕖，终是决定先将她带出去。

洛清歌站在原地看着楚皓轩打横抱起思蕖，脚步蹒跚的一步步往外走去，只觉得无比讽刺。

原来不管何时，他的选择，永远不会是她！

就这样吧，火烧尽了，一切也都结束了。

只希望到了下面，爹爹不会怪罪她没能为洛国公府报仇雪恨！

洛清歌想着，转身走回椅子旁，坐在那儿，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火苗遮掩了她的视线，也挡住了楚皓轩回望的那一眼。

逃出火势之后，他将思蕖交给一旁的嬷嬷，便要回到火中。

可他还未及转身，便听到一声轰然巨响，以及众人的惊呼。

恐慌感袭上心头，楚皓玹僵硬转身看向还在燃烧却已倒塌的前厅，满心骇然。

此时的将军府前厅，像极了那夜的洛国公府。

可楚皓玹什么都感受不到了，他目憎欲裂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声嘶力竭的呼喊冲破了喉关！

“清歌——！”

可回答他的，只有木材炸裂的声响，以及无声的火势……

第12章 大可不必

将军府走水一事，传遍了整座长安。

洛飞陵呆坐在王府之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知道洛清歌要做的事，却没有想到，她会是这般决绝。

洛清歌死了，洛国公府满门只剩下了他一人！

蒲萧然看着洛飞陵的神情，也是颇为可惜。

他虽只见了洛清歌一面，却也知晓她是什么样的人。

只是这自.焚一法，着实是令人震撼。

“飞陵，之后你可有何打算？”蒲萧然问道。

洛飞陵沉默，洛清歌的死对于他来说，不可谓是不震惊。

“阿姐离开的时候同我说，国公府一事同我无关，让我好生活着，可如今，她死了，洛国公府只剩下我一人，我如何能忘却一切，苟且的活下去？！”洛飞陵稚嫩的脸上满是涩然。

也许是从洛国公府在他面前烧毁的那一刻开始，又或许是被扔在乱葬岗食腐肉，饮人血也不想放弃生的希望之时，又或许，是当洛清歌身死的消息传来那刻。

洛飞陵一瞬间长大了。

他看着蒲萧然，眼中是不容拒绝的坚韧：“我要报仇！”

为洛国公府报仇，为阿爹和阿姐报仇！

蒲萧然看着他眼中的坚定，以及他紧攥着拳，眼底闪过抹复杂。

“楚皓玹身居高位，手上更是握有当场大半兵权，以你一人之力，要如何报仇？！”

洛飞陵闻言默了一瞬，随即起身跪在了蒲萧然身前，垂眸道：“飞陵若能大仇得报，此生唯王爷驱使，万死不辞！”

“……本王为何要帮你？”

“那当初在乱葬岗王爷为何要救我？还默许我将一切告知阿姐？！”洛飞陵反问着。

蒲萧然沉默，也是在这时，他才真真正正打量起面前这个不过十五岁的孩子。

虽稚嫩，却聪慧。

天下没有白得的恩惠，他既救他，自然是别有所求！

“你觉得，本王为何要救你？”

“阿爹久居朝堂，虽不曾结党营私，却和朝中大数官员交好，如今洛国公府只剩我一人，刊载往日阿爹的面子上，只要我的要求不过分，他们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我作为。王爷救我，看中的不也是我的身份么？”

洛飞陵将一切看得清楚，蒲萧然满意的笑了笑。

他是想要这个关系，可若是洛飞陵瞧不出他的意思，他便也没必要多费心力。

“好，本王答应你！”

闻言，洛飞陵身子一震，忙抬头看向蒲萧然，确定他没有骗他之意，忙叩首在地。

之后，蒲萧然便将洛飞陵送离了长安。

出长安的那刻，洛飞陵回头看着自由长大的城池，心中升腾起的不是怅惘，而是浓烈的恨。

待他再回长安，定是楚皓玹身死之时！

而此时的楚皓玹，站在将军府破败的前院，身前地上是已然烧的面目全非的女尸。

“将军，这人烧成这个样子，着实是辨认不出是不是洛小姐，不过那时前院并无他人，想来怕是……”仵作话没有说完，但其中之意已是明显。

楚皓玹脸色阴沉，周身是令人喘不过气的压抑。

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