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音热推新书(裴弈程锦)燃起星火-抖音热推燃起星火无弹窗阅读
」另有其人,但是没想到是会像我这么小。
「敢问,这位……小先生可能为在下解惑?」他端正地行了一礼。
我侧身避过。
「解惑不敢当。」我粗着嗓子道。
此人背景深不可测,有财力有人力,连冶钢也能说试就试,若想算计我,我应当丝毫没有招架之力。
所以不妨把话说得明白些。
「公子提的问题不难解答,只是在下想问一句,公子志在何处呢?」
他抖开纸张,指着上面的字。
「小先生高才,寥寥几句可值万金。想必开设学堂是为天下生民立命,陈某愚钝,但也愿与君同道。」
「也许我的道,并非你的道呢?」我定定地看向他。
「京城富户竞豪奢,可我走过乡野僻壤,食不饱、穿不暖者大有人在。每逢冷冬年份,一家人把所有的布料都盖在身上,也要被冻死。」
「若逢天灾人祸,辛苦一年的收成还抵不上税收,多数无米下锅。」
「诚如公子所说,这几个故事可值万金。可这万金却不是我想要的。」
他听后,眸色深了深。
我知他听懂了。
如果他只是想通过我,帮助他造机器、增粮产、炼钢铁发财,而不是受用于民。
那我宁可自毁长城。
「民生多艰,公子生于云端之上,怎会懂得。」
他叹了口气,「陈某懂得。」
我笑了笑,意思不言而喻。
我抬眼看他。
他却又重复了一遍,「吃不饱、穿不暖的滋味,我懂得。」
他格外认真地看着我。
告诉我,他不知道我为何懂这些,他不想也不会追问。
只是如果真的有能让所有人都吃饱穿暖的办法,是天下生民之幸。
他冲我深深一拜,抬起头来说道,「请小先生赐教。」
他的眼睛生得很好看。
透出的感觉我也很熟悉。
我在我娘的眼睛里看到过。
我想了想。
点了头。
35.
就这样,他不戳破我的女儿身。
我也不追问他的身份。
就当是我们只是暂时同行的搭档。
我把他送来的改良到一半的织布机重新画了份图纸,虽然离真正的飞梭织布机还是有些差距。
但足以将效率提升几倍了。
果然,一月后他送来了几匹成品。
还特别高兴地告诉我,以前几个织工需要半天才能织完的布匹,现在一个人一个时辰就可以做完了。
只要能够推广开来,不出几年。
也许真的能够人人穿暖。
36.
入秋后,我祖母上山礼佛,家中更松快了些。
我与陈一在学堂接头,他给我反馈实际使用中的问题,我给他调整图纸。
来得勤了,一来二去也与这一批学生熟了些。
有个同学打趣,说我身子骨也太瘦弱了些,他发了工钱,真应该给我买两斤大骨补补。
他在附近的一处餐馆当帮厨,下了工有空会过来听学。
他说得兴起,下意识地就伸手过来搭我的肩膀。
却被陈一架住。
他不觉有他,絮叨了几句就转身忙别的去了。
我回头看向他,无声地感谢他替我解围。
他耳尖儿红了点,但没有再多说。
只是告诉我,他请了百十来个有经验的老农,在试验我的杂交水稻。如果顺利的话,明年第二季稻子出来,就能进行初步的选种了。
37.
我爹已经走了七个月,据说平叛的形势不太好。
祖母日日在上山替他祈福,过年也没回来。
府中的除夕过得有些冷清。
祭完祖后,我娘便让各房自己回院守岁,也更自在些。
我在我娘的屋子里赖着。
陈一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了,她见了陈一一面,觉得这人真的很适合被组织发展。便也随我去了。
她自己则更忙。
学院里,我负责专业知识,而我娘则负责发展群众。
这方面,我很相信她的宣传能力。
就算哪天哪里举起了赤旗,我都不足为奇。
过了子时,领了压岁钱的我满意的回院。
我坐在镜前,打算藏一下我的小金库。
却发现一支簪子正压在我的妆台前。
那簪子造型很是特别。
顶上用黄玉雕了谷穗,并不如何精致,但每粒稻子都圆鼓鼓的。
簪下有一张纸。
「老去又逢新岁月,春来更有好花枝。」
38.
年节过后,学堂重新开课。
有一些学员不来了,但更多的还是留下。
开年的第一场雪落了下来。
陈一下意识伸手想替我拂去肩头的雪花。
却不知想起了什么,手有些顿住。
「簪子不好看吗?怎么不戴?」
声音里似有些戚戚。
「嗯……」我偏头想了想,「挺好看的,就是和我不太合适。」
他笑了笑,如朗月入怀,「那下次,给你带个合适的。」
我没回答他。
远处,相熟的几个学生在招呼我俩,他们偷偷带了酒,要赶着正月没过去,一起热闹热闹。
好容易熬到下学,便迫不及待地围坐一圈。
陈一依旧是尽力地将我与那些汉子隔开,有些凛冽的松香味儿钻进我的鼻孔。
酒还是那位在餐馆帮厨的大哥带来的。
因着在这儿学了算术,他已经成了账房。
工钱也涨了,算是学子里比较宽裕的。
打了街头最便宜的烧刀子,就着两碟花生米,一桌子人就开始侃起了大山。
我侧头看了看陈一,他正笑着给几个年长点的拜年。
酒入喉头,一点也看不出他对这酒有任何一丁点的嫌弃。
我更是佩服。
相处久了,我对他也有了些了解。
虽然还不清楚他究竟是哪家的公子,但是年幼时他好似过得很是辛苦。
他说过,他认野菜的本事就是在小时候练出来的。
长大后,似乎又去了边疆几年,常给我讲些风土人情。
大概就因为是这样,所以才养成了他「离经叛道」、「痴迷科学」的性子。
酒至酣处,一个人神秘兮兮地开口。
「我听我在侯府当差的姐夫说,镇国公家的小姐自从去年落水后,像变了一个人。」
「从前有些笨笨的,可是突然会了好多东西。」
「我也听说了!那小姐变得可厉害了,将镇国公一家子庶子庶女收拾得服服帖帖,现在整个镇国公家都归她说的算!」
39.
从学堂回来后,我赶紧和府中的嬷嬷们打听这位镇国公家的女儿。
这才知晓,镇国公嫡女谢思华,这小半年已经名扬京城。
现在已经被人称为京城第一才女。
嬷嬷绞尽脑汁才想起来,她还写了个什么词,还起了个词牌名。
叫水调歌头。
听着这个名字,我心下一沉。
突然明白,那天我在大街上遇到的那位王公贵女的熟悉感是从何而来了。
40.
我找到我娘,告诉她,这位谢思华小姐可能是和我一个年代穿过来的。
一开始我娘还有些兴奋,可听说她就是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