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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昭昭的问题。

随着话音落地，叶昭昭的眼神显然变得更加迷茫。

她看着前方，试图描述心中的那种感觉：“我见到你，或者是想到你，心里总会觉得很难过。”

“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里我也想要见到你。”

厉北霄看着她这幅模样，心中忽然蔓延上涩意。

片刻，他才开口：“等到家了和你说。”

叶昭昭乖巧的点了点头。

一路上，二人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半小时后，车辆抵达了目的地。

厉北霄带着叶昭昭下了车，推开了公寓大门。

景江的户型并不大，厉北霄恰好是选了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除去房间还有办公的地方。

叶昭昭看着眼前的客厅，心中莫名生出了些许不真实感。

厉北霄率先在沙发上坐下，朝着叶昭昭看去：“坐。”

叶昭昭点了点头，在厉北霄的对面坐了下来。

她看着厉北霄堪称完美的五官，想问的话却又怎么都问不出来。

可是厉北霄却像是能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眼神落在了她的身上。

下一秒，他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们是在福利院长大的，从小都一直在一起。你一直都把我当成你的哥哥，而我也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妹妹。”

“我们没有被人领养，在社会资助下完成基本学业之后就离开了福利院，开始了工作。”

说到这，厉北霄顿了顿，像是在回忆什么。

“后来，你生病了，是癌症。”

叶昭昭一怔。

厉北霄神情坦然，十分冷静：“你没有告诉我，只是执意要离开。我觉得不对，有心跟了你一段时间，才在医院发现你得的是胃癌。”

“我们吵了一架，你从医院跑了出去，在这之后，我再也没有见到你。”

“我找了你两年，这两年里我恰好撞上了投资风口，做了一笔生意，有了自己的事业，也找到了你。”

厉北霄说完，看了眼叶昭昭：“或许你所说的看见我就会难过，正是因为这些事。”

叶昭昭看着眼前冷静阐述的男人，很难不相信他说的话。

毕竟厉北霄没有要骗自己的理由，谁会在路边上捡个人回家？

想到这里，叶昭昭看着厉北霄小声开口：“那……我以前叫你什么？”

厉北霄一顿，沉默半晌。

叶昭昭有些忐忑的看着厉北霄，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正当叶昭昭以为他真的生气了的时候，厉北霄终于开口：“你以前叫我……熠皓哥。”

叶昭昭直觉自己好像产生了什么错觉，说这句话的时候厉北霄格外的温柔。

她很快的反应了过来，点了点头：“熠皓哥。”

厉北霄站起了身，声音低沉：“左边是你的房间，中间的是书房，右边的是我的房间。每天会有保洁和厨师来打扫卫生和做饭，等会我会把配给你的司机电话给你，如果需要外出，让司机接送。”

叶昭昭坐在沙发上，刚想要摆手拒绝，却听见厉北霄的声音又响起来：“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带你去一趟医院。”

叶昭昭有些疑惑：“去医院干什么？”

厉北霄看着她消瘦的身形，蹙了蹙眉。

“去体检，我要知道你的胃癌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第二十二章======

叶昭昭看着厉北霄冷漠的神色，却忽然笑出了声。

厉北霄有些不解，眉蹙的更深。

叶昭昭见他这副模样，脸上的笑意更加明媚：“你一直这样吗？”

厉北霄只觉得莫名其妙：“哪样？”

叶昭昭像是在绞尽脑汁的想该要怎样形容：“就是……你一直都是这幅什么都不在意，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吗？”

厉北霄闻言，愣了愣神，旋即反应过来：“是。”

叶昭昭思考了一会，看着眼前的厉北霄，又道：“那我觉得我应该知道当初我们为什么会吵架了，你一定也有把我拒之千里的时候吧？”

厉北霄一愣，脑海中闪过了两年前自己手术的前一天晚上那通电话。

她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问自己有没有把她当做过家人。

而自己给出的回答只有沉默。

厉北霄喉咙莫名有些干涩，看着叶昭昭的模样，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是，正是因为他拒她千里之外，才什么都不知道，才什么都没办法阻止。

歪打正着，叶昭昭居然说对了。

许久，厉北霄终于整理好了情绪，却依旧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我一直都把你当做我的家人。”

那时候他说等做完手术告诉她，现在也算是实现了吧。

即使迟了两年，但至少还有机会说出口。

叶昭昭被他这句话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厉北霄看了眼时间，又道：“现在时间不早，你先去睡吧，衣柜里都是你的衣服，日用品也都已经让人备好了。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说完，厉北霄转身就走。

叶昭昭看着他的背影，站起身按照厉北霄说的去了左边的房间。

房间大部分的眼色全是温柔的蓝色，看上去十分养眼，叶昭昭莫名感受到了一阵心安，打开衣柜拿出了睡衣，随即去浴室冲了个澡。

等出来时，叶昭昭视线却落在了梳妆台上那个小巧的摆件上。

那是一个月亮形状的摆件，看上去十分崭新，应该是厉北霄新买的。

叶昭昭不由自主的上前，视线紧紧的黏在了摆件上。

她缓缓抬起手，克制不住的用指尖去触碰。

可当白皙指尖触碰到摆件的那一瞬，豆大的泪珠啪嗒一声砸落在了梳妆台上。

叶昭昭猛然回神，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快速收回了手。

她抬头，镜子之中的自己鼻尖与眼眶都泛着红，泪水更是止不住的往外淌。

叶昭昭没办法知道为什么，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泣，可是却克制不住流泪。

她颤抖着手将摆件放进了梳妆台的柜子上，坐在床沿，许久，才终于平静。

……

夜色漆黑。

厉北霄坐书桌边，修长手指夹着香烟，却并没有抽。

他从不抽烟。

正如他过往的二十六年从未撒谎一样。

烟雾袅袅上升，烟灰长长一节，堪堪挂在烟蒂上，厉北霄却也不弹，只是任由那点火光一点一点攀上。

直到炽热温度快要烫到手指，厉北霄才丢下。

就在这时，身边的手机忽然响起，铃声在寂静黑夜之中格外刺耳。

厉北霄抬手接起，耳边响起秦风衍的声音。

“你找到她了？”

======第二十三章======

厉北霄一愣，开口问：“什么？”

电话那边的秦风衍回：“北区项目的合伙人，林曼，今天有消息传出，她的合作意向是你。”

厉北霄蹙了蹙眉。

他的声音十分冷漠：“你大半夜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这个项目？”

秦风衍沉默片刻，才开口：“林曼这个人很难找，现在北区那个项目是整个渝城商界盯着的肥肉，现在很多人都想要吃下，你能联系上她，我很意外，说明你的能力的确不错，至少比我想象的要好。”

“不过你的公司才起步两年，熠皓，你不是那么不懂事的人，我知道你不待见我，但是你终归姓秦，别和家里抢这个项目。”

厉北霄只是静静的听着。

可是电话那头好像也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一阵冗长的沉默过去，厉北霄终于开口：“你的意思是，你是为了公司好，所以打电话过来问我要林曼的那个项目？”

秦风衍的声音低沉：“是，你应该知道，秦氏集团是爸的心血，就算你和我置气，也应该把这个项目给秦氏。”

厉北霄嗤笑了一声，语调有些嘲讽：“秦风衍，我有的时候在想，到底是你病了二十多年还是我病了二十多年。”

“世界上所有的资源都是对等的，有人得到就要有人失去。我还以为这个道理你一直都明白，毕竟从小到大，你一直都非常遵守这个游戏规则不是吗？也正是因为这个规则，你才害怕我好起来。”

厉北霄的声音回荡在车内，那边却久久不出声。

许久，秦风衍才开口：“厉北霄，你非得这样吗？”

“林曼给我上了三年金融课，你也知道，那时候我的身体不好，不方便出门，时间很多。不过可能因为你不常回家的原因，不知道这件事。”厉北霄笑了一声，接着说，“秦风衍，我让你让的已经够多了，整个秦氏集团我都让给了你。”

“人要有感恩之心。早点休息，晚安。”

说完，厉北霄挂断了电话。

他将手机扔在了一Ns边，不得不说，原本因为撒谎有些烦闷的情绪在接了这通电话之后莫名好了点。

他无意要看秦风衍吃瘪，但是对于喜欢自己找不痛快的行为，偶尔看看能纾解许多情绪。

厉北霄掐灭了烟灰缸里的香烟，房间内彻底陷入一片黑暗。

……

翌日，医院。

厉北霄带着睡眼惺忪的叶昭昭走进了医院。

现在还是清晨，医院里并没有多少人。

医生看见来人是厉北霄，立即起身：“小秦总，你来了，身体哪里不舒服？”

厉北霄扬了扬下巴，算是打过招呼：“不是我，想请你给我妹妹做个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