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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的人，见不得生与死的无常。

萧黎川有些生气：“我实在不能理解你这种想法。”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看着萧黎川离开的决绝身影，顾念瓷的脸也变得冰冷下来。

顾念瓷进入了“忏悔房”。

这是“忏悔房”展览的最后一天。

因为今天是工作日，所以馆内环境格外安静。

顾念瓷坐在“忏悔房”内的皮质长凳上，静静闭上眼。

“妈妈，对不起，我辜负了您的期望，我心中依旧爱着萧黎川。”

“爸爸，没想到在您死后，我才明白您确实是爱着我的。”

“萧黎川，我真的累了，我不知道我们这段关系为什么阻力重重，或许真的只有年老之后，我们才可能平静地在一起。”

她睁开眼，坚定说道：“之所以忏悔，就是因为知道自己还会下一次犯错。”

她起身，离开了忏悔房。

一个粉发身影，正站在大厅的正中央。

顾念瓷的眸子闪着油画边的灯光：“欧阳丽璇，你没死？”

欧阳丽璇笑了笑，脸色很苍白：“你会离开萧黎川吗？”

顾念瓷攥紧了手：“如果我不离开他，你就会继续寻求自杀？”

“对，”欧阳丽璇的神色坚定又残忍，“我总有一天会真的死去，然后在你和萧黎川的心中留下永恒的阴影。”

顾念瓷点头：“好，那我也会反击。”

欧阳丽璇难以置信地瞪大眼：“你……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怕我真的死了？你难道不怕自己会因为我的死愧疚一辈子？”

顾念瓷神色平静：“我会愧疚，但正因如此，我才要反击。”

欧阳丽璇颤着嘴唇：“你什么意思？”

顾念瓷笑了笑：“如果你真的以弱势者的姿态来求我离开萧黎川，我或许会考虑答应。可是在刚才，我看到了你眼中的算计。”

“于是我突然明白，在这一段关系中你不是弱势的一方。你只是在用自杀未遂这种弱势的方式，在强硬地和我对拼。”

“既然要对拼，那么我就不会可怜你了。我的心在无数的商业角逐中，早已变得冰冷。欧阳丽璇，你可以尽管继续做这种事。但我可以保证，你不会死掉，以及萧黎川也不会因为你做这种事而爱上你。”

第39章

欧阳丽璇崩溃地捂着脸大哭，她的粉色头发似乎在无尽的悲伤中急剧褪色。

“顾念瓷，我拼不过你！哪怕让我奶奶给我出主意，我也拼不过你！”

顾念瓷敏感地捕捉到了一个信息：“这一切都是欧阳环月让你做的？”

欧阳丽璇满脸都是后悔而痛苦的泪水：“对，是我奶奶这样让我做的！她说当初她就是利用了萧香思的善良将萧香思从顾山身边逼走，然后让她的闺蜜上位顾山。”

顾念瓷拍了拍欧阳丽璇的身子，谁知这个动作却让欧阳丽璇哭得更大声。

“顾念瓷你知道吗？我根本不想死！我是爱萧黎川，可是我不想因为爱别人而放弃自己的生命！但是我奶奶说我只有这么做才能得到他，我真的受不了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难道我真的只有死了，才能在萧黎川的心里得到那么一点点的位置吗？”

顾念瓷扶住哭得摇摇欲坠的欧阳丽璇。

“我有办法让你摆脱这种现状。”顾念瓷的语气平静而坚定。

可是欧阳丽璇哭着说道：“我奶奶她好像有点走火入魔了，这几天一直在家念叨着一定要让我追到萧黎川。她还经常拿出以前的老相片看来看去，我现在真的很害怕……”

顾念瓷知道，欧阳环月估计是想到了她二十几岁时用计谋逼走萧香思的时候了。

“你这几天先顺着你奶奶的意思做，如果你有不想做的就推脱。你有我电话，就按那个号码加我微信，有什么事告诉我就行。”

欧阳丽璇点点头，眼泪这才止住。

顾念瓷看到她满手臂的伤痕，道：“这些伤疤会好的。”

不止是手臂的伤疤会好，心里的伤疤也会很快愈合。

从美术馆走出来，顾念瓷心里如释重负。

她给顾柯睿发了个消息：“一个交易，做不做。”

顾柯睿很快回复：“你别想打我主意！父亲死后我就一直在恨着你！”

但是顾念瓷还是很快找到了顾柯睿的住址。

是她原来的家。

顾念瓷直接指纹解锁开门，只见屋内冲天酒气。

顾柯睿抱着啤酒，一身臭味像是几个月都没洗过澡。

顾念瓷用脚碰了碰躺在地上的顾柯睿：“是死是活，应我一声。”

顾柯睿醉醺醺道：“你当我死了！”

顾念瓷蹲下身，将欧阳丽璇的照片展示出来。

“这个女孩，你去追，我给你钱。”

顾柯睿看都不看一眼。

顾念瓷继续加筹码：“你不要钱，那就换成一部分股权。”

顾柯睿的眼睛立马亮起来，他立马爬起跪在顾念瓷面前：“你说真的？”

顾念瓷点头，补充道：“但是我有要求，你必须让这个女孩爱上你，哪怕是靠骗。”

顾柯睿看了眼照片，他醉醺醺猩红的眼盯了许久：“真奇怪，看着有些眼熟。但是姐你刚说的是真的？让她爱上我就能拿到一部分股权？”

“嗯。”顾念瓷的神色很平静，但她知道自己在做着魔鬼一般的交易。

顾柯睿双眼放光：“那我一定让她爱我爱得死去活来！”

气氛安静下来。

过了许久，顾念瓷才说道：“虽然我不反对你这么做，但是最好还是能让她开心地活下去。”

萧黎川在工作。

萧黎川的秘书在一旁忧心忡忡，这已经是总裁第三晚留在公司没日没夜地工作了。

外面有人走来，秘书说道：“抱歉这位小姐，您有预约吗？”

顾念瓷指了指自己：“我来见萧黎川，还需要预约？”

第40章

萧黎川连着通宵加班三天，双眼布满血丝，下巴的胡茬也长出来了。

见是顾念瓷，他抬头瞧了一眼，便继续低头工作。

秘书自觉退出办公室，这里只剩下了顾念瓷和萧黎川两个人。

萧黎川的手在笔记本上疯狂打字，顾念瓷却坐在了桌边。

“你就准备靠没日没夜工作熬死自己？”

萧黎川冷笑：“顾总不是一向善良，喜欢可怜人么。如果我比欧阳丽璇先死，顾总大概就会大发慈悲把目光投向我了。”

顾念瓷沉默了，随后她说道：“欧阳丽璇的事，我会摆平。”

萧黎川鼠标点了点：“顾总果然足智多谋，那看来接下来为爱寻死的只有我一人了。”

顾念瓷：“……”

她走上前，转过萧黎川的办公椅。

萧黎川此刻正对着她。

顾念瓷俯下身，膝盖搭在萧黎川两腿之间的位置。

她抚上萧黎川的脸：“你是不是要我哄你？”

萧黎川冷笑：“怎敢劳烦顾总。”

顾念瓷凑过去，吻上了萧黎川的唇。

萧黎川起身，将顾念瓷抱在办公桌上。

暧昧的气息遍布于整个办公室，独留萧黎川的秘书一个人在外面脸红心跳。

欧阳环月一个人在念叨着。

见欧阳丽璇回来，她很是气愤：“你买个东西怎么花了这么久？”

欧阳丽璇很是憔悴：“奶奶，我不想继续这么做了……”

欧阳环月攥住她的手腕，将她防晒衣的长袖尽数撩开。

“看到这些伤痕了吗？你现在就放弃，怎么对得起这些伤痕。”

欧阳丽璇有些畏缩，她重复起顾念瓷所说的话：

“这些伤疤总有一天会消失的……”

“放屁！”欧阳环月怒不可遏，她指着放在沙发上的相册：

“我当初让萧香思离开，她就真的离开，现在我让顾念瓷走，她就一定会走！”

欧阳丽璇的泪水再次流下来：“奶奶，你现在真的让我很害怕……”

欧阳环月道：“你看你父母听说你没死，机票又立马取消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现在只有我在关心你！丽璇啊，你听奶奶的，奶奶一定会让你得到想得到的人的。”

欧阳环月用纸巾帮欧阳丽璇擦干眼泪，可是欧阳丽璇的心里依旧在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