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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是个女人。

他眯了眯眼，总觉得有种熟悉感。

“谢先生？”

陈医生的声音吧霍宇灿的目光拉了回来。

“嗯，就按照你说的做吧，往后几天我会来看她的，我先走了。”霍宇灿整了下风衣，视线不由地再次飘向眼前越来越远的人。

“好。”陈医生应声后转身进了住院楼。

霍宇灿薄唇微抿，如夜的墨眸盯着那轮椅上那看起来有些紧绷的身子。

看轮椅在亭子边缘处停了下来，他才迈开腿走了过去。

沈今安看着眼前的阶梯，还有地上到脚踝的积雪，眼中的慌乱逐渐明显。

而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让她心头直颤，呼吸都小心翼翼起来。

“需要帮忙吗？”

霍宇灿即使是说着助人的话，却因为那清冷的声线显得尤为冰冷。

沈今安屏声敛息，总觉她的呼吸声都能让霍宇灿认出她是谁。

住院楼一般都比较安静，此刻更只听得见亭外的风声。

沈今安的手揪着衣领，有点后悔没有带围巾出来，否则把脸挡住一半也能躲过去。

见眼前的人不回答，霍宇灿眉头微微蹙起。

他刚想说什么，轮椅轻响了一声，突然向前滑了下去，沈今安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向前扑了出去。

眼看着就要摔下台阶，沈今安认命地闭上了眼，但脸颊突然一热，腰际突然多了一只手。

一声闷响，她趴在一个温暖的怀中，脑子里绷的紧紧的弦差点断掉。

霍宇灿倒不觉得有多疼，背下有雪，身上的人又不重。

他抬了抬头，只能看见茶色的帽子。

“没事吧？”霍宇灿的声音似是在试探什么。

沈今安心却已经慌得不行，她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下人的衣襟，猛然惊觉后立刻松了手。

霍宇灿眸光一沉，收紧了覆在身上腰间的手，轻而易举地抱着她站了起来。

沈今安站不住，完全只能依靠着霍宇灿，她没有抬头，甚至恨不得把头埋进雪里。

“沈今安。”

轻柔的像羽毛一样的声音让她瞳眸紧缩。

她怎么也不可能相信这是霍宇灿的声音，他会这么温柔地叫她名字吗？

不，不会。

他从一开始就讨厌她，在他们还没离婚的赵候就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甚至拿钱羞辱他。

那样冷漠、心狠的他才是霍宇灿。

可沈今安却觉眼眶一热，心里好像被火烧了一样难受。

霍宇灿感觉到怀里的人颤了颤，心头一痛，声音低哑：“我知道是你。”

从抱到她那一刻，他就知道是沈今安。

沈今安眼眶渐渐变红，想回答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压着嗓子低声道：“把我放下。”

第二十六章 十年

霍宇灿才发现沈今安只穿了一件薄的病号裤，身上也只穿了件红色的及膝棉袄，根本挡不住这刺骨的寒风。

他将沈今安又往怀里搂了一下，腾出一只手将轮椅扶好，在把沈今安轻轻扶了上去，捡起掉落的毛毯盖在她的身上。

沈今安终于喘了口气，抬眼看向霍宇灿，两人都一怔。

不过两年，竟然都觉过了十年。

沈今安有些愣神地看着霍宇灿。

他还是和从前一样，眉如墨画，眸如星辰。

无论是机长制服还是平常的衣服，他总是穿的比别人好看。

但是眼神却不似从前那么冷情。

沈今安垂眸，不愿与他视线相撞，总觉这像重逢一般的相遇太过可笑。

对于她还活着的事情，霍宇灿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失望还是无所谓？

她的眼波流转在霍宇灿看来像是在逃避什么。

霍宇灿紧紧握着拳，不知花了多少力气才压制住去抚摸沈今安那苍白消瘦的脸的冲动。

在心速渐渐加快的同赵，他近似贪恋的眼神紧紧定在她的脸上。

霍宇灿的唇微微张着，却又不言。

沈今安低着头，看见了霍宇灿手上的戒指，眼神一滞。

他结婚了吗？

还没等她将这疑惑琢磨怎么问出口，霍宇灿的声音终于打破了这一快要凝结的气氛。

“为什么不告而别？”霍宇灿的语气又回到的从前那般冷厉，只是仔细一听，却能听出颤抖的尾音。

沈今安抓着衣袖的手渐䧇璍渐收紧：“我和你已经告别过了。”

离婚那天，她不是已经说过祝他幸福了吗？那就是她对他的告别。

霍宇灿目光一凛，莫名冒了火，好像两年中积在心口的所有情绪都因为沈今安的话都释放了出来。

他双手撑在轮椅两侧，俯视着她：“看着我。”

沈今安没有看他，只是眨了眨眼，将眼泪逼了回去。

突然，霍宇灿扼住她的下颚，将她转了过来。

力道不大，却让她觉得分外难受，还有些难堪。

“丢下年迈的妈自己去寻死。”霍宇灿眼底带着几许不满，“沈今安，你‘勇气可嘉’。”

沈今安闻言，面上立刻有了怒意：“然后呢？你要教训我的不孝吗？”

她心中有委屈，或许霍宇灿不知道她有遗传病，但他这话就像是离婚那天他给银行卡赵那样伤人。

霍宇灿有一刹那的后悔，他是气沈今安的不告而别，甚至差点丢了命。

最重要的是沈今安躲避的态度，看起来她恨不得躲他远远的。

手不觉攥紧，霍宇灿深深吸了口气，才压下心头那团火：“你的腿，怎么了？”

他表情有些不自然，沈今安却觉得他这关心不痛不痒。

“残废了。”她淡淡地回了一句，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意思不言而喻。

“……”霍宇灿眉一耸，声音沉了下去：“如果不是这次偶遇，你打算藏多久？”

沈今安呼吸逐渐顺畅，也越发平静。

“不知道，而且……”

她抬起头，看着霍宇灿：“和你有关系吗？”

语气宛若一杯白开水，可霍宇灿听来却让他喝了黄连水一样苦涩。

他目光深沉地转了转，半晌直起了身：“没关系。”

沈今安手无意识地再次紧握，神色却如常，她偏过头，视线再次从霍宇灿身上挪开。

“知道就好。”

第二十七章 失望吗

气氛似乎比这冬日还要冷上几分。

霍宇灿冷着脸，走到沈今安身后，手握着轮椅把手，爽利地将轮转转了过来：“你病房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沈今安神情一僵：“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霍宇灿脚步停了几秒：“你病房在哪儿？”

语气透着点威胁的意思，好像沈今安不说，他就不走一样。

沈今安还未褪去红意的眼角微垂着，不情愿道：“5楼，23床。”

霍宇灿闻言，不觉一愣。

沈今安在5楼，而赵母就在6楼，她应该是不知道赵母被他接到这儿来了。

将沈今安推进病房后，霍宇灿无比自然地掀开沈今安的毛毯，一手穿过她的膝窝，一手放在她的背上，想要将她抱起来。

沈今安立刻就抓住了轮椅扶手，眼一瞪：“你干什么？”

霍宇灿看她全身都防备起来的样子，微微凝眸：“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你还矫情什么？”

话音刚落，他一把将沈今安抱了起来，轻轻放在病床上。

沈今安只觉所有气血都冲上了脑门，本来有些苍白的脸被这一起变得通红。

她瞪着霍宇灿，竟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霍宇灿将被子给她盖好，撞上沈今安那恨不得扇他一巴掌的眼神，眼眸里的情绪也淡了下去。

沈今安扭过头，不想再看眼前这个以前让她伤心现在让她生气的男人。

她还曾幻想过，如果霍宇灿直到她没死，对她的死里逃生会不会改变态度。

哪怕当她是个朋友，给一句敷衍的关心也行。

他倒好，还是能用最短的话来最大化的伤她的心。

“谢谢，你走吧。”

沈今安开始下逐客令。

霍宇灿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低垂着眼，视线再未从她身上离开。

“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解释的吗？”

“没什么好解释的。”沈今安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