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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景苒倒吸口凉气,下意识阻止:“不行!池宴忱,你别听她的!”
可池宴忱捡起针筒,从容的目光透着坚定:“你把她放下来,我就按你说的做。”
“休想!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许明薇又将轮椅往边缘推了推,“我给你十秒,否则你就等着给景苒收尸吧!”
“十,九,八……”
随着许明薇的倒数,池宴忱握紧了针筒:“好。”
闻言,景苒瞳孔骤然紧缩:“住手……住手啊!池宴忱,那是毒药!”
几乎是瞬间,担忧夹着恐惧将她的心死死裹住。
看着眼前自己深爱过又恨过的男人,她潸然落泪。
她曾以为池宴忱这辈子都不会爱自己,却从未没想过他爱的比自己早,甚至可以为之付出生命。
“池宴忱,我们已经离婚了……已经没任何关系了,我也不爱你了,你不要……不要……”
听着景苒颤抖的声音,池宴忱温和一笑:“苒苒,我这辈子都没给你做过什么,还总让你伤心难过,只要能让你好好活着,我做什么都愿意。”
说完,他将针头刺进手臂,将所有药水注射了进去。
“不要——!”
景苒只觉心都在瞬间被碾碎,只能靠着本能嘶喊:“宴忱,不要……不要啊!”
“咚”的一声,池宴忱跪倒在地,整个人像个收到巨大的折磨蜷缩在了一起。
伴着神经撕裂似的痛,他呼吸急促,颈部和额角的青筋凸起,紧咬着的牙渗出了血。
他像是用着最后一丝力气,撑起前身:“放,放了景苒……”
第39章
泪水充斥景苒苍白的脸,她无助地摇着头,看着脸几乎已经泛青的池宴忱。
许明薇怔看着,眼神逐渐黯淡如死灰。

犹如观看一场已经落幕的闹剧,她慢慢后退:“为什么,我做了这么多,只证明了你有多爱她,我有多失败吗……”
几乎到了边缘,她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眼泪顺着眼角落下。
不远处,警车的警笛声传了过来。
她合上眼张开双臂,往后倒去。
几声尖叫过后,楼下顿时乱成一团。
然景苒已经无暇顾及其他,她拼命挣扎着被绑住的双手:“宴忱,你坚持住……”
池宴忱喘着粗气,踉跄着站起身,一步一摔的走向高台。
几乎是跪在景苒面前,他冰冷颤抖的手解开绳子,惨白的唇嚅动着:“没事了,我在,我在这里……”
望着像是失去意识,凭着执念一步步摔到面前的男人,景苒终于忍不住痛哭起来:“你怎么这么傻……”
池宴忱手中的动作变得迟缓:“我是你丈夫……保护你……是应该的……”
话落,最后一个结被解开,大片的血却顺着他的口鼻涌出,染红了衣领。
池宴忱眼神都开始涣散,却还是像遵循本能般安慰着面前满脸泪水的人:“不怕,我没事……”
可话没说完,整个人突然倒了下去。
“宴忱!”
看着顺着台阶滚落的人,景苒的心猛然一沉。
她抓着轮椅,用尽力气撑起身体。
“嘭”的一声,她从轮椅上摔了下去。
随着她的爬动,粗糙的地面将她脚踝和掌心磨出一道道血痕。
“宴忱……”
景苒哽咽着,将已经昏死的池宴忱搂入怀里。
好冷!
那原本温热的身躯此时此刻就像块冰,连同呼吸都微弱到消失了一样。
“救命……救命啊!宴忱!宴忱!”
听到景苒无助的哭喊,齐明立刻带人找了过来。
见景苒抱着生死不明的池宴忱哭的撕心裂肺,赶忙道:“快!把他们送去医院!”
细雨中街道,救护车呼啸而过。
医生护士推着移动病床上的池宴忱冲进抢救室。
得到消息的邵云谦赶到病房,徐莉正安慰坚持要去抢救室的景苒。
“景苒,你没事吧?”
他急忙上前,担忧地打量着。
景苒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抓住邵云谦的手:“云谦,你带我去抢救室,宴忱吐了好多血,他会不会死?我是恨他伤害我,但我不想他死,你带我去好不好?我求求你……”
听着她带着哭腔的哀求,邵云谦难受不已:“你听我说,池宴忱正在抢救,你现在去帮不了他什么,等他没事了,我带你过去看他。”
景苒像是受到什么打击,力气被慢慢抽离,双手无力地放下。
混乱的思绪中,池宴忱惨白的脸一次次闪过。
“我不想他死,不想的……”
哪怕是分开,也只是希望各不相扰的活着。
就算是死,也不应该是他啊……
看着满脸痛苦的景苒,徐莉叹了口气:“景苒,你要是想去看你丈夫就好好吃药休息,不然等他看到你这样,肯定会担心的。”
闻言,景苒眸光亮了亮。
是啊,她得好好的去见池宴忱,不然没底气去跟他争辩离婚的事了……
景苒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心口的钝痛:“云谦,你一定要告诉我,他的抢救结果。”
顿了顿,又开口:“别再骗我。”
听了这话,邵云谦和徐莉心里五味杂陈。
“好。”邵云谦郑重点点头。
第40章
看着景苒把药吃了后躺下,邵云谦才赶去抢救室。
得知消息的池父坐在抢救室外的长椅上,面色无常,交握的双手却在颤抖。
见此,他也不好说什么。
没一会儿,抢救室的门开了,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池父立刻上前,急声问:“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他被注射了蓖麻毒素,不过药液应该是经过稀释,抢救又及时,目前没有生命危险。”
听了这话,池父紧绷的神经终于卸下,身形也踉跄了一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一旁的邵云谦也不免松了口气。
虽然自己与池宴忱并不对付,但关乎景苒,也不愿他就这么死了。
半小时后,还在昏迷的池宴忱被推进病房。
天渐渐黑了,下了一整天的雨也逐渐停歇。
“池宴忱!”
景苒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打湿了她的额发。
正在给她换药水的徐莉连忙拿出纸,轻轻擦掉她额头的汗:“你醒了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景苒茫然了片刻后猛然回神,急切发问:“徐莉姐,池宴忱呢?他怎么样了?”
“你放心,他没事,就在你隔壁病房呢。”
听到这个答案,景苒高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