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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直到付晓芝脚步声远去，厉莫肖才走到病床边上，程楚楚很热情地拉住他的手，邀请他坐下来。

厉莫肖的视线始终没从她脸上移开过。

程楚楚歪过头：“漂亮吗？”

厉莫肖：“不怕？”

他问的是詹语白想要弄死她这件事儿，程楚楚一下就能听出来。

程楚楚缩到厉莫肖怀里，突然娇弱：“怕，好怕哦，哥哥要保护我。”

厉莫肖呵了一声，“戏过了。”

不会有人害怕的时候是这个反应，她不仅不怕，甚至有些嚣张，像是对这一切早有预料。

厉莫肖：“她为什么想杀你？”

程楚楚：“这还用问吗，因为我是勾引他未婚夫的狐狸精呀。”

厉莫肖：“就因为这个？”

程楚楚：“这个理由难道不够吗？”

厉莫肖没有回答她，一手抬起她的下巴，犀利的目光落在她病态苍白的脸上，像是在审判着什么。

程楚楚大方地和他对视，没有任何躲闪。

“程楚楚。”厉莫肖难得叫了一次她的全名。

程楚楚：“哥哥叫我的名字叫得真好听呀。”

厉莫肖的手上用力：“不要嬉皮笑脸。”

程楚楚：“你弄疼我了。”

厉莫肖：“你和詹语白以前就认识。”

程楚楚：“如果你问的是我单方面的认识，那的确是，你们订婚的时候我知道她了。”

她撒谎撒得坦坦荡荡，甚至还跟了一句：“所以我恨她，嫉妒她。”

厉莫肖忽然松开她的下巴，意味不明地冷笑一声，那双漆黑的眸底透出了浓浓的寒凛之意。

第123回我们

程楚楚仰着脖子和他对视，眼中无所畏惧，只是孱弱的样子看起来像快要凋零的花。

厉莫肖：“今天出血了么？”

程楚楚：“没有。”

厉莫肖：“我会重新给你安排医生。”

程楚楚：“不用。”

厉莫肖没想到她是这个答案，看向她的眼底又多了几分复杂。

程楚楚：“你不想弄明白他们之间究竟做了什么交易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厉莫肖瞬间就听懂了程楚楚的意思，她是想以身做饵、将计就计，等詹语白和宿珉暴露。

厉莫肖：“我自己会查，你犯不着。”

程楚楚：“也不单纯是为了你啦。”

厉莫肖顿了一下，深邃的双眼眯起来，却听见她笑着说，“也是为了我自己哦，如果他们真的联合起来设计了周夫人的手术，那你们之间的婚约就不存在了对不对？”

“到时候你就会娶我了。”她说着说着，又得意起来了，好像这事已经办成了一样。

厉莫肖：“你就这么确定手术是他们设计的。”

程楚楚：“不确定啊，所以才想要尽快查清楚嘛。难道你不想知道吗？你不是最讨厌别人骗你了吗？”

厉莫肖：“原来你知道。”

知道他最讨厌被人骗，依旧是满嘴谎言，就连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都说不了几句真话。

程楚楚：“对哦，所以我从来不骗哥哥。”

厉莫肖一把推开她，程楚楚狐疑地看过去，这狗东西怎么越来越阴晴不定了。

程楚楚瘪嘴，不满地和他撒娇：“人家还是病号呢，温柔点好不好嘛。”

厉莫肖：“换个医生。”

程楚楚：“我不换。”

“她已经打定主意要杀我了，就算换走了这个医生，她也会用其他办法。”程楚楚很理性地为他分析：“而且，你把宿珉找来的医生换走了以后，他们一定会有所怀疑，今后行动只会更隐蔽，我们更是什么都查不到了。”

程楚楚脑子灵光，分析得也句句在理，只是厉莫肖的注意力不在前面。

他嘴唇翕动：“我们？”

程楚楚：“对啊，我们，我爱你，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要为你考虑。”

冠冕堂皇的深情言论，她简直是信手拈来。

厉莫肖：“你要怎么为我考虑。”

——

城南的婚房，主卧内，床上床下都是凌乱一片。

床下，男人的西装和女人的红色睡裙纠缠在一起，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无比暧昧。

詹语白拖着疲倦的身躯从床上爬起来，将床头的那份资料拿到了手里。

刚才和宿珉的纠缠让她大脑亢奋，导致她翻开资料时，手指都在发软。

资料里是程楚楚在瑞禾的病历，还有方沁阳那边提供给瑞禾的一些国外的诊断书。

因为服用药物不当引起的血小板减少。

除此之外还有躁郁症的确诊报告。

詹语白翻完病历后看向一旁的男人：“你派了谁过去？”

宿珉吐了一口烟圈，斜睨了一眼身侧。

詹语白赤着身体倾身过去，拿起眼镜为他戴好。

宿珉在她后背上按灭了手中的烟蒂。

詹语白闭上了眼睛，死死咬住下唇。

宿珉：“白溪过去。”

詹语白：“多久？”

宿珉：“你这次太沉不住气了。”

詹语白：“再等下去，厉莫肖要为了她和我毁婚了！”

宿珉：“有周夫人在，你怕什么？”

他抬起手来，血管分明的左右扶了一下眼镜，“那小丫头是嚣张了点，你要是因为她暴露了，就得不偿失了。”

詹语白闭上了眼睛：“她的身份没那么简单。”

宿珉：“说清楚。”

——

第二天上午，程楚楚就见到了宿珉找来的那位专家，白溪。

女的，看年龄和宿珉差不多大，是国外某个制药实验室的专家，已经很多年没出诊了。

据说是宿珉亲自去找，才肯“出山”的。

人是徐斯衍带来的。

徐斯衍为两人简单互相做了介绍。

“程楚楚，是……原野的女朋友。”说到这一句的时候，徐斯衍的面色有些沉。

程楚楚习惯了，无视了他，去和白溪说话：“白医生，麻烦您了。”

白溪看起来随和，她朝程楚楚温柔地笑了一下，“不麻烦，再做个全身检查吧，我需要看看你的其它指标，避免药物禁忌。”

程楚楚：“好。”

她笑得乖巧又听话，无论白溪说什么，都无条件配合，是个十分好摆弄的病人。

白溪叫来了护士，抽了程楚楚的几管血，又安排了一堆其它项目的检查。

程楚楚到底还是身子虚，抽了血以后再走路，步子都有些虚。

方沁阳和付晓芝一个去缴费，一个下楼去买吃的，程楚楚独自站CT室门口排队，身体摇摇欲坠。

好像低血糖又犯了，眼前发黑。

就在程楚楚以为自己要就此倒下的时候，忽然有人扶了她一把。

“谢谢。”程楚楚一边感激一边回头，没想到看到了徐斯衍的脸。

有点扫兴。

徐斯衍对于程楚楚的感谢没有做回应，他扶着程楚楚到了椅子前安排她坐下来。

接着，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三明治还有一盒牛奶。

徐斯衍隔了个位置坐下，把吃的放在中间那个空位上。

程楚楚没跟他客气，拿起来直接啃了。

吃点东西下肚，头晕的情况好多了。

程楚楚：“谢了。”

虽然徐斯衍这人挺烦的，但刚才的确帮了她，一码归一码，口头的表示还得有。

不过也仅限于此，程楚楚说完就准备起来继续去排队了。

结果徐斯衍忽然过来她身边把她按住了。

他的手按在她手腕上，力道太大，弄出了红印子。

程楚楚疼得蹙眉吸气。

徐斯衍马上松开。

“你不用排队，里面这批人拍完了，你进去一次性检查。”徐斯衍的语气有些生硬。

她这一说，程楚楚猛地想起来了，瑞禾是他的产业。

“谢了。”

徐斯衍：“和你无关，我是在帮四哥。”

程楚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