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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成雪冷笑着看向五皇子，“你之前与人比试时的样子我可是记得的，心又浮，气又燥的，发出的指令半途又改了，你叫那马听哪道指令？”

　　五皇子被慕成雪说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却又无话可反驳，只得喃喃道：“我不就是不想输给老三么！”

　　秦兮若瞧着慕成雪这是要训人，忙上前笑道：“今儿个天色不错，不如咱们将桌子摆在院子里如何？这样可以一边赏月一边吃。”

　　慕成雪没有异议，秦兮若就让人去院子里摆桌。

　　待她一回头，就瞧见了坐在那，蔫了半截的五皇子。

　　她便将慕成雪拖至一旁问：“五皇子的骑术真的这么糟？”

　　“岂止是糟，”慕成雪也看了眼五皇子，“他从小练骑术时就有些投机取巧，所以很多基本功都不怎么扎实，加之他是皇子身份，又有谁真敢说他的不是？因此，练出来的都是些花架子，看上去花里胡哨的，其实一点都不实用。”

　　“去年，叔父在秋围时，一时兴起让众人赛起了骑术，他那点花架子就根本不够看了，也就输给了三皇子，也输了头彩。”慕成雪就同秦兮若道。

　　“那你呢？”秦兮若忍不住好奇地问。

　　“我？我没参加。”慕成雪便笑，“仅箭术一样，我已胜出他们许多，若在骑术上还同他们一争高低，赢了让他们没面子，输了让我面子，还不如干脆不参加。”

　　“我怎么听你这话里的意思，你好像很厉害一样？”秦兮若听着，便揶揄地笑。

　　“还行吧！”慕成雪浅笑着，“当年皇爷爷特意找人教过我。”

　　“既然你这么厉害，那你为何不帮帮五皇子？”秦兮若就看了眼坐在一旁的五皇子，“说起来，他也只想打个翻身仗而已。”

　　“这种事哪有你说的这么容易，”慕成雪却摇头，“知道什么叫积习难改么？他都多大年纪了，哪会听我使唤。”

　　“谁说我不行？”没想五皇子却冲了过来，“我就是想赢一回老三，证明我不是他嘴里的那个废物！”

　　没想慕成雪却冷笑着看他：“就你这三言两语就被人挑拨的脾气，上了围场，依然会被人挑得失了分寸。”

第168章 你真的变了

　　五皇子顿时泄了气。

　　“我就知道，连你也觉得我不行。”他赌气地道，“你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觉得我一无是处。”

　　“可你不就是想做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么？”慕成雪看向他，“怎么突然变得意难平了？”

　　五皇子却噘了嘴不说话。

　　慕成雪的脸色也变得不怎么好看。

　　“你们两兄弟也真是……”秦兮若瞧着就出来打圆场，“不管怎么说今天都是过节呢！就不能高高兴兴热热闹闹的么？”

　　院子里，周采薇早已带着人摆好了大圆桌，秦兮若更是让人去取了一坛梨花白来。

　　她将慕成雪和五皇子都拖到桌边坐下，亲自打开了那坛梨花白给他们满上：“有什么话都改日再说！”

　　张罗完这些，她就想像往常那样退下。

　　想到每次五皇子来，秦兮若都会避去小厨房随意应付着吃一点，慕成雪就留住了她：“你跟着我们一块吃吧！”

　　秦兮若却下意识地看向了五皇子。

　　“你看他做什么？你又不是没和他同桌吃过饭。”慕成雪的心里多少有了些不悦。

　　这里可是宁王府，他可不想让秦兮若还要看他人的脸色行事。

　　“对呀对呀！一起吃吧！”像是看到了慕成雪的脸色，五皇子也应和着，就让秦兮若更加没了离开的理由。

　　她只好留了下来，帮他们二人斟酒布菜。

　　慕成雪和五皇子酒过三巡，又说起了五皇子的骑术，只是这一次二人都心平气和的，秦兮若也就没有打断他们，而是帮他们剥起了螃蟹。

　　螃蟹这种东西她是吃过的。

　　小时候爹爹带着她在苏州府小住时，娘亲就曾蒸过螃蟹，爹爹也教过她如何剥蟹。

　　只是那个时候的她觉得那样好麻烦，不如直接用牙咬来得快。

　　可眼下，她替慕成雪剥蟹自然不能再用牙，就只好笨拙地用起蟹八件。

　　本在和五皇子说着话的慕成雪见到了，不动声色地接过她手里的螃蟹和蟹剪，帮她剥蟹。

　　对面的五皇子就冲他们丢过来一个我懂的眼神，然后同慕成雪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慕成雪也没有因此分心。

　　他一边搭着五皇子的话，一边拨弄着蟹壳。

　　修长白皙的手指翻飞着，娴熟地使用蟹铲蟹针拨弄着蟹壳，不一会的功夫，便将蟹黄、蟹肉等物剔出，装在小碟里推到秦兮若的跟前。

　　秦兮若脸一红，不好意思地道：“这个蟹我是想剥给你吃的。”

　　“你先吃，我自己再剥一个。”说着，慕成雪又取了只蟹，继续开剥。

　　“啧啧啧，”五皇子直咋舌，“我也要一个！”

　　慕成雪抬眼看他，眼神不屑地将那碟蟹推到他面前：“想吃，自己剥。”

　　“厚此薄彼啊，厚此薄彼！”五皇子夸张地叫嚷着。

　　秦兮若就笑着把自己的那份推到了五皇子跟前：“要不，吃我这一份吧！”

　　“嘿嘿，还是小嫂子对我好。”五皇子笑盈盈地接了，冲着慕成雪投去一个得意的眼神。

　　慕成雪也不理他，而是将手里的蟹剥出来，再次递给了秦兮若。

　　在准备剥第三个蟹时，他道：“螃蟹不能过夜，你把这些蟹，赏了那些小丫鬟吧！”

　　“哎？这蟹可是我带来的，怎么你一句话就给赏人了？”五皇子立即抗议。

　　“螃蟹虽美味，却是寒凉之物，不可多吃。”慕成雪不理会五皇子，而是同秦兮若解释，“尝个鲜也就够了，还是赏人吧！”

　　秦兮若从善如流地起身，端着那碟螃蟹去了小厨房。

　　周采薇正带着几个小丫鬟在那煮东西吃。

　　得知王爷赏了螃蟹下来，几个人都很是兴奋，恭维秦兮若的话更是说了个不停。

　　秦兮若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叮嘱了她们几句别玩得太晚后，便笑着转身出了小厨房。

　　只是她还没走出两步，就瞧见夜隼在不远处冲她使了个眼色。

　　秦兮若心下一沉，看了眼还在院子里喝酒畅聊的慕成雪和五皇子，她便疾步朝夜隼走去。

　　自从她接手管理内宅的事务后，就派了夜隼去暗中盯着外厨房，因为她一直对外厨房的账目心存怀疑，即便上一次她和慕成雪并未找到她们的把柄。

　　后来，她又将整件事情细思了一遍。

　　她和慕成雪在外厨房的仓库里见到的陈霉米是真的。

　　陈婆子那些碎碎念的抱怨也是真的。

　　虽然她想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纰漏，让外厨房的人突然生了警觉之心，但她相信，只要自己“松懈”下来，那些人肯定会再次伺机而动。

　　所以，她故意在那些管事婆子面前表现出漫不经心，仿佛没了穆嬷嬷在一旁看着她就想要偷懒一样。

　　“姑娘，果如您所猜想的那样，这一次他们果然又拉了一车陈霉米来。”夜隼将自己的身形隐藏在黑暗中，压低声音同秦兮若道，“是张婆子亲自去收的货，画的押，如今那车霉米正整整齐齐地码在外厨房的库房里。”

　　“可有人在那看着？”想到上回扑了个空，这一次的秦兮若就不想再打草惊蛇。

　　“夜莺在那边守着，”夜隼便道，“若有变动，她会用暗号传消息给我。”

　　“夜莺？”秦兮若的眼中就多了丝犹疑。

　　“姑娘请放心，她也是我们暗卫的人。”夜隼一看就知道秦兮若在担心什么，“对姑娘要做的事，一定会守口如瓶。”

　　“那你们能不能守到明早？”秦兮若抬头看了看天上那轮明月，如今各处已落钥，想要做什么都不太方便了。

　　“姑娘尽管放心，这点事还难不倒我们。”说完，夜隼一个纵身跳跃，就消失在了黑暗里。

　　这来无踪去无影的身手，才真叫秦兮若明白了“暗卫”这两个字。

　　许是她离开得有点久，待她回到慕成雪身边时，慕成雪就一脸探究地看着她，惹得五皇子又是一阵哇哇乱叫：“元哥，不带你这样的！以后咱们还能不能愉快地做兄弟了？”

　　“你要看不惯，尽管回你的五皇子府。”喝得有些微醺的慕成雪越发不耐心招待五皇子了，就拿出了赶人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