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膀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态度却让人无法拒绝,孟祁只好应了一声:“谢皇上。”
“昨天晚上遇袭,可有受伤?宣太医来给你看看。”
“臣无事,对方的目的也并不是要臣的命,只是盯上了一个家里人,好在去的也及时,并没有再次让人得手。”
皇帝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再次?你府里还出过事?”
孟祁垂下头:“不过是一个下人。”
皇帝看了眼德瑞,德瑞恍然似的开口:“凌侯说的可是云水?怪不得奴才这大半年来往侯府,再没瞧见他。”
那是孟祁的亲随,皇帝自然也有印象,闻言脸色越发难看,五年前一次,半年前一次,现在又来一次……
他再次拍了拍孟祁的肩膀:“五年前是朕让你受委屈了,这次,一定会给你个公道。”
孟祁躬身谢恩,见皇帝再没有说话的意思,这才躬身退了下去。
可他不等走出去多远,身后就传来了瓷器破裂的动静,应该皇上气急之下砸了东西,他大约很不明白,争权也好,党派也好,何必做得这么不留余地?
关于这点,孟祁其实也不太明白,但太子那人的心思,寻常人的确是捉摸不透的,只当他是看自己不顺眼吧。
他抬脚出了门,被呼啸的寒风激得浑身一颤,心里有些无奈,这一冷一热的,可真是不消停。
不等念头落下,他就远远看见太子迎面走了过来,他身后仍旧带着随侍,却不再是形影不离的张琅。
孟祁停下脚步,微微侧了侧身体:“太子殿下。”
赵晟抬眼看过来,盯着孟祁看了半晌,才懒洋洋笑了一声:“凌侯身上这件衣裳颇有些眼熟,后宫的娘娘和皇子们都和父皇讨要了,却没想到,最后会给了你。”
孟祁更没想到,他会在意一件衣裳。
“殿下真是好兴致,这种时候还在意这些小事。”
太子并不在意他的夹枪带棒,神态看着仍旧漫不经心:“天底下有几件大事呢?若是孤今日得闲,倒是很愿意和凌侯说几句话,但是可惜了,孤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话音落下,他抬脚就要走,孟祁却又喊住了他:“殿下,莫急。”
赵晟微微一挑眉:“哦?凌侯还有事?”
孟祁倒是没有,可他在等一个人,而眼下,这个人已经来了,他循着脚步声看过去,就瞧见刑部侍郎正举着个托盘走过来。
冬日风大,那托盘上盖着的素帛被风吹动,露出了下面一只血淋淋的手来,正是那只张琅的手。
只是这东西不长在人身上,便不太好辨认,孟祁决定提醒他一句:“殿下,您说人这左膀右臂一断,是不是就算废了?”
话里带着挑衅,太子一哂,并不将这样的言语放在心上,敷衍一笑就打算离开,可目光一转却落在了那只断臂上,随即他脸上的笑就僵住了,连带着眼底那仿佛长在他身上的懒散都逐渐退了下去,变成了不见底的深渊。
那只手……
孟祁迟迟没得到太子的回应,这才侧头看了一眼,就瞧见太子的目光直直地落在那只断臂上,神情阴鸷,身体紧绷,这是他从未在太子身上见到过的样子。
他失态了。
相识二十多年,这是孟祁第一次见他失态。
气氛莫名沉凝起来,刑部侍郎却仿佛一无所觉,快步上前来与两人见礼,孟祁点点头算做回礼:“左大人。”
左青和他极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看着一派生疏,可转头看向太子时,脸色却谄媚起来:“太子殿下,竟然能在此遇见,实在是荣幸,荣幸。”
太子仍旧没有开口,目光也还是落在那只断手上。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正迅速由远及近,伴随着刻意提高的音调:“皇兄,好巧啊,竟在这里遇见了。”
太子这才被迫回神,伴随着目光的移开,他再次恢复了以往的懒散和漫不经心,拉长了语调和来人打招呼:“是七弟啊。”
来人在皇子中行七,乃是继后的亲子,楚王赵旬。
与太子相比,他年轻了足有十岁,前两年才入朝任职,很有些年轻气盛的样子,眼下也不知道是遇见了什么高兴事,眉梢眼角都带着喜悦:“凌侯也在,姑母可还安好?”
孟祁低头行礼:“劳殿下记挂,母亲一切都好。”
赵旬一把扶住他:“表兄不必多礼……快回去歇着吧,昨晚的事本王都知道了,你放心,本王一定替你查个水落石出。”
孟祁目光微不可察的一颤,他垂下眼睛侧头咳了两声,这才哑着嗓子道:“多谢殿下。”
“表兄快回府吧。”
孟祁行礼告退,转身就走。
身后却忽然传来太子的声音,他语气仍旧算是平静,甚至带了点玩笑意味——
“凌侯,你知道打狗要看主人这句话吗?”
孟祁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他只是扯开嘴角,极淡地笑了:“臣只知道,犯我者当诛,若殿下的狗出了事……”
他这才转身,目光自太子晦涩不明的脸上一扫而过:“还请您,节哀。”
当日宫门口,太子对他说的话,他今天全数奉还了。
他躬身一礼:“臣,告退。”
话音落下,他没再理会任何人的反应,径直出了宫。
第593章 你在和她抠字眼?
寒江已经趁着孟祁进宫的空档将马匹换成马车,见他进宫一趟换了身行头,愣了愣才迎上来,将一个手炉塞进了他怀里:“爷,怎么进去这么久?”
“遇见楚王殿下,就说了几句话,先回府吧。”
寒江连忙开了车门将他请进去,车厢里点着暖炉,扑面而来的热气糊的孟祁浑身一颤,意识瞬间就有些糊了,他抬手捏了捏眉心:“从后门进去吧,去慈安堂。”
寒江隔着门应了一声,明明距离不远,听着却有几分缥缈,孟祁皱眉,觉得大概是昨天晚上大约是下手太狠,真让自己受了寒。
可也没什么不好,毕竟他也是大半夜骑马出城跑了一圈,总该给皇上表个态。
但现在还不能睡,他得去找长公主说几句话。
马车踢踢踏踏一路往前,孟祁竭力维持清醒,却仍旧被晃得昏昏欲睡,他只能掐了自己两把,等马车停下来的时候,他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爷,到了。”
孟祁应了一声,扶着车厢站起来往外走,却刚一落地就被寒江一把抓住了胳膊:“爷,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
孟祁摇了摇头:“等会再说,母亲可在?”
寒江还没注意慈安堂里的动静,听见他这么问连忙探头朝里头喊了一声:“哪位姐姐在?殿下现在可得闲?爷来请安。”
孙嬷嬷听见了动静,推门走了出来,一眼就看见孟祁脸色不对,连忙上前扶住了他:“这是怎么了?”
“一点风寒……母亲可在?”
“在在在,刚从小佛堂出来,正和自己下棋呢。”
孟祁应了一声:“我去见见她。”
他推开两人,自己晃晃悠悠的往前走,长公主已经听见了外头的动静,皱着眉走了出来,一见孟祁就是一愣,随即伸手扶住了他:“你这是……怎么这么烫?”
孟祁有些无奈,怎么人人都要问,他摇摇头:“没什么……母亲,劳烦您进趟宫,和皇上讨个恩典,将余小桃外放出去。”
长公主十分不解:“你不是才从宫里出来?忘了提了?”
孟祁神情有些复杂,犹豫许久才将余小桃的那些话说了出来,他叹了口气,神情窘迫又尴尬:“我怕她以后真的不回来,不敢自己去说,只能来劳烦母亲。”
长公主听得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然后就被孟祁给气笑了:“我去和你去有什么区别?你在这和她抠字眼儿?”
“这怎么算抠字眼呢?她的确是只说了我……”
长公主懒得理他:“行了行了……来人,快去请个太医,就说侯爷发热了。”
孟祁不依不饶:“母亲,请您进宫……”
长公主有些不耐烦:“我知道了,一会儿就去,先让人送你回去歇着。”
她不敢再让孟祁见风,取了貂毛帽子来给人戴上,孟祁觉得这不太像样子:“母亲,不至于……”
“哪儿那么多话?好好戴着。”
孟祁见她凶巴巴的,只好闭嘴,被捂得严严实实的送进了马车。
眼看着马车踢踢踏踏的走了,长公主才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屋子,换了衣裳才出门,可方向却是朝着主院去的。
孙嬷嬷不由愣了,看着她欲言又止,长公主有些不耐:“吞吞吐吐的干什么?有话就说。”
“老奴就是想问问,您不是要进宫吗?”
“进宫干什么?”
孙嬷嬷被反问的一呆:“刚才爷说……”
长公主嫌弃的摆了摆手:“别提了,他自己要和房里人耍心眼,本宫可没这个功夫陪他闹,再说……”
她眸色一深,许久都没开口,孙嬷嬷等了又等,按捺不住催促了一句:“殿下?您刚才说,在说什么?”
长公主这才回神:“没什么……本宫只是觉得他刚去告了状,虽然事情还没查清楚,可皇兄心里肯定要不痛快的,这种时候还是别去招他的眼了。”
孙嬷嬷听得连连点头:“殿下说得对。”
话音落下她才察觉到不对劲:“你不肯去怎么不直说?这答应了又反悔,还得去和爷解释。”
长公主眉梢一挑:“和他解释什么?本宫就说去了,就说皇兄不允,他还能追到宫里去问不成?”
孙嬷嬷被噎住,半晌才小声开口:“您……您这不是欺负人吗?”
长公主哼笑一声:“本宫自己的儿子,自己养大的,欺负欺负怎么了?”
孙嬷嬷被堵得哑口无言,只好闭嘴。
“走吧,太医也该到了。”
两人到了主院,太医果然刚进去,里头孟祁已经彻底烧了起来,整张脸都红通通的。
刘太宁唬了一跳,连忙上前来诊脉,可眉头却皱的越来越紧:“是风邪入体的症状,侯爷这可不只是受了寒的缘故,冷热交替,才让这热症发作的如此之快,下官开个方子,侯爷先吃两天,等热症下去了,下官再来换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