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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4-01-13 10:15:03  热度: 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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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与将军私下相见,郊外跑马,却被刺客追杀,两人在山洞里赤身裸体地待了一晚上。

  柔嘉若听说了,怎会信他们是清白的?

  对她起了怨怼,也是常理。

  ……

  太液池边,一阵穿堂风吹过,沈安然徐徐走进湖边的廊阁。

  谢亭深负手而立,拿着什么东西,似乎已等待多时。

第二十六章:亭深甚是喜欢

  “谢将军。”她走至他身边。

  谢亭深未看她,将手里的信递过去,一边说:“接到密函,二皇子已经从边关拔营,往奉都回来。”

  “多谢将军告知。”沈安然接过,径直收进袖口。

  谢亭深这才看过来,目光瞥向她紧缠细布的手臂,晦涩难明

  他浅呼一声,问:“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话?”

  “……”如水的沉默。

  “那我问你,我父亲是皇帝所杀,这件事,你知不知?”他紧紧盯着沈安然,不放过她的一丝表情。

  沈安然静静望着湖面,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捏紧:“谢老将军一生慷慨大义,还曾亲传我一招半式,可我看着他被刺客所杀,却无能为力。”

  一声冷哼,沈安然看向谢亭深,他的眼底寒冽刺骨。

  “沈安然,你和你父亲一样,自私自利,满腹心机。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我在意。”他手里握着伤药,将其狠狠抛进湖里,不再看她,扬长而去。

  心口仿佛插进千万根尖针,密密麻麻的刺痛传遍四肢百骸。

  面上一道凉意,沈安然颤抖着手,慌忙拭去眼角的泪。

  是啊。

  他是高岭上不染纤尘的冷松,而她,早就跌进淤泥里,深陷其中,又怎么配得上他……

  她,终究是孤身一人。

  ……

  二皇子沈景行的队伍从城门进来,奉都百姓夹道欢迎,一派喜气。

  “二皇子回朝,朝政终于不必把持在公主手里了。”

  “就是,女人就该相夫教子,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酒楼里的议论此起彼伏。

  凤箫然与沈安然对坐在窗前,俯视着街上的景象。沈安然眼底一抹失望,凤箫然端酒浅笑,出声询问:“公主可觉得寒心?”

  “监国期间,宵衣旰食。减赋税、清污吏,到头来换回的却是如此对待。”

  凤箫然的话,一字一句敲在沈安然心头,她收回视线,淡然开口:“即便如此,他们依旧是鄞朝子民,让百姓安居乐业,是安然应尽之本分。只希望箫然太子能遵守承诺,助安然一臂之力。”

  良久,浅淡的叹息传来,凤箫然似颇有几分感慨,夹菜放至她碗中,神情认真:“若能有你这样的太子妃,是楚国百姓莫大的荣幸。”

  他定定看着她,沈安然眼睫颤动,逃避似的垂下眸子。

  “皇兄和安然姐姐还未成亲呢,便这般恩爱,真是羡煞旁人。安然姐姐,我皇兄从未夸赞谁,对你可是独一份的特别。”

  柔嘉揽着谢亭深的手缓缓走来,她笑意盈盈,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连。

  沈安然看向脸色不悦的谢亭深,嘴角一抹苦涩。

  谢亭深应是不想见到她。

  是她扰了他和柔嘉的兴致了。

  沈安然起身,朝凤箫然微微颔首:“时候不早了,安然该回去了。”

  “我送你。”凤箫然也站起来,瞥了眼谢亭深,又看向柔嘉:“柔嘉,你也别太任性,谢将军事务繁多,哪有这么多时间陪你?”

  柔嘉不依地抱紧谢亭深的胳膊,问他:“亭深,你陪我可觉得烦了?”

  “怎会?”谢亭深看向柔嘉,眼底无限柔情:“柔嘉公主娇憨可人,亭深甚是喜欢。”

  沈安然深吸一口气,只觉这声音刺耳,快步离开。凤箫然见罢,也紧追上去。

  ……

  宫道上,沈景行迎面走来,拦住沈安然。

第二十七章:我若和亲,你可会拦我

  “皇兄。”沈安然盈盈一拜。

  前世,二皇子并未还朝,她也未曾接触过他,仅从只言片语中知道,他是冷宫妃子所生,自小养在慕妃身边。

  但和慕妃并不亲近。

  沈景行扶起她,笑意却不达眼底。

  “妹妹与先皇后的容貌真是一模一样,难怪父皇竟让女子监国。”

  沈安然目光冷下:“皇兄一路辛苦,早些回宫歇息吧。”

  她错身离开,沈景行的声音从身后远远传来:

  “安然,你与其在夺储之争中落得个凄惨下场,不如现在退出。”

  “……”

  沈安然沉默不语。

  她不会放手,她答应了谢亭深,会和他一起缔造太平盛世。

  只要谢亭深还愿意认可她,她就不会放弃。

  乾清宫。

  沈安然止住想要通传的苏公公,手捧奏章,走进殿内,正欲绕过屏风向皇帝禀告近日政事,却听见里面传出对话。

  “谢亭深,景行与安然,你更倾向谁来做储君?”

  “储君之位,圣上心中自有成算,臣不敢妄言。”

  “直说无妨。”

  许久之后,只听谢亭深回答:“安然公主毕竟是女儿身,虽有几分机敏,却远不如二皇子深谋远虑,万民心底自是更倾向二皇子为储君,微臣亦然。”

  沈安然心底一窒,无尽的绝望在体内嘶吼,她看向怀中精心批阅的折子,嘲讽一笑。

  她废寝忘食,最想看到的是谢亭深所期望的盛景,在某天由她亲手缔造。

  她所求,不过是与他并站高台,共赴一场,人间惊鸿宴。

  可原来,谢亭深心中的明君不是她。

  她做的这些,全是白费功夫。

  沈安然满身失意,将折子放在苏公公手上,转头离开。

  ……

  御花园内,沈安然靠在秋千架上,脚边散落着几个空酒壶。

  她目光迷离,面色酡红,却还提着酒壶往嘴里灌,清透的酒液打湿一片衣襟。

  “公主啊,你怎么又喝酒了?”

  流云寻找过来,身边跟着同样面色焦急的凤箫然。

  沈安然抬眸看去,莞尔一笑,拎着酒壶往地上一扔,懒懒地晃动着秋千。

  清风吹来,她说:“凤箫然,你带我走吧……”

  ……

  初雪下了,奉都百里,银装素裹,煞是好看。

  沈安然披着狐裘,面色忧郁,手上还捧着一只锦盒。

  身后,靴子踩在雪上吱吱呀呀,沈安然回头看去,谢亭深穿着的正是两人初见时,那件鹤纹大氅。

  扬唇一笑,沈安然竟觉得这样也好。

  有始,有终。

  “叫我来做什么?”谢亭深别开头,不愿给她任何眼神。

  沈安然心口隐隐作痛:“你与柔嘉公主情意渐深,怕是不日便要请旨赐婚了吧。”

  “是与不是,与你有何关系?”

  “可你当初说,若无人爱我……”

  沈安然还未说出口,便被谢亭深打断:“一句戏言,公主当真了?你是不是忘了,你我之间本就不共戴天,以往种种,不过是觉得有趣。”

  “……”

  沈安然讷讷地移开目光,看着手中紧揣的锦盒,最终还是将它递过去:“这个还你。”

  谢亭深疑惑地接过,打开一看,他送给她的那只镯子静静躺在其中。

  “你这是何意?”他扬着手里的盒子,目光带着几分薄怒。

  “……将军与柔嘉公主天作之合,安然只愿,你二人琴瑟和鸣、白首偕老。”沈安然笑着,眼眶却顷刻湿润,她声音哽咽,问:

  “谢亭深,我若是决定和亲,你可会拦我?”

第二十八章:她真的和亲去了

  一时缄默,只听谢亭深眼中戏谑,嗤笑道:

  “臣子哪有资格过问公主的事?你的去留,我并不在意。也无须在意。”

  “这镯子你不要,那便丢了。”

  语毕,他掂了掂手里的盒子,手一松。

  木盒带着宝镯从高楼掉落,应声破碎。

  沈安然扑到栏杆上,愣愣地看着,双目失神。

  “假模假样。”

  身后,谢亭深冷声一句,错身离开,毫不回头。

  大雪倾落,寒意阵阵,却远不抵沈安然心底的痛,深埋三尺。

  ……

  ‘我若决定和亲,你可会拦我?’

  谢亭深满面不虞,沈安然的话久久回响在耳边。

  她,真准备和亲?

  ……

  “你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距奉都二十里的京畿军营里,谢亭深满目惊诧,听着手下的副将回话:

  “圣旨已下,安然公主与箫然太子并蒂良缘,和亲大楚。今日,迎亲的队伍都要起行了。”

  她……真要和亲……

  一阵阵悔意漫上心头,谢亭深猛地站起,提起大氅便往军营外走:“备马!”

  ……

  风起时,沈安然独立在城头,一袭红妆,艳丽无双。

  她望着谢府的方向,那里有她曾经深爱的人,可如今,她要离开鄞朝,嫁入楚国,此一别,怕是再难相见。

  “谢亭深,你连送行都不愿吗?”沈安然喃喃自语。

  “安然,该走了。”

  凤箫然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沈安然轻叹一声,笑得勉强:“罢了。”

  衣裙翩飞,沈安然走下城楼,被凤箫然扶上了马车。

  “起行——”

  红妆染透层林,千山送别十里,轿上新嫁不喜。

  ……

  谢亭深匆匆赶回,城门口却无一人。

  他翻身下马,拉住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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