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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都到这里了，进去吧。”我摆手，让自己看起来真的不那么计较。

戚弘磊盯着他们，直到他们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了。

“戚总，我们还进去吗？”

宁芙意已经做了戚弘磊两年的秘书，对他的情绪转变十分敏感，她察觉到戚弘磊不高兴，不敢擅作主张。

“宁芙意，你先回去吧。”

戚弘磊从钱夹里抽出一沓现金，塞到宁芙意手里，让她自己离开。

“戚总？”

戚弘磊拧眉，语气很差：“别让我生气。”

宁芙意不爽，忍着气独自离开。

戚弘磊在外面抽了根烟，还是走向了餐厅。

他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竟然会在餐厅看别人吃饭。

我却觉得他真的是神经病，就算我很努力地想要忽视这道视线，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我明明已经是可以在商场上独当一面的人了，却还是会在这样的时候如坐针毡。

傅锦时看在眼里，说道：“我不知道你和之间发生过什么事，但我听说当初戚氏遭难，是你帮戚氏度过危机。”

我六神无主地点头。

“你和戚弘磊曾经是恋人吗？”话落傅锦时又很快道歉。

“抱歉，我无意打探你的隐私，只是我真的好奇太久了，这几年我看着你越来越成熟，但每一次你面对他的时候都十分不自然，让我觉得你甚至不如在学校时。”

“我不想怀疑你的专业性，但我想知道，你喜欢他？”

我脑子很乱，没听出傅锦时的微妙态度，只是呆呆摇头，否认：“没有。”

傅锦时松了一口气，唇角不自觉扬起，他朝戚弘磊看过去，眼里都装着可怜。

“如果一个人曾经伤你很深，但他忘记了，后来也对你很好，你会原谅他吗？”

我还是忍不住问，这几年傅锦时就像是老师，教我帮我。

只要自己问，就一定能得到安心的答案。

只要看着他的眼睛，好像就能不那么害怕。

但傅锦时的唇角霎时拉直，冯婼熙会这么纠结，只会让他知道，她过去非常爱戚弘磊。

因为真正爱过，很爱过，所以无法抹平受到的伤害。

“因为你爱过他，所以才更不能原谅。”

傅锦时想，他也变成卑劣的人了。

可是神啊，我只卑劣这一次，我对冯婼熙的心，从来清澈。

“你说得对，我爱过他是真的。”

“但我现在不爱了，也是真的。”

第23章

傅锦时莞尔，端起酒杯：“那就祝你，有新人可爱。”

我和他碰杯，餐厅富有情调的灯光之下，傅锦时的眼神都变得格外热切。

我不是傻子，也不是什么不懂情爱的女孩。

傅锦时对我的示好，其实从很早之前就开始了。

只是我不知道，傅锦时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我堪堪放下酒杯，戚弘磊突然起身走了过来。

“我们谈谈。”

傅锦时伸手，挡在戚弘磊身前，目光锐利：“戚总，没看到我们正在用餐吗？”

戚弘磊睨他一眼，很快在我旁边的位置坐下：“那我就等你们用完餐。”

他已经坐下，抱起双臂就是一副厚脸皮等待的样子。

我想无视，但根本无视不了，不过几秒，就扔下刀叉起身。

“你跟我出来。”

冯婼熙的高跟鞋踩在地面的声音，像是在锤击戚弘磊的心脏。

她挽着干练的头发，精致又昂贵的衣裙，连穿着高跟鞋都能走得脚下生风。

可从前的她，如果是穿着高跟鞋出席活动，行动都是很慢的。

戚弘磊终于确认，现在的冯婼熙让他觉得陌生。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原本就因为看到宁芙意情绪不佳，好不容易想调整过来，戚弘磊却还是要来扫兴。

他就不能像以前那样保持冷漠吗？

他非要出现在我面前做什么？

“是你想做什么，予希。”戚弘磊低垂眉眼，有点受伤的样子，“毕业之后我忙于工作，没能经常去见你，可我以为你会明白我的。”

“我难道不支持你将戚氏变得越来越好？”

我就算再不情愿，每年也还是至少会去一次戚家，陪戚家人吃饭。

这难道不算支持？

如果我不支持，直接不去不是更好？

“你只是想要你的钱。”戚弘磊莫名还有点委屈。

我也不否认：“我当然希望能赚更多的钱。”

谁会和钱过不去？

“可我之前以为你是想……总之，你不能离开傅锦时吗？”

我没说话。

戚弘磊有点着急：“他对你有所图！”

我倏地转过脸看向他，看清他眼中真正的情绪之后，她才觉得好笑般笑了起来。

“你觉得我几岁？我连这些东西都能不知道？”

冯婼熙的气质早在这几年的磨炼中变得凌厉，反问戚弘磊的时候，戚弘磊都懵了几秒。

记忆里冯婼熙的样子已经完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面前这个伶牙俐齿气势十足的梁特助。

“你知道你还……你们……”

戚弘磊说不下去，这其中能有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可他越是清楚，心就越是觉得痛。

难道冯婼熙不爱他了吗？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再也忍不住抬手甩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在寒夜里更显尖锐。

“你以为你自己这么龌龊，所有人就该和你一样共沉沦？戚弘磊，你真令我恶心！”

戚弘磊怔愣在原地，“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知道？戚弘磊，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不敢承认吗？”

我本不想和他多说，但转身之后又觉得有些事情就是该划清界限，我还是停下了脚步，再次看向戚弘磊。

雪比起先来时下得更大了，我冷冷的看着戚弘磊。

“还有，我和宁秘书不一样。傅锦时可以随时让我接替他的位置，你敢吗？”

不管傅锦时对我有什么想法，他对我的培养都是实打实的，我也完全可以以正当手段接替傅锦时的工作。

可宁芙意和戚弘磊的关系，就注定宁芙意无法在事业上有更大的成就。

戚弘磊呆呆站在原地，他承认他还让宁芙意做自己的秘书，是对她的温柔还有贪恋。

但他从没越界，他还是爱冯婼熙的。

可冯婼熙好像已经……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在意。

直接转身走回到傅锦时车前，他还在车边等我。

他靠着车门，为我拍手。

“我就知道我的眼光不会有错。”

“过奖。”

我坐上副驾驶，暖气将我拉回到现实世界。

傅锦时发动引擎，车子路过戚弘磊。

两人对视一眼，只有彼此能懂的眼神交流，让傅锦时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我问他。

傅锦时看了我一眼：“我在想，既然你都懂我的心意，会怎么回应我？”

第24章

“傅总，你需要我的回应吗？”我很真心发问。

傅锦时这样的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会没有，在我身上铺垫这么多年，何必？

“如果你觉得我不需要，就是对我最大的曲解。”

“当然，你不用现在就给我回答。”傅锦时很贴心，完全为我的心情着想。

“如果你会觉得尴尬，我可以给你放假。”

我被他逗笑：“如果我一直想不好，或者说休假之后还是拒绝你，你岂不是得不偿失？”

傅锦时将车停在我家楼下，“所以我更期待好的回答。”

我从车上下去，忽略掉他殷切的视线：“谢谢傅总送我回来。”

傅锦时气笑，也故意道：“不邀请我上去喝一杯？”

“我担心傅总误会我，还是不要了。”我摆手道别，十分‘冷情’。

傅锦时不强求，很快开车离开。

冯婼熙不是雀鸟，但他还是可以做冯婼熙栖息的树木。

只要她愿意。

……

戚弘磊的出现并没有影响我的心态，当然傅锦时的追求也没有。

我照常上班，照常面对傅锦时，公事公办的样子让傅锦时也有点愣神。

“傅总，不专业了。”

我面上带笑，故意意味明显。

傅锦时对我不错，平时想叫傅锦时或是傅总，傅锦时都全盘接受。

被我这样说，傅锦时也只是淡淡一笑，完全没有要怪我的意思。

“毕竟昨晚才表明心意，确实比较容易心猿意马，梁特助见谅。”

“傅总，我还是比较好奇，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几年跟着傅锦时学习，我感觉得到傅锦时对我的感情不纯粹，但始终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哪怕昨晚仔细回想，也没有发现十分明显的转折点。

傅锦时自己也快要忘记，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或许是某一个工作的瞬间，或许是在楼梯转角相撞那天，又或许更早。

“等你自己想起来，你就知道了。”

傅锦时的回答没头没脑，我还是一头雾水。

还打算追问，傅锦时已经岔开话题：“晚宴你打算穿什么颜色？”

我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这几年我每次作为女伴陪傅锦时出席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