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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规矩顾南宸眼都没抬，就道：“公主殿下怎么来了？”

跟着后面的暗卫向他告状自己拦不住姜雪凝。

姜雪凝进了书房，站在顾南宸的面前，“陛下这是打算让属下陪我出宫？”

原本以为是什么事情惹到了姜雪凝，才会这么像极了来讨要解释的泼妇直接闯进丈夫的书房。

唯一的区别就是，没有兴师问罪。

听到这个，顾南宸这才放下手上拿着的奏折，弯眉笑着，笑得轻挑，“不然呢？”

毕竟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姜雪凝想要他陪着自己出府。

姜雪凝也不怕被顾南宸误会，开门见山直接说出她不请自来的目的，“我成为皇后只是时间问题，陛下不应该陪我这个准皇后去衣铺买衣裳吗？”

话里没话的姜雪凝，真的很让人讨喜。

他站起身，“皇后娘娘出行，朕岂有不陪同的道理，是朕的疏忽，正好，带你逛逛大周的京城。”

第二十六章

姜雪凝起身，视线就落在了桌案上的一幅画，只是被遮住了，看不到画的全貌。

只是以大概的样子判断，应是一位女子。

能够让顾南宸日思夜想，把画放在书房的女子，定是顾南宸心中不可磨灭的存在吧？

倒是比从前，花心了许多。

果然，当了皇帝的人，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奢望。

紧接着顾南宸就让暗卫准备好了马车。

但总觉得忘记了什么事。

马车上，姜雪凝放下车帘，敛眸赞许：“大梁到底不如大周的京城繁华。”

“皇后这是想家了？”

“天涯孤客，路无归路，陛下这是非要提及我的伤心事？”

顾南宸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张口想说什么，马车突如其来的颠簸让他止了口。

虽说颠簸不大，但仍让姜雪凝往前倒了些，顾南宸伸手将他扶住。

扶的时候没注意分寸，唇竟险些贴上了她的脸。

顾南宸连忙回避，随即皱着眉头，“怎么回事？”

马车也就停了一会，没过多久就重新被拉动了。

暗卫在外边解释，“让陛下和皇后娘娘受惊了，是后车轮前面又多了一块石头，卡了一下。”

“无妨。”

是了，忘了告诉姜雪凝这件事情了。

此举顾南宸遇见不止一次两次了，虽说手法老套，但的确每回都能整到不同的人。

上一次同他做马车的还是一位将军。

这群爱捣乱又嫉恶如仇的孩子是真不怕被他这个暴君抄了家。

车里的姜雪凝突然就好奇了起来，“陛下经常遇到这种事情？”

顾南宸颔首，“就是一群不懂事的孩子，也懒得和他们计较。”

“谁让陛下名声赫赫，连个马车都能被孩子们给认出来。”姜雪凝听着缘由，微微偏过头，用着一种甚是‘和善’的目光看着他，“只是可惜了都是些坏名声。”

明明是笑着的，这话听起来就很像反讽。

顾南宸索性也就接住了他这句阴阳怪气的话，倏地逼近姜雪凝，“所以，皇后娘娘可要为为夫正名啊，不然为夫天天被孩子欺负。”

不料姜雪凝丝毫未躲，甚至唇角微扬的还凑近了些，姜雪凝一垂眸，就好似在盯着他的唇看。

两人离得太近，况且是顾南宸自己凑上去的，一时间都不好意思收回。

半响，“那陛下可要好好地躲在臣妾的身后哦。”

姜雪凝本身就生的好看，眼尾即便不笑，也好似春风荡漾，现下如此近的距离……

当时她没有拒绝，姜雪凝已经是皇后娘娘了，亲下去没问题吧？

若不是暗卫在外说衣铺已经到了，顾南宸还真不敢保证不做点什么。

他步伐轻快，走在前面没管后面的姜雪凝。

想着明明是姜雪凝先撩拨的自己，他为什么还突然内疚了起来？

到最后还是放慢了速度，掌柜的见到顾南宸，脸上那表情又笑又害怕的，走到他旁边就要下跪，“陛下？！草民拜见陛下。”

顾南宸扫了一眼店铺里的衣服，看着行如此大礼的掌柜也没管，“你们这里有没有青蓝色调的衣料？成衣也行。”

第二十七章

掌柜的没听见顾南宸说起来，就跪着回答着，“衣料和成衣都有，草民斗胆问一句，陛下是给谁准备的？”

他上手摸了摸衣料的质感，用余光瞥见刚从院子进店门的姜雪凝，“给皇后娘娘准备的。”

姜雪凝恰好听见这句话，对跪着打哆嗦的掌柜温声道，“是我。”

那掌柜的见到姜雪凝，就跟被摄魂了一样，眼巴巴的盯着他看。

顾南宸看着那色眯眯的样子，不知哪里冒的火气，眉间冷然，嗤笑一声，“掌柜的天天亲力亲为制作成衣，针线活缝缝补补，眼睛是不是有点看不清了，所以才一直盯着朕的皇后娘娘看？需不需要朕找个郎中给掌柜的瞧瞧？”

姜雪凝在旁看着，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但很快就收了回来。

顾南宸冷眼地瞧着掌柜的在地上磕头，说着陛下饶命。

这些年看惯了这种，突生烦闷。

被这么一吵，就更心烦了。

“行了。”他呵斥着，一眼也不再多看，“洗干净手上的灰，去拿衣服。”

掌柜的灰头土脸的站起来，竞害怕到左右不分，缓过来一点之后才找对方向跑进内室去拿衣服。

虽然掌柜的眼睛不行，但制的衣服还算可以。

顾南宸抬眼给暗卫示意，紧接着暗卫就从钱袋里面拿出一锭金子扔给了掌柜的。

掌柜的看到这金子别提多开心了，迫不及待的就张嘴开始啃咬，判断真假。

顾南宸不屑，皇宫的金子还有假的不成？他突地靠近了那掌柜的一点，警告道：“若是有下次，这锭金子，就是你的棺材本。”

随即顾南宸让掌柜的把这些都包了下来，交给暗卫拿着。

姜雪凝看着顾南宸给她买的衣服，“陛下，其实也用不着这么多。”

本来之前准备要走的，但是顾南宸觉得就这么几件又少了，最后给掌柜的多加了两锭金子，现在暗卫手上提着两大包，手臂还夹着两大包。

“皇后娘娘心疼钱还是心疼暗卫？”

姜雪凝：“……”

不知为何，姜雪凝觉得不管回答心疼哪一个，都是送命。

“自然是心疼陛下的钱。”

顾南宸才生出的笑意瞬间僵住，这难不成就叫做……虚张声势？

原本想着再带着姜雪凝去别的地方随便逛逛的，暗卫拿着这么多的东西也不怎么方便，就让他先把东西放在马车里面。

才打算出发，就被人叫住。

那人不可思议的感叹道：“陛下！还真是您啊。”

顾南宸听着声音就知道是谁了，回头答言：“怎么，朕就不能出来逛逛了？”

萧伯贤是萧老将军的徒弟，现下任的是兵部侍郎，已经是朝廷为数不多信任他的人了。

不过看他此番打扮，倒不像是来偶遇的。

“诶，陛下这就曲解下官的意思了。”

他客气了一番，注意到了顾南宸身边的姜雪凝，便问起了他，“这位是？”

顾南宸解释道：“朕的皇后娘娘。”

姜雪凝也十分配合的以笑回应。

第二十八章

随即顾南宸也没同他叙旧，而是带着姜雪凝离开了。

姜雪凝按照顾南宸的意思，来书房给顾南宸送来水果。

但出乎意料的是顾南宸居然不在书房之中。

姜雪凝放下水果在桌案上，四处张望不见人之后，也没打算要走。

而是拿起了先前在桌案上见到的那一幅画。

她愣了愣，未曾想过这画中的女子会是自己。

上面还提了一首诗，画的最上面还有一个挂环。

姜雪凝见顾南宸放在这，也走过去将这个画重新挂了回去。

但她在挂画的同时，便注意到了旁边的一个机关。

这个机关，实在是太明显了。

就像是故意在给她看，故意把她引到这里。

就是为了让她打开这个密室，然后发现里面的秘密。

难怪顾南宸让他送水果，人却不在。

姜雪凝并没有选择装傻，而是打开密室走了进去。

第一感觉就是这里面比外面冷了许多，越走近些就越冷。

很快，姜雪凝就看到了密室尽头有一个人躺在那，姜雪凝加快了脚步。

她貌似已经猜到了这里面睡着的人是谁。

越是走近，这个感觉越是熟悉。

直到看到那个人时，姜雪凝才隐隐约约的感觉到顾南宸的心好像又是属于她的了。

不仅仅是她上一个的身体，周围的墙上早已贴满了她的画像。

还有顾南宸亲笔所写的书信。

姜雪凝走近她的尸身，伸手想要触摸到现在还保存的如当年一样的自己。

“若儿。”

身后突然传来了顾南宸的声音。

姜雪凝回过头一看，就看到了顾南宸紧紧盯着自己的眼神。

这句若儿，绝对不是在叫那一具尸体，而是在喊她。

回想起先前顾南宸同名声丝毫不同的行为，才缓缓地明白其中的缘由。

是因为顾南宸早就认出了她就是姜雪凝！

姜雪凝紧蹙着眉，询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顾南宸见姜雪凝承认了，便朝着她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第一眼，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能第一时间就认出你。”

姜雪凝苦笑，想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