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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地现在在哪个医院？”
行行打了个哈欠，强撑最后一秒。
“市医院……”
说完这句话，行行头一倒，瞬间睡着。
得到消息的川川一秒也坐不住，写了个纸条留在卿卿身边，让她醒来后见到王奶奶就说他去踢球了。
写好纸条，川川扭动门把手，直奔市医院。
……
此刻的沈梨梦也才刚到病房。
她把餐盒放在桌子上，扭头就看见厉冥沉坐起来了。
“醒了？”
厉冥沉点头，眼里已经没有一丝困意，目光扫到餐盒一顿。
“你从哪买的？”
沈梨梦舀好一碗汤，吹了吹，送到他面前，“自己做的。温的，正好喝。”
厉冥沉眉头微皱，“你做的能喝吗？”
沈梨梦冷哼，伸手要拿走碗。
她上次只不过是刻意报复，正常情况下，她厨艺一直不错。
“爱喝不喝。”
厉冥沉阻止住沈梨梦的动作，轻叹一声，喝下那碗汤。
出乎意料，味道不错。
挑挑眉，放下碗勺，嘴角勾起，似非似笑地盯着她，“水平不错。”
沈梨梦拿出绿豆榚放在他面前，“那是自然。”
厉冥沉手指轻叩餐桌，“上次你是故意的？”
上次？
他居然还敢说？
沈梨梦嗤笑一声，阴阳怪气。
“打扰到厉总的相亲，原本再好吃的食物，某人尝着也难吃了。”
听到她这么说，厉冥沉心情不错，微微凑近她，溢出几声低笑，“你吃醋了？”
沈梨梦气极，“你才吃醋！我看厉总已经吃饱了，就不用吃点心了。”
伸手就要拿回去绿豆榚，厉冥沉握住她手腕，不让她动。
争夺之际，一不小心，绿豆糕撒出一些，全部掉在他身上。
厉冥沉额角微跳，“沈、梨、梦——”
沈梨梦低头一看，撇撇嘴，“谁叫你跟我争的？”
嘴上这么说着，手上还是拿了好几张纸巾为他清理。
掉出来的绿豆糕好处理，拿掉就行，可它蹭到白衬衫的油渍就不那么好清洗了，沈梨梦拿着湿巾使劲地擦。
油渍的位置靠后，沈梨梦的手也渐渐往下。
厉冥沉低头，看着女人姣好的容颜，感受到她柔软若骨的小手在肌肤上摩擦。
若有若无，喉咙莫名干渴，身上也腾起一股躁音。
眸色微沉，嗓音沙哑。
“别擦了。”
沈梨梦不解，油渍不尽快清理，后续很难处理的。
她不想因为她而让他废掉一件衬衫，谁知道他以后会不会拿着这件衬衫来为难她。
厉冥沉呼吸越来越重，忍无可忍，一把抓住她手腕。
“我说，别擦了。”
沈梨梦觉得他简直莫名其妙，瞪他一眼，开始挣扎，手腕用力，不停乱动。
直到不小心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她才彻底停下来。
脸颊发烫，眼神飘忽不定，“你……”
厉冥沉笑了一下，凑近她耳边，“怎么不擦了？继续。”
眸色晦暗不明，视线渐渐往下，嗓音越发低沉。
“或者……换个地方擦。”
沈梨梦耳根腾一下红了，把湿巾扔到他脸上，大喊：“厉冥沉，你流氓！”
厉冥沉拿掉湿巾，邪肆一笑。
正打算说什么，一阵巨大的开门声打断两人。
“厉爷、沈小姐，对不起！我什么也没看到，没听到，你们继续！”
砰的一声，门又关上了。
厉冥沉脸色暗沉，咬牙切齿，“陈景，你给我回来！”
……
“厉爷、沈小姐。”
陈景重新进门，手上又多了一叠资料。
病房内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沈梨梦轻咳一声，“你们有事谈着，我先出去。”
陈景迟疑地看向沈梨梦，欲言又止。
厉冥沉了然，“说就可以，不必回避。”
陈景咳嗽两声，“泼油漆的人已经招供了，幕后之人是……”
陈景顿了一下，瞧瞧观察厉冥沉的脸色，才敢继续说下去。
“是秦夫人，秦清。”
“……”
厉冥沉淡漠靠在床头，面色冷凝，令人噤若寒蝉的压迫感漫延整个房间。
陈景大气不敢出，“爷，这事要怎么办？”
厉冥沉慢条斯理地挽上衬衫长袖，双目蒙上冷意，随后不咸不淡地与他对事。
“按规矩。”
短短几个字，却在陈景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规矩……是要把泼油漆的人和秦夫人都送进去吗?
他额头冷汗滴下，不敢反驳，“是，爷，我这就去办。”
陈景离开，厉冥沉看着发怔的沈梨梦，温声安抚，“别担心，我会处理。”
沈梨梦扭头看了一眼他，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她总觉得这事有蹊跷。
秦清指示人泼她油漆，目的只是为了示威吗?
但她当时与厉冥沉参加宴会，怎么想这都不是一个依靠厉家生活下去的女人，会做出的事。
谜雾重重。
沈梨梦秀眉轻拧，“泼油漆的人，我要见一面。”
她必须亲自调查，才能放心。
厉冥沉拇指轻轻拂过袖扣，冷然的面上有些意外，“我会安排。”
沈梨梦唇角微勾，“谢谢，我先走了。”
不等他再说什么，她就推门离开。
陈景瞧见大步流星的沈梨梦，叹了口气。
秦夫人这么整沈小姐，她现在一定很愤怒很无助，连餐盒都没带直接走了。
沈梨梦现在的确很愤怒，但一点不无助。
在厉冥沉安排她跟泼油漆人见面之前，她要先调查这件事，就从那天的监控录像开始。
……
“抱歉，监控前几天坏了。”
宴会主人歉意地看向沈梨梦，自从那天厉爷在他举办的宴会出事后，他整日提心吊胆。
生怕厉爷心情不佳，迁怒到他们身上。
监控录像出事后，他第一时间想调出来，没想到有关那天的所有录像全部损坏。
万幸，厉爷也没追责。
现在沈梨梦来要录像，也就是厉爷的意思，宴会主人急得团团转，又不知道怎么办。
沈梨梦早有预料，“没关系，我需要监控的芯片。”
只要有芯片，她就能修复录像。
宴会主人自然是点头称好，他巴不得甩掉这个麻烦的监控。
如愿获得芯片，沈梨梦直奔办公楼。
拿起电脑，密密麻麻绿色的代码映在她脸上。
终于，监控录像全部恢复。
沈梨梦眯起眼，仔细把录像看了一遍又一遍。
黑客Berly不仅能够恢复损坏的监控录像，甚至能将其清晰度调到最高。
“就是这里。”
沈梨梦按下暂停键，放大录像，清楚地看见泼油漆人口袋里半露出的手机通话界面。
上面的名字赫然是叶语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