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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升起。

姜以回了家。

她从床头柜里找出那份离婚协议，签之前，她看了窗边的千纸鹤一眼。

里面的千纸鹤静静地待在那里，她找了一张纸出来，在上面写了一句话：希望陆砚之忘记我。

她将那张纸折成了千纸鹤，放进了玻璃瓶中。

那是一只失去了颜色的白色千纸鹤，在彩色的千纸鹤里面显得格外的苍凉。

之前，她希望陆砚之永远记住她，现在她却希望自己从来不曾出现在他的生命。

周氏，总裁办公室。

姜以将签了字的离婚协议放在了陆砚之的手边，她抬起头，朝他笑了笑。

陆砚之看着那份签好的离婚协议，眉头却紧皱。

第9章 对不起

她就这么简简单单地签了？

还以为她真的有多坚持，原来也不过如此。

陆砚之拿出钢笔，要在她名字的旁边，也签下自己的名字。

姜以却突然按住那份协议。

陆砚之抬起头来看她：“你什么意思？”

她看着那份离婚协议，停顿了好半晌，才颤着问他。

“陆砚之，签字之前，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陆砚之冷嘲一笑，她又来这一套欲擒故纵的把戏，却不知道他早就看厌了。

这一刻，姜以感觉自己站在悬崖的边上，身后就是万丈深渊。

“这么多年，你……有没有哪怕一刻，喜欢过我？”

她的声音在抖，她的笑容也在抖。

可是陆砚之统统没有看到，他冷冷地别过头。

“没有。”

轻飘飘地一推，姜以坠了下去，被黑暗吞噬。

她放在离婚协议上的手抬了起来：“好，我放你走，也最后一次希望你能放过瑾安……”

陆砚之唰唰在上面签下名字。

“这不可能。”他放下笔，看向姜以，“你以为你还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

姜以一愣，暖气十足的房间，她却感到刺骨凉。

“好的，我知道了。”

她早就该知道，陆砚之不会放过她……除非她死。

姜以抬起头，朝着陆砚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看得陆砚之的心里一怵。

那是她的最后一个笑容。

“陆砚之，不管你信不信，当年不是我逼走陆蔓的，她看周氏投资失败就找我要了两百万离开。”

陆砚之冷笑，正要刺她两句，她却已经转身往外走去。

他看着她一步步走远，那瞬间他的心有片刻慌乱，可他却什么也没做，只是看着她走出去。

姜以转头关门，随着门合上，她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她又要做会让他不快的事情了。

出门后，姜以乘上电梯，按下顶楼的按键。

电梯开门，她拿出手机，打给了世界上最后一个给过她温暖的人。

梁遇白的声音响起来：“小雾，你怎么又有几天没来？最近怎么样，过得还好吗？”

他的语气越是关心，姜以越是觉得难过。

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她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颤抖着说了一句：“对不起。”

电话掉在了电梯的门口。

梁遇白还在里面紧张地叫着她的名字，可是她却听不到了。

对不起，梁医生。明明你那么想救我，可是我太没用，还是没有坚持下去。

对不起，爷爷。小雾又要任性了，你见到小雾，千万不要骂我。

对不起，陆砚之。既然你不爱我，我只能让你恨我一辈子。

毕竟，我真的用生命爱过你。

梁遇白叫了半天也没听见姜以的声音，他立马打给了陆砚之。

办公室里，陆砚之却直接挂断了他的电话。

可手机还是不停的响，陆砚之不耐地接起来，梁遇白紧张的声音抢着开口。

“陆砚之，我找不到姜以，你快去看看她怎么样了！”

陆砚之冷笑，他看着眼前的离婚协议，眼眸微深：“都这个时候，你们还在演戏。”

“姜以她有抑郁症！”

梁遇白深呼吸一口，他实在是忍不住了：“陆砚之，你知不知道，她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你看她笑得越是开心，她就越是想死！”

陆砚之的面色变得越发难看起来。

“这又是你们新的戏码……”

梁遇白担忧气愤至极：“姜以，她是真的想死……”

猝不及防地，宋涵冲进了办公室。

“周总，夫人、夫人她上天台了……！”

第十章 你什么都不知道

陆砚之的眼眸终于有一丝的震颤，他起身要走，却听见宋涵猛然一声尖叫。

他朝着办公室的落地窗外看去。

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坠了下来，那瞬间，他跟姜以的眼神不期而遇。

她的笑……灿烂得好像阳光一样。

陆砚之怔住，手里的手机“砰”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姜以被第一时刻送往医院救治，幸好有人提前通知了消防，让他们有时间在楼下准备了气垫，这才没有让姜以当场殒命。

陆砚之红着眼睛跟到了医院，却被护士拦在了外面。

“手术室不能进去，家属请在外面等候。”

梁遇白也赶了过来，他一过来就怒目瞪向了陆砚之。

“陆砚之，你到底做了什么？”梁遇白生平头一次发这样大的脾气，他向来是个温润儒雅的人，可这次，他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他朝着陆砚之冲了过去，陆砚之也冷冷地瞥向他，猩红的眼睛仿佛是一只困兽。

“我做了什么，这难道不该问她吗？”

她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明明是你逼死了她，到头来却在怪她，陆砚之，你是不是疯了！”

“没错！我就是疯了，我疯了才会在意这个女人的生死！”他抓住梁遇白的肩膀，声音中带着颤抖的嘶哑，“你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居然在想，她要是死了我该怎么办？”

梁遇白直接狠狠地一拳朝他的脸上砸了过去。

陆砚之被他砸得头一歪，嘴角流出一丝鲜血来。

“惺惺作态！”梁遇白怒道。

陆砚之也被他激出了脾气，转过身朝他也揍了过去，凌厉的拳风扫过去，梁遇白也被他打了一拳。

两个大男人，直接在手术室的门口打了起来。

护士护工赶紧过去拉他们，好不容易才将两人拉开。

两个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点彩。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这是医院！要打出去打！”护士长骂了他们一顿，这才拿着血袋送进了手术室里面。

出来后，护士长还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

两人都低着头没有说话。

陆砚之坐在椅子上，梁遇白则靠墙站在另一边，他们都没说话。

手术室的走廊静悄悄的，惨白的灯光亮着，手术室旁边亮着红灯，证明里面的人九死一生，而